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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了么?”
    辛五抬眸,无声地与他对视,道:“我想得到什么,很重要么?”
    童殊愣了愣,道:“说到底是你们给了我这条命,又照顾我一路,我给得起的,你们拿去便可,其实不必问我给不给。”
    辛五听完,眸中痛苦之色一闪而过,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么我想要什么,于你并不重要。”
    二人虽然常有不对付,却从未有真正的冷战。
    接下来小半日,竟是同处一室,互不相干。
    傍晚时分,街道突然热闹起来。
    离日落还有些时辰,竟是户户门前都挂起了各色花灯,人人脸上洋溢着兴奋喜悦的神情。
    童殊拉了小二道:“这是什么情况?”
    小二满面红光道:“今日是城里的女儿节,几任城主都在曾在这天嫁女儿,慢慢便成了节日。今夜年轻男女会提灯相会,看对眼的——”
    小二搓了搓手道,“往月下柳树下一钻,定情了父母也阻拦不得的。”
    童殊惊叹道:“还有这等风俗。”他思绪飞快,转而笑道,“若父母不允女儿胡乱嫁了,只要今夜把女儿锁在家里便可以。我看这风俗也方便不了青年男女多少。”
    小二陪笑道:“小公子看得明白。今夜能来相会的,大多都是双方早就约定好了的,借着这日子的由头,取个趣味,讨个意头。”
    童殊道:“也是也是。”
    转身回到房里,对着辛五冷淡的背景,说出半天来第一句话:“我晚上要去过节。”
    辛五终于看他一眼,冰冷道:“不准。”
    童殊早料到这个结果,又道:“那你和我一起去。”
    辛五放下书答:“好。”
    说定了,童殊却又愁眉不展,刻意的连声长吁短叹。
    他这般让人无法长久无视,景决忍无可忍道:“何事?”
    童殊展颜一笑道:“今天过节,我缺一身新衣裳。”
    他笑容里的神彩很难叫人拒绝,辛五微微一怔,偏开目光,顿了顿道:“去买。”
    成衣店里,童殊挑了一身碧色的道人长衫。
    辛五在他选定这个颜色时,眸光便沉了下来。
    碧色,是芙蓉山最崇尚的服色。
    童殊在被逐出陆氏之前,一直穿着这个服色,他是陆氏唯一的正支嫡生公子,宗服品级是一水碧色,胸前绣一朵绚烂的金边酒醉芙蓉,袖口有团花纹,步履间袍摆下若隐若现的芙蓉叶连枝纹自带风雅,曾是无数少年女修心中尊贵的多情公子。
    脱离陆氏之后,陆殊再没碰过碧色服饰,连块碧色玉佩也不曾戴过。
    后来世人大多记住的是那个红衣烈袍令人望而生畏的陆鬼门,而曾经碧衣朱唇的芙蓉山陆公子,几乎没有人再提起过。
    辛五静静立在窗边,看着童殊抱着一身碧衣,强行眉开眼笑的神情,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第18章 出逃
    女儿节是农历九月十五,月圆之夜。
    童殊将头发放下,只挽上一半,系了根碧色发带。碧色的长衫颜色偏柔和,乌黑的长发捞一绦到胸前,他面容俊俏,顾盼生辉,十八九岁的美少年一时有些分雌雄难辩。
    辛五见他这副打扮,微微一怔,不知想起什么,目光沉沉,待童殊走到他跟前时,他猛退一步,微微蹙起了眉。
    童殊看辛五又避着他,疑惑道:“我这样很难看吗?”
    辛五眉峰聚道:“为何做此打扮?”
    童殊奇道:“男子也没有都束冠的啊,有些宗门、还有那些个散人、世外高人偏爱随性飘逸,也不乏有人常年披头散发。”
    “不是这样。”
    童殊知道他所说的不是这样指的什么,莞尔笑道:“一样的装扮,别人就是仙气飘飘,我就是不男不女么?”
    辛五凝目不言。
    童殊道:“看来你对我的了解不够全面啊,难道你们没听说不知男女陆魔头么?”
    辛五摇头。
    童殊道:“你大概不踏足魔邪道。我从前在魔境,每月十五都要披下一半头发,酒卿姐姐总取笑我男生女相,笑我生的风流胜过女子。”
    他目光微微放远,回忆起十分遥远的事情,“我出生时,母亲为我算过命格,说我命格过硬,多劫多难,过刚易折。她通玄学命理,便寻了破解之法,每月十五将我打扮成女孩,好让我命格柔弱些,取刚中带柔、金中取水的意思,少些灾殃。待我长大,男子天性使然不愿再扮女装,每逢十五总想尽办法逃脱。母亲见我抗拒,便做折中,只挑些颜色布料柔软些的男子款式衣服叫我穿。后来,我离开芙蓉山,便没人管我了——”
    说到这里,童殊哽了一下,生生掐掉一断回忆,无言良久,他接着着道,“之后没人管我,有几年,我是碰都不碰这些装束的,直到我母亲仙逝,我才悔不当初……想来,我前生早逝,也有不听母亲教诲的罪过。”
    他说话时真时假,叫人难辩,此时他说着阵年旧事,脸上时而淡漠,时而戚哀,时而又轻笑,实在不知他哪句话是真心,哪句话是假意,只到最后一句,他才露出郑重的神情来,“我连母亲这小小要求都做不到,真是不孝极了。”
    辛五沉默地听着,童殊说完时抬眸遇上上辛五等着他的目光,愣了一下,童殊忽而笑道:“说起来,我少时那般打扮还真的诓了一位少年。”
    辛五睫毛微微颤动,沉声问:“何人?”
    童殊歪着脑袋想了半日道:“不知道唉,是他莫名其妙闯进我院子,正巧扰了我一场好眠,被我嗔怪几句,他刻刻板板地赔不是说‘姑娘打扰了’。我觉得有趣,便也将错就错,逗趣要他负责,后来还请他吃了点心,只是没问他姓名,也不知他是谁。师兄弟们总拿女装之事取笑我,每逢十五总要想方设法看我笑话,那日大多都是躲在院子里闭门谢客,师兄弟们不敢来我母亲院子,我才能安生些,也不知那少年如何误闯进来的。”
    辛五目光微闪,凝视着他问:“后来呢?”
    童殊被他莫名严肃的目光看得一怔,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后来了。后来我母亲给院子加了童氏秘禁制,谁也进不来啦。”
    辛五听完,沉默地扭过头,眺望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
    夜色降下,他们正要出发,窗子外突然发出诡异地“噔噔噔”三声,稍过片刻,见无人开窗,又连着三声。
    像是有人在敲窗户,可窗户离地三层,正常人是不可能在外面悬空敲窗的。
    童殊与辛五对视一眼,突然噗嗤笑出来,道:“它真的找来了。”
    说着推开窗,一道黑影跃出一条流星弧线,落在层子正中大摇大摆绕了三圈,最后停在童殊脚边徘徊不去。
    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