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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面挪来挪去,眼睛望着洗手间的方向。
叶茜拍了拍他的腿:“怎么跑去找哥哥了?是不是星星太粘人了?我瞧你小辰哥哥回来都有些不高兴。”
温白榆低头:“没去找哥哥,刚好在餐厅里面遇着了。”
又怕叶茜不相信,加了一句,“是真的!”
又坐了一会,温白榆想起了晚上餐厅里的事情,心里头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忽的”站起来,头也不回道:“妈,我还有点事,先回房间了。”
叶茜要去揉他脑袋的手掌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喃喃,“这两孩子,今天都是怎么了?”
她冲着温白榆的背影喊:“星星,不要和哥哥吵架啊。”
温白榆跑回房间去,将自己的衣柜打开,抱出放在最底下一层藏在衣服堆里的小宝箱,上面挂了一个小锁,有四位数的密码。
他仔细地旋转好数字密码,从小箱子里找出了一张儿童卡。
等俞书辰洗完澡进房间坐在床上之后,温白榆将卡背在身后,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俞书辰刚洗完澡,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从浴室带来的雾气,柠檬的香气散在空气里。
才洗完的头上顶着一块白色的毛巾。
他只穿了一条四角裤,温白榆的眼神无处安放,只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小星星有事吗?”
“那个。”温白榆踌躇着,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圈,“哥哥可以不去打工吗?”
俞书辰被他难过的声音逗到,用毛巾擦头发,“不打工的话,你养我吗?”
温白榆忙不迭点头,就怕他反悔,连忙表态,“好啊,好啊,星星有钱,星星可以养哥哥。”说着从身后拿出那张儿童卡。
俞书辰有些意外,也没伸手去接,“这是什么?”
“是我这些年参加竞赛得的奖金,我都存下来了,都是星星自己的钱。”
他们家从小就有灌输理财的观念,两个孩子的钱也从来不会以妈妈帮你保管的借口拿走。
早年参加比赛的时候还小,银行刚好推出了亲子银行卡的套餐,叶茜就帮他办了一张,用的他自己的身份证号,只是填写银行合同资料的时候需要一个监护人信息和同意书。
俞书辰眼神晦涩,长而卷的睫毛覆盖住他眼底所有的情绪,眼神落在这张卡上好一会:“哥哥有存款,星星的钱哥哥不能要。”
温白榆急了:“可……”
俞书辰将毛巾取下,墨色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散下来,“餐厅不是每天都像今天这样的。”他安慰他,“放心吧,我和餐厅的经理已经说好了,以后也不会安排客人和我的近距离的互动。”
俞书辰站起来,用擦干的右手揉了揉温白榆毛绒绒的发顶,“还是哥哥养小星星吧。”
第二天,俞书辰在自己随身背包里发现了这张卡,上面还贴了一张便签,写着温白榆可爱的字体:“哥哥,请收养我吧。”旁边还画了一个可怜兮兮的拜托的小人表情。
这张表情图就好像是温白榆的Q版自画像一样,在俞书辰的脑中毫无违和感的重合,尤其是那双像小鹿一样的又圆又大的眼睛,眼里流露出近乎哀求的光来。
让他实在不忍心再拒绝他第二次。
他叹了一口气,将它仔细地放在了皮夹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家有点复杂,不过大家放心,哥哥很厉害的哦。
不会养不起星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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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后面的几天,温白榆总不放心俞书辰去到餐厅打工,怕又会遇到觊觎哥哥美貌的女色.狼,在他不知道的某个时间间隙里,上来就摸那么一小下。
又或者会遇上那么一两个腼腆的淑女,穿着得体的温雅长裙,羞涩地献上花环,包下餐厅的所有餐点,跟在哥哥后面出来,两个人就着夏日的晚风,在静谧的湖上公园慢慢地走。
光是这样想想,温白榆就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周末在家的叶茜很快发现,这几天他们家的小星星晚上总有叫不出名字的同学约着聚餐。
而此时说好在XX餐厅吃饭,和同学聚会的温白榆,正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头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时而站在前些天扑进俞书辰怀里的那个路灯下面,时而坐在餐厅门口的长椅上。
他刻意将脑袋上鸭舌帽的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樱桃般的红唇。
路口的路灯是昏白的,映着他细瓷般的小下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如玉的精致艺术品。
于是路过的三两人群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欣赏这个独具美感的艺术品。
无论他有多想低调地将帽子垂下来企图挡住整张脸,却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看,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温白榆徘徊在餐厅附近,在钢琴声响起的时候,悄悄隐在中心舞台看不到的位置堂而皇之看着俞书辰,像个偷偷窥探的小贼。
餐厅门口的保安起先警惕地看了他两天,经过观察,确认这个小孩天真没有攻击性之后,倒也没有赶他走到远一些的地方去。
江南的夏季多暴雨,并时常有台风登陆预警。
往往没多久前,天还晴着,光似乎能穿透皮肤晒到骨缝里。倏而就狂风大作,烈日被遮在浓厚的墨色云层下,有金色的一圈光露出来,缀在乌云的间隙里,像龟壳上面的龟裂。
路过的人看了一眼天色,忧愁道:“南方就是暴雨多。”身影匆匆从他身边游走。
温白榆看了一会天,还在犹豫今天要不要先回家。
叶茜的电话就到了:“星星,快下雨了,和同学说一声改天再聚,今天先回家吧。”
餐厅里隐约的钢琴声传来,这是6点那场的钢琴演奏。
温白榆接着电话,抬头又看了看瞬息万变的天空。
之前那些金色的裂缝已经被更加厚重的乌云覆盖,天与地乌蒙蒙的,路边的树叶被狂风吹卷着落下来,在小径的鹅卵石上面打卷。
温白榆应了声好,挂断了电话,天顶上的缝隙里就漏下雨来。
起先是大颗大颗的,像珠子坠着透明的丝线,一阵大风刮过,天地间就被暴雨覆盖,没一会低洼处便积起了一小滩的水。
温白榆没有带伞,躲在餐厅的屋檐下,斜风将雨丝吹过廊檐打在他的臂膀上,须臾就淋了个半透。
手机湿漉漉地被藏在口袋里。响起“嗡嗡嗡”地震动声。
他有些冷,被雨打湿后又被冷风吹着,哆哆嗦嗦努力从口袋里掏手机。
拿出口袋的时候被衣服拌了一下,手机从手里滑出去,落进了旁边一处水洼里。
一双皮鞋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