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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去观星台了。”小宫女的后半句话让文绣猛然停下了脚步:“去观星台做什么?”
    “观星台修缮好了,殿下就送仙师回去了。”
    “那——殿下有没有说几时回来?”
    “奴婢听见冯内监吩咐将晚膳送到观星台去……”小宫人嗫嚅着,眼看文绣的脸色黯淡了下来,后半句话就咽回了肚里。
    文绣不由自主地抬头向观星台方向看过去,殿下到底天天跟仙师在一起做什么,难道就不嫌腻烦吗?算算他已经有一两个月不曾进过太子妃或是良娣们房中了,难道殿下就不想……
    齐峻可不知道文绣正在计算他的房事频率,知白在东宫里养了十几天,还是病怏怏的看着苍白如纸。观星台已然修缮完毕,比从前更精美,也就越发显得知白更病得可怜。
    “还是叫御医来诊诊脉吧,就说是元气耗损,那用药不也能补补元气吗?”齐峻怎么看怎么觉得揪心,“宫里别的没有,百年的山参有的是,难道也没用?”
    知白蜷在被子里,都快到三月了,他反倒畏寒起来:“百年山参并无灵气,若是有千年的还好些……”
    “叫殿中省想办法去找!”齐峻立刻转头吩咐冯恩,“找人去东北山中挖参!若有有人得了,必定重赏!”
    冯恩赶紧去传话。知白陷在被子里笑了笑:“千年人参可遇不可求,不必劳师动众了,我慢慢养养,再修行起来就是了。”
    齐峻只觉得暴躁:“若不是赵氏,也不至于此!”
    知白半阖着眼睛:“逆天而行,总要付些代价的。”他轻轻叹了口气,颇觉得自入京以来有些蚀了本。星铁、湛卢、射日镞,自此而得的修为统统没有留住,反而将从前山中修行的元气都损了不少。
    齐峻觉得知白的轻叹像根线似地拉着他的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要说话了,好生养着。我已叫人到各处去寻灵物,若能得几样真的,也对你有补益。”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若不然——我设法送你去父皇身边?你不是说过父皇的龙气对你大有裨益?”
    知白仍旧懒洋洋地摇摇头:“眼下我有些虚损,也无法打坐修行,便是陛下那里有龙气,我也无法吐纳吸收。何况陛下现在——”
    “现在怎么?”
    知白停了一下,往被子里缩了缩:“没什么,有些冷。陛下是水德,其龙气偏寒,于我此时并无甚好处。”
    “那要如何是好?”齐峻真是没了主意了,“射日镞为何不戴了?”
    “太过霸道。”知白半闭着眼睛,“之前我无恙时自然压得住,眼下却是不成了。”
    “就再无办法了?”
    知白嗤地笑了一声:“办法啊,恐怕只有双修之法了。”
    齐峻一怔:“双修——之法?”
    “嗯。”知白漫不经心地在枕头上蹭了蹭,“双修乃是二人元气共享共行,若说我此时耗损太过不能自行修习,还是双修为最妙,合气之时道侣之元气运行周天,亦可携我之元气同运,我便不必自行修习也可有所补益了。”
    齐峻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只有双修之法?”
    知白又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地道:“眼下我只能想到此法,若不然,倘有千年人参灵芝服下也可略有补益,再不然,就只得慢慢休养了……”
    齐峻咬咬牙,下定了决心:“既这样,我从宫人中寻一个与你!”
    知白诧异地睁开眼睛:“殿下且慢!我此刻所需乃为阳正之气,陛下因是水德之身尚且不可,若宫人皆是女子,天生便是阴体,双修亦是无益。”
    齐峻傻了眼:“如此说来,你是要——是要与男子双修?”
    “嗯,男子为阳,若要增补阳气,自然只有与男子双修。”知白说了这几句话就有些气喘,又闭了眼睛,把自己蜷得更紧一点。齐峻下意识地伸手去握他的手,触手冰凉。他再摸摸知白的手臂脸颊,也都是一样的凉,不管放多少炭盆暖薰都是无用,就是捧着手炉,知白身上也一样是凉的。这些日子在东宫里,他睡着的时候呼吸轻浅,身上又凉,齐峻有时候简直都怕他已然没了呼吸。
    知白又把脸往被子里藏进去,身子渐渐发起抖来。齐峻顿时一阵紧张:“怎么了?”
    “没什么——”知白有气无力,“这是寒气太重,白日里可晒晒阳光补充阳气,入夜了自然要厉害一些。殿下去休息吧。”
    齐峻眉头紧皱:“冯恩,去多取几个手炉!地龙也烧旺些。”这些日子他忙于政事,夜间不曾在知白房里呆着,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毛病。
    冯恩一会儿就送了四个手炉来,全塞在了知白脚下,地龙更是烧得殿里发热,只是他反而抖得更厉害了,显然这些都全无用处。齐峻略一犹豫,掀开被子钻进去搂住了知白。
    第47章 双修
    大殿内热得人微微出汗,被子里却是冰凉的。齐峻把知白搂在怀里,只觉得像是搂了个冰块,虽是隔着衣裳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索性连衣裳都敞开,直接把知白搂在了自己胸膛上。知白已经抖成一团,忽然有个温暖的东西靠过来,也不管是什么,手脚并用地缠上去,仿佛八爪鱼一般抱着不放。
    齐峻摸摸他的脸,冰凉得像玉石一样,只觉得揪心。知白迷迷糊糊地把脸钻到他颈窝里拼命地蹭。他虽然凉,脸颊却是柔软细腻,齐峻已经几个月没去过妻妾们房中,被他小猫似的蹭来蹭去蹭得身上发热,抽了口气把他的脸扳起来:“老实些。”
    知白半张着眼睛,稀里糊涂地看着他,目光迷蒙。齐峻看他的嘴唇失了血色,仿佛宫中开放的梨花瓣儿,不知怎么的头脑一热,鬼使神差地就低头亲了下去。知白的嘴唇跟手一样冰凉,齐峻的嘴唇却是灼热,两厢一碰,知白顿时伸手搂住了齐峻的颈子,含住了齐峻的嘴唇吮吸起来。他的舌尖柔滑而灵活,齐峻只觉得被他这么一吸自己都迷糊了起来,仿佛有一缕热气自丹田升起,直至胸口,经过喉咙,被知白吸了过去。他混混沌沌地启了嘴唇任由知白索取,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去追他的舌尖。
    正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知白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一看清眼前的人是齐峻,立刻用力一推。这一下力气不小,齐峻被他推得险些掉下床去,什么旖旎心绪也醒了,吓了一跳:“做什么!”
    “殿下在做什么!”知白往床里缩了一下,“我不知道是殿下,或许会将殿下阳气都吸尽的!”
    齐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亲了下去,正在尴尬时便听见知白这话,不由得吓了一跳:“什么?哪里会有这样厉害,你不是说还要双修么?我看你脸色仿佛——”
    知白脸色比方才红润了些,嘴唇也有了血色。他自己摸了摸脸:“这是殿下渡了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