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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把他俩放在一起。
    李知不算上进,也缺乏好胜心,他读蒋焉读过的中学,得蒋焉得过的奖,没有赶超也没有突破,似乎只是在沿着蒋焉走过的路走,大人们都认为李知把蒋焉当做目标和榜样,或者说头号劲敌。但并不是这样,李知心里清楚,蒋焉早已远远把他甩在后面。
    他和蒋焉关系一直不冷不热,因为学业或者别的原因平时总凑不到一起,同在一个屋檐下却鲜少有交流,蒋焉不和李知说话,李知也不会自讨没趣。
    但奇怪的是,一向活泼人来疯的代悦然也和蒋焉不太熟。
    代悦然谁啊,同辈人唯一的女孩子,被家人宠得没边儿,性格从小就跋扈,整个大院数她最能作妖,口齿也最为伶俐,从不饶人,但一见到蒋焉就变成锯嘴葫芦。
    代悦然似乎很怕蒋焉,老躲着蒋焉走,避免和他打照面,见到他时也总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只蜗牛,躲进不存在的壳里。李知看她这怂样笑骂她没出息,但实际上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那时李知大概六七岁,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刚被舅舅代启山从爷爷奶奶家接回来没多久。代悦然在一次玩耍中趁李知没注意,推了他一下,当时只是想开个玩笑吓一吓他,却没料到李知摔倒后,后脑勺撞到了一块石头上。一阵尖锐的疼痛,李知过了很长时间才站起来,没哭,倒是代悦然被吓得嚎啕不已,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代梦亭闻声跑来,还以为李知欺负代悦然,她问李知怎么回事,他静静站着,没说话。说话啊你,代梦亭见代悦然哭个不停,李知又一直无动于衷,一气之下直接扇了他一巴掌,自顾自把代悦然搂在怀里抚慰。跟过来的舅妈也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李知。李知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大人们。
    哭声,呵斥声,尖叫声,汽车玩具里没停的音乐声在大院里回荡。
    直到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的蒋焉指了指李知的头顶,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血。
    大人们这才发现李知头顶磕破了,血止不住地流,渐渐的流到脸上,像红色的眼泪。代悦然哭声更响了,哭着哽咽道,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知眼里溢出泪,低头拿手背擦了擦,抬眼瞥见站在不远处的蒋焉嘴角短暂地牵动,嘲讽般地笑了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皮啊?”舅妈作势要打代悦然,代梦亭赶紧拦住,不怪悦然,不怪悦然,小孩子嘛,磕磕碰碰难免。
    她们带李知去医院,脑袋上缝了六针,后来愈合,留了一道褪不下去的疤。
    从那以后代悦然就更粘着他了,所有零食都留给他,不管李知去哪她都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李知没有怪代悦然,也没有再去想,但莫名其妙地,那天蒋焉的冷笑过了很久在李知脑海里都挥之不去。/
    第15章 无聊
    李知被不远处久违的操练声吵醒了。天刚亮,窗帘有些透光,能看到窗外影影绰绰的树叶。他下床去浴室洗漱,慢悠悠地洗完出来,在走廊里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走廊上的灯没有开,只有窗边照进一点熹微的光。李知走近,看清了人才小声说:“吓我一跳。”
    眼前的人个子很高,肩膀宽阔,正斜斜地倚在窗台边抽烟,“你还吓我一跳呢。”蒋焉漫不经心地侧过头瞥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一点也不像被吓到的样子。
    蒋焉头发是湿的,身上一股沐浴露的香气,好像刚洗完澡。李知知道他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刚晨跑完回来,他就佩服蒋焉这一点,每天早上五点半按时起床,晨跑、看书、吃早饭,就算在假期里也不例外,生活规律刻板得不像正常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蒋焉望着窗外,眼睛似乎放空,没有焦距。
    李知一板一眼地回答:“昨天晚上,十一点多。”
    蒋焉嘴里咬着烟,点点头,吐出一个烟圈,烟雾徐徐袅袅在空气里弥散开。
    “代悦然是不是也回来了?”
    “对。”李知有些奇怪,他竟然会关心代悦然,也可能只是没别的可聊,随便问问。
    话题就此终结。蒋焉靠着墙,眼睛微眯起来,“抽烟吗?”
    李知犹豫了一下:“来一支吧。”大早上的,正好可以提神。
    蒋焉抖了抖烟灰,又从全黑烟盒里拿了根烟递给李知。他和以前抽一样的牌子,口味没变过。这里离俄罗斯不远,蒋焉会让莫斯科的朋友给他带烟,这个牌子的烟李知尝过几次,一直不太喜欢,烟气很浓,又冲又辣嗓子。
    接过烟,蒋焉又朝他扔了个打火机,李知抓住,眼前的画面冷不丁地和脑海中久远的记忆重叠。
    有天代悦然兴冲冲跑过来和李知说,她在地下车库里看到了蒋焉抽烟,还说可算抓到他的把柄了,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蒋明钦。代悦然三天两头就跑李知面前控诉蒋焉种种恶劣的行径,前天看到他和别人打架,昨天看到他翻墙,今天见到他和女生搂在一起。李知觉得代悦然口中添油加醋的蒋焉和他见到的完全是两个人,不明白她对蒋焉哪儿来这么大敌意,再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名义上的兄妹,何必搞那么僵。他本想找个机会和代悦然谈谈,但并没有见她真的去告状,最后也就作罢。
    后来李知也撞见过一回蒋焉抽烟。那时他读初三,上完晚自习被司机接回家,心情很不好,原因是物理老师在上课时提到了蒋焉。那天刚发了物理小测成绩,李知考了全班第一,物理老师夸完他又夸了以前教过的学生,其中有个叫蒋焉的,说这是他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稍微学学不怎么费力就能拿第一。
    这不是第一次听老师提到蒋焉,每个教过他的老师都记得他。他们说起蒋焉时,神色总带着骄傲,说他有多么优秀多么聪明,同时也不经意间把其他人的努力贬得不值一提。
    那时已入冬,天很冷,车库里比室外温度高一些,但四周很暗,李知走到地库楼梯拐角,看到坐在楼梯井里的蒋焉,他低着头,吸一口烟,烟头前面的红色火光就亮亮地闪一下。
    蒋焉抬头。
    李知脸色很坏,冲蒋焉伸手,“能给我一支吗?”
    “怎么了?心情不好?”
    李知没说话,但目光直勾勾的,一直盯着他手里的烟,像是要把烟瞪出一个缺口。
    蒋焉扬了扬眉毛,似笑非笑地问他:“你今年几岁了李知?”
    又说:“小孩子别学坏。”
    李知一言不发地绕过他上楼梯,上了没两阶,就听到蒋焉喊他,“李知。”他顿住脚步回头。
    “接着。”蒋焉掏了掏口袋,反身朝他扔过来一个东西。
    李知接住一看,是一个铁块似的打火机,在蒋焉口袋里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