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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近十几年才有了自己的产业,渐渐做起正经生意,门□□夫多是狠辣霸蛮那一路数。沈归雪哪晓得这么多,一板一眼地倒转剑柄行礼,然后手腕翻转,挽个剑花,长剑一化为三,三点寒芒便直奔丁一鸣而去。
    起初,丁一鸣还顾忌着沈归雪身份,不敢出手,十来个回合后,两人渐渐放开了手脚。沈归雪功夫一般,与白承桐、叶昭等人相比,自是差了一截,但跟丁一鸣相比却不逊多让,女子行剑本轻灵,仗着身形快,沈归雪越斗越勇,一时半会儿反倒占了上风,逼得丁一鸣只得频频招架。
    雁荡十三门胜在招式刁钻,沈归雪毕竟甚少应敌,眼见着长剑递到丁一鸣眼前,却莫名犹豫了一下,那剑势便没送出去。只一刹,这破绽便被丁一鸣捉到,一手持剑格开她攻式,另一手状如鹰爪,直奔她门面抓去。
    沈归雪显然没做好这准备,眼见丁一鸣手抓过来,呆了一呆,急忙撤剑回防,孰知早被对方缠住,脱不开身,一个慌张,便落了下乘。
    眼见丁一鸣五指如钩,已伸至沈归雪眼前,叶昭心里咯噔一声,不觉站起身来,方跨出一步,只见一袭白衫倏地从二人身边掠过,一抓一退,抬臂挡住了丁一鸣的攻势,把沈归雪拦在了身后。
    白承桐出手了。
    正在打斗的二人之力顿时消弥。沈归雪怔了一怔,只见白承桐表情严肃,眉头微皱道:“你又胡闹。”停顿一下,许是觉得在人前跟沈归雪说话这般严肃地说话,略微不妥,又放缓语气道:“应敌时,不能随机应变还不是最可怕的,心智软弱是大忌,犹犹豫豫就给人以可乘之机。可记住了?点到为止就行了,你安安静静待会儿,不要去招惹别人。”
    叶昭瞧在眼里,自觉失态,讪讪地坐了下去。白承桐说完便转身去忙,只留沈归雪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白承桐的背影。
    方才白承桐抓着她的手急退,两人掌心相触,那常年持用兵器的粗糙和掌心的温热,让她觉得熟悉而陌生。
    这种感觉有多久违呢,上一次,依稀还是她幼时。
    白承桐来时,她才刚记事。她看着爹爹拉着他的手走进庭院,脸上疼爱之意甚重。“这个孩子以后就是我们沈家的人。”她听见父亲对母亲说。
    “好孩子,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他俯身抚摸着男孩的头顶道。
    对,那时候,她身边还有母亲。
    那个叫白承桐的孩子对谁都冷冷淡淡,平日里只知道拿着一柄木剑挥舞,唯独见到父亲时,话才多些。“桐哥哥以后是我们家的人,他对我们家不熟悉,你要多陪陪他。”父亲曾这样叮嘱她。
    她懵懵懂懂地执行着父亲交代的任务,像个小尾巴一样天天黏着白承桐。白承桐也不甚理她,常常是她在一边闷坐着,他在另一侧练剑,两人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直到母亲去世那一日。
    她眼睁睁看着佣人们从母亲房间里出出进进,神色凝重,想进去看看,但只要走到门口,就有人拦住她。不知过了多久,母亲的房间里开始传出啜泣声,先是低低的,后来就哭成一片。她竖着耳朵听,父亲一直在房间里,却没发出半点声响,沈归雪越来越害怕,日头那么足,晒得她全身发冷,哇的一声,她哭了出来。
    “别怕。”白承桐一把抱起了她,将她抱离母亲所住的小院,“别怕。”他说。
    沈归雪看着他,男孩眼里分明也有惧意和泪光,却咬紧牙关,硬是没让眼泪落下来。她迷迷瞪瞪地想,“桐哥也会害怕娘亲离开吗?”两个孩子就在书房里等着沈德佩,父亲一直没来,她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抱着白承桐的脖子,沉沉睡去。
    之后没多久,白承桐就被送去不鸣老人门下。那些年他们甚少见面,白承桐一年只回来几次,沈德佩还要考校他的武功,带他去镖局转转熟悉下人事和业务,让他补几天文书功课。她也只能在白承桐回来补文书功课时,在教书先生林夫子的书房里见上他一面。
    但她始终记得母亲去世那一日,白承桐一把抱起她的那一刻,怀中依稀的暖意。
    她自小便知将来是要嫁给白承桐的——她没想过有别的可能,也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可能。只是在白承桐学成归来的那一年,沈归雪突然发现,好像一切都不对。
    白承桐依旧是那个寡言少语的少年郎,她也依旧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他护着她,顺着她,只是两人依旧甚少交流。白承桐练剑、处理镖局事务,她便在一旁坐着发呆、读书,有时不耐烦,干脆走出去,离开他的身边反而不那么憋闷。可就算这样,她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终将嫁与他这件事。
    沈德佩倚重白承桐,有时连她这个女儿都比不上。曾有几次,她试图参与到父亲与白承桐的对话中,想了解镖局的事务,父亲总是岔开话题。问得紧了,换来一脸不悦。“一个姑娘,处理好家里事务、管好钱账是本分。男人们杀来打去的事情,你管它做甚!”
    但她向往那个父亲和未婚夫驰骋的江湖。她敬佩他们,渴望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她开始隔三岔五从家里跑出去,先是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