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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

      不见。”
    谢行五日前不是才从傅琛府中回去?
    明溦心下一惊,面色不改,道:“皇长孙殿下往谢大人处带一句话。”
    那人听了傅琛的名头,将信将疑,犹豫片刻,摇头道:“非是我们待客不周,实是今日事发突然。谢大人的幼子于昨日患了一场风寒,今天一早,便……”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见妇人同明溦絮叨太久,皱着眉,低声朝那人斥了两句。言罢,他板着个脸,礼数周正,恭恭敬敬朝明溦鞠了一躬,道:“今日府中有变,姑娘下次若要访友,还请先递上帖子。”
    如此一来,明溦也不好再多问下去。
    待那一行人渐渐行远,她压下心中惊疑,又颇有些五味杂陈。谢行与她亦友亦是情人,他在任何场合都不多提家中私事。明溦只知他及冠时便娶了当朝苏大学士的嫡女,而他的深宅内院之事,除去待霜阁里流传的只言片语,她也从未向他打听过。
    人至不惑,忽而丧子,想必十分悲痛。明溦一念至此,犹豫片刻,也不知是否该继续去敲那扇沉沉的朱门。
    “……姑娘。”
    她回过头,却见纸鸢气喘吁吁等在石阶下,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却又不得不假意恭敬地等着她。果然是傅琛亲自挑出来监视她的人,就这半刻功夫便逃开王城禁军,此种机警,留在她身边做过侍女实在太过屈才。
    明溦面色不改,没事人似地步下台阶。
    “谢大人府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纸鸢瞪了她片刻,让出一条通往王府的路,道:“旁的事我不知道,但据说是圣上有意想将谢大人调任到崇州去。”
    “调任?”明溦挑了挑眉:“还是处罚?他触了容氏什么霉头?”
    纸鸢闭嘴不言,明溦也不迫她,摇了摇头,自往府衙的方向行去。未走几步,却听纸鸢轻叹一声,以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我虽未曾见过这位大人,但听府中其余人说,谢大人光风霁月,行事端正,对下人也多有体恤。他若一走,这偌大的帝京又失了一个……能够为殿下说得上话的人。”
    明溦闻言失笑,道:“这你又是听谁说的?”
    “奴婢的弟弟住在胭脂巷,巷子往东是那……的地方。平日偶尔听姑娘闲谈,说谢大人虽然风雅,内质里恐怕是京师唯一一个能将她们当个人看的人。莫看这帝京繁盛,皇宫贵胄细数下来,心下亮堂的真没有几个。”
    明溦听了亮堂二字,脚步一停,讶然回过头。
    恰逢黄昏,天色薄红,暗涌的云层下是屹立的高墙与巍峨的朱门。门边石狮子神情端肃,门中仆役一丝不苟,也正是这样的一个煌煌府院成了一座精致的牢笼。谢行曾在喝多了的时候同她说过两句家乡旧景,而今他位高权重,行事越发谨慎,细细想来,竟是连家乡的莲花开时也有几十年未见。
    而明溦所要折转回去的地方是另一处牢笼。牢笼里有她养了十几年的小徒,他而今羽翼渐丰,行事逐渐尖锐,也再不需要她的庇护。
    细细想来,偌大的京师之中,她也并没有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明溦面色不改,轻叹一声,款款往她的牢笼中行去。
    二十四、金秋【H】
    初秋的凉爽还未过几天,转眼便迎来了佛诞之日。成帝身子不好,时梦时醒,今年往大安寺祈福的队伍里便又多了一个阴沉沉的傅琛。一行人浩浩荡荡由王城行至京郊需要半日,加之准备的半日,收整行头的小半日,待众人精疲力竭到得大安寺的时候已见得月色隐隐,繁星数点。
    同行的皇家女眷颇有些被关久了久不得放风的雀跃,但成帝尚在病重,这一份雀跃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最终容嫣大手一挥,带众人往大安寺西侧的玉液池歇息片刻,众妇人们这才喜滋滋随着皇后一道夜行赏月。与众姑娘同行的还有几个偏了些的王爷世子,心不在焉的傅琛与容嫣那不足十岁的儿子。论及辈分,他还得称这小娃娃一句“叔”。
    大安寺里男女不同席,在玉液池则没有这么多讲究。妃嫔们围着容嫣嬉笑,傅琛刻意与众妇人避开。但那一群张口闭口天下大势侃侃而谈实则连帝君的面都见不上的王爷世子们又实在太过聒噪,最后他没有办法,只得一个人找了块孤石蹲着,怅望着潺潺清溪发呆。
    虽然容嫣并非太子生母,但照辈分来看,他还得恭敬地称容嫣一句奶奶。
    ——看这样子她也大不过谢行十岁罢?
    傅琛揉了揉额头。蹲不一会,一个侍女朝他行了个礼,道:“皇后娘娘问皇长孙好。”
    他蹭地站了起来,远远朝众人围聚的小亭中看去。却见容嫣被成帝的众妃嫔簇拥在正中,端庄而浅笑地看着他。那围坐在她周边的妇人也都笑盈盈盯着他,傅琛觉得自己颇有一种落了妖精洞就等着被宰干净的错觉。他犹豫片刻,朝众妇人大步行去,朗朗对着容嫣行了个叩拜大礼。那阵势较不知道的人看来还以为他是容嫣的亲孙子。
    众妇人一一回礼,容嫣岿然不动。礼成,一妇人笑道:“这孩子倒是教得好,守规矩,比平日里那些野的好了不知多少。”
    而今容氏做大,容嫣在王城里只手遮天,皇室几个表亲私下怨愤,规矩放到了台面上也多有些勉强意味。傅琛揉了揉鼻子,心下冷笑,道,这叫做能屈能伸。
    “娴妃这话说得,同是宗室子弟,怎能沾得上一个野字。”
    娴妃嘿嘿笑了笑,起身替皇后奉茶。在座诸位见之,也纷纷跟着吹了几句皇长孙温文雅致守礼明德。一众妃嫔围着容嫣其乐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