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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土路。
石子在土路上滚两圈就彻底闷在土里,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林朝踢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透了。
月亮已经升到头顶,给土路披了一层银霜。夜深风大,土路两侧野草跟着飒飒作响。
林朝拢了拢外衫,脚踩在土路上咯吱作响。与野草飒飒声一起,别说,还挺吓人的。
要不是李净慈跟在身上,她早就撒丫子跑。
等等。
林朝脚步慢下来,李净慈走路,怎么没一点儿动静。
“怎么停下来了?”
李净慈的声音靠的很近,像本人在你的耳边说悄悄话。更真实的是,冰凉气息喷在脖颈上,激起阵阵寒意。
林朝侧过脸一看吓得跳出两米,什么像,李净慈就是弯腰靠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你吓死我了。靠过来也请提前说一声好吗,我以为撞鬼……”林朝语气一顿,李净慈比她高近两个头,要对着她耳朵说话身体必然躬成虾米状。这么高大的一个人走在身侧她怎么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除非飘在地面上。
青色腕封突然拢住林朝脖子,李净慈那张俊脸凑上来,在林朝颈窝蹭啊蹭啊蹭。寻找吮吸林朝的唇瓣。
李净慈不是随便发情的人。要不是避免离魂,他这种老道士连碰都不会碰她。
林朝连闪带避,匆忙间朝下瞄了一眼。这一眼下去顿时感觉眼前发黑人生无望。
李净慈两只脚脚尖立起竖在地上。
抱着她这位不是李净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明明脑子绷紧拼命向腿下达指令‘跑啊跑啊快跑啊’,可腿就跟死了似地一动不动,没一点儿反应。更可怕的是,她的脸不躲了,主动凑上去亲吻李净慈。双手自己抬起抱住对方脖子,缠绵的难舍难分。
他在笑,脸皮却一动不动。
嘴唇距离二指时,暖暖的气流从腹部升起流入对方口中。
吞吃入腹时动作很大。一张画了脸的纸拽住两边拼命拉伸,五官就会拉长变瘪。李净慈的脸就是这样。
腿要是听话的话,现在一定抖成面条直朝地上出溜。
林朝额前豆大的冷汗滑下,完蛋了,人生估计要栽倒这儿了。
她开始后悔了。
要是不跟李净慈赌气,好好跟在他身边,一定不会碰上这些妖魔鬼怪。
李净慈,你快来救我啊,求你快来救我啊。
我一定听话,好好学习道术,下限自保上限打怪!
你快来啊!
一根墨色笔锋疾驰而来擦过林朝耳畔,穿透李净慈半张脸。
激起一路黄烟滚滚。
“谁?”假李净慈脸部飞灰,这笔什么来头,脸竟然不能自愈。
土腥味儿呛入肺部,林朝连连干咳。咳到一半发现自己能动,推开李净慈转身撒丫子跑。
惊喜交加,感动的快哭了。李净慈来了,他真的来救她了!
“你去哪儿!你要去哪儿!”假李净慈捂着半张破脸,声音像嘶哑的风箱,逐渐变得暴躁,“你不准走。你是我的养分,我要留在阳间,你给我阳气啊,给我阳气!”
“不可。她的阳气,我已全数预定。不可能让给你,找别人吧。”
笔锋往上,青色腕封修长五指执笔而立,挥袖一扫,练笔书写金色符文。假李净慈身体如墨遇水一般晕开。李净慈运笔画定,晕开暂停,如蛛丝另一头牵着千钧重锤,岌岌可危。稍有差池便会化散开来。
“有话问尔,速速作答。陈方,庚子年七月初八死于谋财害命。你早该入轮回,为何怨气聚顶阴魂不散,来此害人。”
陈方原本狂躁的飞起、四肢乱抓,听到名字的一瞬间呆立住,不由自主口吐真言。更奇怪的是,每多说一个字,身子就加剧燃烧成灰,“昨夜初晨,琵琶唤魂,五弦勾连,令下于身,罪者林朝,生祭此人。啊啊啊啊!”
陈方连同两侧路边草土路一起烧起来,这场景框在一幅画里,画纸烧成灰烬。
原来她不知不觉间早已走入陈方的纸画之中。
林朝冷汗满身一阵后怕,刚才手脚仿佛不是自个儿的。话也说的稀碎,前言不搭后语,幸而李净慈听懂她什么意思,“李净慈,身子刚才不听我的话,我动不了,一点儿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腿自己走向陈方,胳膊着了魔搂住他。我真不是故意出墙的,这是被迫的,你不能休了我。不然我娘会很生气,她会剥了我的皮。你也不想对着一个惨兮兮不成人样儿的娘子吧。求你了,别休我!”
发生这种事儿,你最担心的居然是岳母发火。原来岳母比看起来可怕那么多啊。
“现在,有兴趣学习自保了吗。咳,用来防岳母也不是不行。”
“真的?”林朝喜出外望,“学,一定学。明天就提上日程。这样可以了吧,够好学了吧。”
“不可。今晚开始学。”
李净慈单手从林朝腿弯抄起,抱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