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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死的要比这惨一百倍;换成他来弄,呵呵,下手也不会比令雪楼轻。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不曾想,这些令雪楼与他严禁的邪术,现在不仅又露出来了,而且还露到台面上了。上回书铺老板说“邪魔之道,除了令陆时代,何曾不乱过?”当时只道是寻常一说,未料竟是如此之乱。
    此时,景桢领人押了一人过来,那人被从头到脚罩了黑布,大概喉咙也被封了,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黑布揭开,露出里面一名胖油油的中年男子。景桢掐了个手决,那男子身子突然激烈的抖动了一下,喉咙里开始发出咿咿呀呀的怪叫。
    景桢斥道:“好好说话!”
    那胖子却像听不懂般,仍是古怪的四肢乱抖,口流涎水,眼角发直。
    是个傻子?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景桢对景昭一恭手道:“宗主,在现场抓到他的时候,就这副样子。”
    景昭凌厉地扫了那胖子一眼,正常人是受不住景昭这等威压的,那胖子自然也受不住,却不是敬畏的表现,而是像真傻子似的瑟缩抖动,喊着“怕怕怕”直往离他最近的景桢脚下缩去,伸手就要抱腿。
    景桢退开一步,喝道:“不许动!”
    胖子被喝一声,呜呜咽咽倒地伏下,竟是放声大哭起来。
    换了景椿过来耐心地问了几句,这胖子要么哭,要么乱叫,问什么都是答非所问,神智不清的样子,既像个傻子,又像个疯子。
    景昭神色微凛,略一沉思,转头来看童殊和辛五。
    童殊有话要说,他看景行宗都是正人君子,有些事还是他比较拿手,便对景昭指了指自己。
    见景昭没有拦他,童殊便对那胖子叫了一声:“胖子!”
    他这叫声,没用什么法术,那胖子浑似无觉。
    童殊并不意外,他冷笑一声,扬手一道清魇符朝胖子后脑勺落下去,那胖子背对着他,看不见,躲不开,生生地受了符。
    然而,却没有任何解魇的迹像。
    化解邪魔之术,童殊是最在行的,从未失手过。他愕然了,心道:不是中魇,竟是真傻?可一个傻子哪来的道行操纵四起命案,只可能是装傻。
    得叫那胖子露出真面目。
    他又捏了一道醒神符,正要扬手,辛五突然发问:“有问不答,在景行宗何如?”
    是问的景行宗之人。
    景行宗众人听得一怔,景椿得了景昭首肯后答道:“带回戒亡山,具刑。”
    辛五又道:“具何刑?”
    景椿答:“笞五十。”
    辛五淡淡地补充道:“若再不答则依次具三刑,至答为止。”
    童殊在听到笞五十时,便吃了一惊。
    笞是一种鞭刑,鞭刑本身不可怕,修士有修为护体,普通的鞭子抽上百上千下也不算什么。问题在于,把人带回戒亡山行刑,任他大能,进了戒亡山修为全被镇住,变回凡夫俗子。
    虽说凡人受五十个鞭刑也耐得住,可怕的是行刑的工具 “戒神鞭”,一鞭下去,神魂俱震,叫苦不迭。别说是五十鞭,一鞭就能叫普通修士喊痛,十鞭就能让金丹修士哭爹喊娘。
    更叫童殊心惊肉跳的是,辛五不仅提了笞五十,居然还提了“不答则依次具三刑”!
    虽然他与辛五称兄道弟,但也不得不凭良心叹一句:这实在是有些过于残暴了……
    景行宗有世人谈之色变的“上五刑,下五刑”。
    “上五刑”对罪大恶极之人才用,千余年来,用过上五刑的只有一位大魔头,那还是在景行宗初立、戒妄山初建时立威才用的。那之后,“上五刑”便束之高阁了。
    世人所称的五刑,指的是“下五刑”。“下五刑”乃“黥笞杖禁辟”【注】,“黥”为刺字在面,终身无法抹去,受刑之人就算出得了戒妄山也要终身抬不起头;“笞”便是戒神鞭刑;“杖”是用“断仙杖”行杖刑,威力和痛苦程度是戒神鞭的数倍;这前三者统称“下三刑肉刑”。第四刑“禁”便是童殊坐牢的戒亡山重狱□□刑。第五刑“辟”便是死刑了,且非一般的死法,另分三等。
    “下五刑”一个比一个重,依次受下来,普通修士根本熬不到“禁刑”,至“下三刑”要么全招了,要么一命呜呼。
    童殊至今听到“下五刑”仍感后怕,他在戒妄山倒是没受过什么肉刑,但也没少见受了刑回来生不如死连哀嚎都有气无力之人,十分之惨。
    辛五开口就是笞五十加具三刑,虽然符合景行宗律令,但这这这……实在是,太严厉了。
    童殊目瞪口呆地望着辛五,看着辛五标致冷艳的面容以及未全脱去的少年青涩,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美好面孔之下竟是那等铁血的心肠。
    他小声地提醒道:“五哥,你可能不知道三刑是指的什么,这是人家景行宗的公事,你别……”后面的“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乱讲一通”在看到辛五严肃的表情时,他机智的咽了下去。
    辛五淡淡地看着童殊,在见到童殊无奈地摆出一副“罢了你爱说说”的表情时,辛五嘴角似乎微微动了动,略低了头,再转向景昭时,又是板着脸道:“鉴古尊看如何?”
    景昭竟然同意了一个外人的意见:“可行。”
    童殊震惊,瞠目结舌:这两个人是认真的吗?
    现在的人都太可怕了。
    童殊惊,还有比童殊更惊的,那胖子本是伏在地上哭啼乱喊的,听到说要具刑时,陡然浑身一僵,说到笞五十时,已是冷汗淋漓,待听到具三刑时,便再也装傻不下去,浑身抖如筛糠。等听景昭答话同意时,他已直接口味白沫,屎尿不禁,两眼一闭,双腿一蹬,不动了。
    景椿查看了那人情况,回道:“吓晕过去了。”
    能被吓成这样,说明是能听懂的,相当于承认了之前的装疯卖傻。
    如此,胖子肯定要被带回戒妄山了。
    景行宗开始收拾现场。
    童殊小心地拉住了辛五衣角,胆颤心惊地问:“五哥,我之前说的‘任你处置’能不能收回来?”
    辛五面无表情道:“你说过一言为定。”
    童殊不要脸地道:“好五哥,你让着我点,你不是才答应鉴古尊要对我好一点?”
    本要抽身走开的景昭听到这一句,折回身,以为他们又吵架了,语重心长对辛五道:“辛先生,童公子伤势未愈,你是该对他好一些。”
    “……”辛五无声地看向景昭。
    景昭静默地接受着辛五的视线,好似懂了什么,转身又对童殊补了一句道:“童公子,其实你五哥也有伤在身,你也要对他好一点。”
    童殊正在哄人的当头,加上对鉴古尊本能地尊敬,满口答应道:“我会的,鉴古尊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