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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不到的。你杀不了他。”
    江落月气急攻心,一双柳眉紧蹙:“不试试怎么知道?”
    九霄看着怀中的孩子,嘴角终于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若是你真的想杀他……又怎会等到现在?”
    江落月沉默,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筏一般,怏怏不乐,却不反驳。退回一步拉着冥姬扭头就走。
    九霄仍然撑着一口气,在背后说:“月儿,帮帮我们……魔气冲撞的滋味儿……真的不好受……他还是个孩子……”
    江落月前进的脚步戛然而止,想转身,却被冥姬拉住,“别管他!”
    她摇头,回到他的身边,对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将灵力聚在掌心,却迟迟下不去手。
    九霄说:“……月儿,再这样下去……我们还是会死……你就当是帮我们解脱……”
    “苍龙宝玉呢?”见人不答,她少有的解释说:“你没救了,但这个孩子如果只是魔气入体,那便有救。苍龙宝玉中蕴有无上神力,可以救你的孩子。”
    九霄苦笑摇头:“那块……我给九天了……”
    她便再不言语,冷眼看着他因魔气入体而痛苦挣扎。转身走出三步,又疾步走回,将灵力聚于掌心,一掌震碎九霄的心脉,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奄奄一息,已经无力哭泣的幼婴。
    她不假思索地将苍龙宝玉拿出,却被冥姬发疯一样抢走,“你疯了?!你说过世间唯一能杀死君奈何的就是苍龙宝玉中蕴藏的无上神力!这是你毕生所求!”
    江落月无动于衷,“他说的对,我要是真心想杀他,就不会等到现在。阿冥,孩子是无辜的,救救他吧。”
    对上那双祈求的眼神,她还是心软了,眼睁睁地看着她用她们唯一的希望救活了那个根本和她无关的孩子,将其连同苍龙宝玉一同置入沧海。
    “他睡着了,会睡很多年,但愿他醒来的时候,世间不再是修罗地狱。”江落月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泪已千行。
    “落月?”冥姬试探性呼喊一声,却见江落月神情痛苦的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
    “你要生了?!”冥姬大惊,“你再忍忍!马上就到归墟了!你再忍……”
    尚未说出口的话被身后遮天蔽日的叫杀声遮盖,她想也不想抱起江落月就跑,身后的追兵穷追猛打,不给她片刻喘息时间。
    “阿冥,将我放下……你走吧……”
    “呵,你想得美!欠我那么多酒钱,还指望我扔下你?做梦!”
    不知跑了多久,海风呼啸,骇浪拍岸,天色已经昏暗,随着‘哇’一声哭嚎,孩子终于降世。
    而与此同时,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冥姬分毫不让,却只与天门山主对上三十招就吐血倒地。
    老宗主神情复杂地盯着虚弱无力的江落月,于心不忍地移开眼。
    江落月恍若不知,抱着孩子亲昵地挨了挨额头,“用一个碧岭宫换天下安稳,值,确实值。”
    老宗主愧疚低头:“这笔血债,必须要有人抗。”
    “我这个宫主真是失败,做到让魔道憎恨,正道不耻的程度,舍我其谁?也难怪老祖不认我,你瞧瞧我这是干的什么事啊。”江落月自嘲一笑,轻抚着婴儿吹弹可破的肌肤,遽然伸手掐住他的脖颈逐渐加力,“与其死在你们手中,倒不如由我亲手了断来的干净痛快!”
    “你干什么?!”老宗主大惊,想上前阻拦,却对上了一双万念俱灰的眼眸,她幽怨道:“你们会允许第二个君奈何降世吗?”
    哭声被卡在喉中不得发出,婴儿的脸色已经憋的通红,眼见就要不行了,老宗主仍然不相信一个母亲竟真的有那个狠心,掐死自己刚刚出世的孩子。
    而对上江落月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时,他明悟了,她真的下得去手,但是这罪孽,却必须得由他背。是他们的残忍逼迫一个母亲不得不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
    “住手!”老宗主忍无可忍地将孩子抢过来,“幼子何其无辜!”
    “哈哈哈,那我碧岭宫不无辜吗?当初我们明明说好的,是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小人过河拆桥在先!借刀杀人在后!”江落月仰天大笑,将一切点的明明白白。
    老宗主诧异,他知道面前这绝顶聪明的女子从不屑将事情点明。难道——!
    他醒悟:“慢着!”
    紧冲天而起的火海将一切吞没,连同着那一声声拷问他良心何在的笑声一同俱灭。
    无人生还。
    “如此,便万无一失了。无量天尊。”
    “唉……造孽啊!阿弥陀佛。”
    红莲业火中,冥姬身躯尽毁,再醒来时,神魂已是在另一副崭新的躯壳中,困锁在归墟神迹,享无尽寿命,不生不灭。
    最后一只血蝶也伴随着冥姬破碎的神魂凋零。
    舒言急忙伸手接住从他额前掉下的血蝶,陷入沉寂。
    这些都是——
    冥姬的记忆。
    难怪冥姬说自己无法轻易死去,原来……这些血蝶,就是她全部神魂所化。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问题来了,娘亲大人的真爱究竟是谁呢?(答对没奖哈~~~~~~)
    第69章 新仇旧恨
    “这就是整个沧海事变的始终, 于碧岭宫主江落月,我正道人士问心有愧,却从不言悔。”太和真人一板一眼儿地往外蹦字, 双目直视鸿凌子, “邪魔外道, 人人得而诛之。即使手段不光明, 当时,我们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血洗碧岭宫, 只为遮掩你正道人士为世人所不齿的滔天罪行。既亲手种下恶果,想来诸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鸿凌子从容不迫地提笔而立,双目炯炯有神,讨债的话是冲三大门派说的,眼睛却自始至终都看向静立一旁的舒言。
    作为当事人, 舒言尚未从那一幅幅鲜活的画面中走出。他不知道自己走神时,双方对弈, 将沧海事变诉说的是怎样鲜血淋漓。但料想,有鸿凌子和九天在,就算太和真人再怎样扭曲事实,也和冥姬记忆中的, 所差无几。
    太和真人不屑置辩, 扭头一哼。
    天易大师双手合十,目光坦荡:“这笔孽,吾等三人供认不讳,并约定, 若是碧岭宫弟子前来讨债, 不管身受何等惩罚,都是罪有应得, 绝不反抗。”
    将血蝶贴身放好,舒言伸手按了按暴跳的太阳穴,心情十分微妙。难怪原著‘舒言’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斩杀三大门派掌门,合着是人家心有愧疚,任君蹂|躏不反抗啊。
    “我只问一句。”作为当事人的舒言一开口,便受万众睹目。三大门派掌门等着宣判,魔族人士都等着看好戏。
    刚想开口,他又发觉旁人看他的眼神带着点儿古怪,舒行和舒举自是不多说,从刚刚开始眼神就十分微妙。但妧妹子和怡妹子你们俩那同仇敌忾的眼神又是在闹哪样?
    他什么时候成妹子公敌了?
    怀着这样的疑惑,以及并不太清醒的脑子,他想上前跟两个妹子交流一下,却在迈出去一步因为后力不足又退回来时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