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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好冷啊’一直在她心头挥之不去。二弟三弟接触过已染的蛇,染上风祸,也不是没可能。
屈指敲门,快要敲上门板,修长大手握住她。青色腕封往上,衣领整整齐齐交叉重叠在胸膛,露出一截白净修长的脖颈。李净慈眉眼带笑。
“你想清楚了,话一出口,只会让他们害怕,让岳父岳母担忧。”
“二弟三弟现在很危险。尤其是二弟,他已经在畏寒了。”一看到他,林朝的心已经稳了一半。某种程度上,对他能力相当信任。
“我知道。刀剑是我所赠,有我的眼线。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别担心。”李净慈二指贴上林朝额头,把烦忧皱起的眉一点点抹平,语带笑意,“脸拧的跟抹布似地。在担忧二弟三弟之前,岳父岳母得先为你操心。笑起来,去做荷花酥,四妹五妹正等着呢。孩子最是敏锐,别让她们看出来。”
“……好。”
林朝反应过来不对劲儿时,荷花酥已经炸了大半盆。给等在锅边嗷嗷叫的四个小馋猫嘴里一人塞一口,林朝快速炸完剩下的,洗手准备离开。
牛车还是超载了。
背上仿佛压了一座小山包,四条腿儿半深不浅的哒哒慢挪。
林朝李净慈决定跟在牛车身侧走。
林父林母与四个弟弟妹妹陪着走了快半程路,林朝好说歹说不停的劝,几人才依依不舍回家。
一路上一步三回头。
林家人走地没影了,林朝提出心头疑虑。
“银荷姑娘本就声名远扬,死法又离奇。不出一个时辰,她的死会传遍整个平安县。我提醒爹娘,让二老注意防范风祸,哪里不应该了。”
“三处不应该。第一,银荷失足落水而亡,并没有什么离奇死法;第二,世上没有哪种病,让人全身起孔洞,也就没有所谓的‘风祸’。不存在的事物,岳父岳母从何得知;第三,二弟三弟一定平安健康,若是不幸早夭,那也是溺水或者天干物燥、不小心起火这样的理由。”
林朝背后发寒,起了一片儿鸡皮疙瘩,“你这是什么意思?已经发生的事情要怎么被当做不存在……有专人抹去事情发生的痕迹,你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李净慈没说话。
简直荒唐,荒唐至极,“银荷姑娘活生生的人没了,就这么轻轻揭过吗?若风祸传开,又有多少人会因此丧生。已经染上的也就算了,若是不明所以的人接触到被移居者,那不是好人不得好死、无妄之灾麽。”
“形势所迫,情非得已。”李净慈说,“所以,我让你学着自保。怎么样,终于有兴趣了。”
“没。”
李净慈的耳朵只听得到‘有’‘是’之类的肯定向词语。就算是拒绝,到了他耳朵里,也只能翻译成‘有’‘是’。“很好。关于风祸,有一些事儿你得知道。”
拖人下水就要有妥帖善后的义务。自责已是无用,李净慈一手背在身后,牛车哒哒,林朝听完了比织妈妈那个版本更为完整的故事。
三百年前,邪王爷横空出世。
无人知晓他从何而来、去往何方。
每逢子夜,踏黑金轿悬空而行,笑脸金童哭脸玉女提红灯笼开路。
所到之处,黄纸漫天、三灾过境。
一开始,没有人注意,只当谁家送丧戏台子路过,还说怎么没听见丧乐呢。直到越来越多的人身上出现一指粗的孔洞。孔洞是活的,会呼吸,见风长。一个月后,无数人因为体内器官的过渡暴露,捧着肚破肠流求救无门绝望而死。
瓮山居士路经此处,悲天悯人,说,“这叫风祸,三灾之一。”
十年间,瓮山居士一直追寻邪王爷的踪迹,终于在瓮山镇压住邪王爷,自己也力竭而死。而十年间因“诛邪”聚集的九位志同道合的道友们在瓮山退隐。也就是李净慈口中的瓮山九居士。
“半个月前,邪王爷重出,吾辈合力诛邪,同归于尽。没想到功亏一篑。如今邪王爷重出,三灾再现,风祸害人。平安县劫祸将至。”
“直到我看见周横。”李净慈说,“我一直潜心修道不问世事,竟不知瓮山九居士有人传道授业,门徒众多。会道术的人越多,这事儿就也好解决。银荷姑娘的事情,周横会负责抹去。周横做不到,他背后的人也会做到。”
“民众的恐慌,远比风祸本身要可怕的多。平安县若有劫祸,只能来源于此。”
第12章
明知李净慈说的在理,一时半会儿林朝也认同不了他的做法。堵着一口气儿自己加快步伐,把李净慈远远甩在身后。
这行为林朝自己都觉得幼稚,幼稚极了。
又不想拉下脸道歉,于是拿路上石子儿出气。踢着玩儿。
林家村说是一条村子,实际上是由住户聚集而成的圆形村落块,村子形状恰好像四个圈套在一起。到平安县有一条宽阔主路,是官道,青石砖扑地,容三排马车并行。但林朝家在林家村里位置恰好是圆圈尾巴那一块,要上官道,还得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