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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根烟的时间也没被捂热。他走出地库,一扬手,把打火机丢在了花坛里。
    后来两人能坐在地库一起抽烟了,通常也没什么交流,那种厌烦和畏惧的情绪逐渐消解,李知面对蒋焉时不再像以前那么拘束,但也谈不上自在。蒋焉在李知和代悦然眼里永远是外人,而他们对蒋焉来说也是这样。
    音乐声打断了李知的思绪,是蒋焉的手机在响。他没避着李知,就这么接了。
    “妈,”蒋焉语气平平,谈不上热络或冷淡,“嗯,对,挺好的,还没打算,我知道,好的。”
    他中间停顿几次,静静听另一边说话,最后说:“好,您多注意身体。”
    一通电话打完,蒋焉手里的烟也要燃尽。“你有女朋友了吗?”他忽然问。
    “没,怎么了?”
    蒋焉拧着眉说:“我妈催婚呢,烦。”
    “真的啊?”李知没忍住笑了一声,“不至于吧。”
    “别五十步笑百步哈,你也快了。”蒋焉把烟在窗沿边摁灭,把烟头一扔,回房间了。
    李知没见过蒋焉有苦恼的时候,这还是头一回。他对蒋焉并不算了解,没见过他的母亲,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听代梦亭提到过他以前读的是政法大学,毕业后去了隔壁市的某个机关单位工作,他不觉得以蒋焉的条件会找不到女朋友,恐怕多的是女生倒追。算算年龄,他这才多大,照李知看真不至于被催婚。
    吃完早饭没过多久,舅妈和代悦然就来了,李知给她们开了门。她们在客厅里聊天,代梦亭坐在沙发上,身着一条杏色的丝绸长裙,深红指甲上的碎钻闪闪发亮,四十多岁的人了,打扮得还像个少女。她用一副柔柔的嗓音说着话,代悦然把她们哄得很开心,三人相谈甚欢。
    代梦亭询问了代悦然在学校的情况,又问她有没有谈恋爱。
    代悦然一脸娇羞,“没有呀,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装,接着装,李知心里冷笑一声。
    “谈也要谈个离家近一点的,”舅妈说,“庭州这么远,叫人怎么放心。”
    代梦亭一脸不认同:“哎呀,孩子大了自己有主意,你可别管这么多。”
    代梦亭要李知也过来陪她们聊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三个女人一台戏,他才不想掺和,找不到事情做,还是回房间吧。
    “小知呢,谈女朋友了吗?”舅妈问他。
    “……没有。”
    代梦亭笑笑说:“他什么都不爱跟人说,从小就这样。”
    李知拿了个喷壶去院子里给花浇水,他养的花都还活得好好的,看来代悦然没骗他。他挨个给花浇水松土,又摆弄了一阵,目光落到那株金丝雀上,这朵月季花开得要比在庭州养的那盆大许多,也更好看。他随手拍了张照片,给林潮生发了过去,接着打字:这个是不是更像玫瑰?
    快到中午时才收到回复:是更像了
    还有一条:你在家也养了金丝雀吗?我之前好像没看到
    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李知只是说:是啊
    林潮生:以后要是有机会再去临川山的话我一定得亲眼看看
    ……要我再养一盆吗?那怪麻烦的。李知顿了顿,回:没问题
    养盆花而已,也不是很麻烦。
    舅舅和蒋明钦都挺忙,假期第二天晚上才有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舅舅一家三口,蒋明钦算是一家四口,再加上蒋焉的爷爷,李知的姥爷,一大家子人,面上一派其乐融融。
    主要是长辈们聊天,还有蒋焉。李知和代悦然只埋头吃饭,偶尔问到他们,也是问一句答一句。
    蒋焉的爷爷和李知的姥爷年轻时是战友,而后又同在一个军区任职,曾撮合过蒋明钦和代梦亭,但郎无情妾无意,没成,谁也没料到后来兜兜转转又成了。
    接下来的几天假期,蒋焉神出鬼没,代悦然也基本没在家待过。代悦然每天都有约,和同学朋友见面,吃饭逛街看电影,以及逛国庆期间的大型漫展,还让李知千万别说漏嘴。代悦然还邀他一起去看一部新上映的国产恐怖电影,不过被李知拒绝了。国产恐怖电影……还是算了吧,他宁愿在家睡觉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李知无人可约,高中时关系不错的朋友一个在国外,一个在海南,都没回来。
    闲来无事翻朋友圈,看到林潮生的假期动态。
    10.1:自驾去一百公里外的海边,海景若干,老街口大排档,美食照片若干。
    10.2:海边音乐节,视频若干,照片若干。
    10.3:地点未知,教小孩儿弹钢琴,视频。
    10.4:地点未知,汽修店补轮胎,照片。
    10.5:和放假未回家的陶承予去庭东花卉市场买绿植,陶承予傻照和绿植照片若干。
    他还发了好多新鲜的绿植照片给李知,问哪个好养,让他帮忙参谋。
    李知以前习惯了在朋友圈里云旅游,从来没觉得生活有多无聊,但看到林潮生的一连串动态,他在大院实在待不下去了,心想还不如提前回学校写论文。
    第16章 蛋糕
    “妈妈,看蛋挞!”蒋昭牵着条身穿灰色小坎肩的斑点狗在客厅里撒欢。
    代梦亭正笑盈盈地和来家里做客的朋友聊天,她嫌狗和蒋昭太吵,丢下一句“去楼上找你哥玩儿去。”
    代悦然不在家,没人陪蒋昭玩,他只好闷闷不乐地抱起狗上楼了。走到李知房门口,蒋昭拍了下门,大喊:“哥哥出来,妈妈让你陪我玩!”
    李知在房间里横竖也没事做,于是勉为其难地陪蒋昭下楼去后院玩,他不喜欢小孩儿,但却喜欢狗。两人起初都不太情愿,但没过几分钟蒋昭就拽着狗绳咯咯直笑了。
    晴天,日头正盛,草坪上太阳光线很足,照得人身体发热。蒋昭追着狗跑了一会儿,浑身是汗,累得躺倒在草地上,伸胳膊撒娇要李知抱他回去。
    “你太沉了,自己走。”李知无动于衷。
    蒋昭气得在草地上打滚,浅色毛衣上沾了一身草屑:“我不沉!我很轻的!”
    李知最后嫌弃地抱着他进了屋,狗跟在他身后汪汪叫。
    “哎我记得你家以前养的狗不是这只吧?”女客看向门口那只跑得很欢的短腿斑点狗。
    “别提了,以前那只狗老爱咬沙发,还翻垃圾桶,难收拾。”
    “难收拾也不用你收拾啊,”女客淡笑着问,“那狗现在在哪呢?”
    “送走了,看见就心烦。”
    李知记得以前那只狗是代梦亭买的,挺名贵的品种,刚买来时她喜欢得不得了,整天抱在怀里,抱狗的次数比抱蒋昭的次数还多。
    蒋昭撇撇嘴:“我妈妈是个很善变的女人。”
    “你再说明天把你也送走。”代梦亭转头瞪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