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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7

      确是旅会做的事。
    她感到好笑。她千方百计、穷尽心思研制的解药,她在过去三年的日日夜夜中无时或忘、刻刻牢记的解药,竟然如此轻易就到手了,又如此轻易就被她自己吃掉了。这真是老天爷开的一个极为恶劣的玩笑,让她想大声嘶吼,张不开嗓子;想锤击胸膛,又抬不起手臂。怒也好,恨也好,后悔也好,窘迫也好,全都不上不下,断断续续,吊在中途,宛如懊闷阴湿的黄梅天。
    小悦纾解了自己的心头郁闷,就回去继续睡觉。她一觉睡到天亮,没再梦到雀角或宫楠。但早上起来,就听说白且惠出事了。
    小悦前一晚看着白且惠躺下才离开,但白且惠不知什么时候爬起,翻弄药杵药箱,大张旗鼓地又开始研制麟趾玉屑的解药。
    这次她双眼灼灼,极具信心。她从自己身上抽血,认定血中带了解药成分,一旦弄清,便可按比例调制出解药。
    小悦她们看到白且惠时,她已不知从自己身上抽了多少血,面色蜡白地躺在地上。她唇角边、手腕上、衣襟里,全是血。
    小悦她们吓坏了,忙扶她上床。但白且惠魔怔了,一醒过来便要割血制药。别人拦她,她怒道:“别拦我,再晚就来不及了!”她虽然虚弱,但她身边人还真拦不住她,也不大敢拦她。
    小悦万分后悔因为自己,把白且惠害成这样。她跑出去搬救兵,把石沃若找了来。
    石沃若将白且惠从几个不知所措的小巫女的手爪下解放出来。她双手按住白且惠肩头,双目盯着白且惠双眼。白且惠失血过多,神思昏昏,极易受外力影响,一下子就被石沃若的意志捕捉住了。
    石沃若一字一句地对她道:“别着急,反正已经来不及了。”
    白且惠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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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来到庸王宫国师的寝室,隔着屏风,隐约听见另一边的喁喁细语。旅脚步一滞,屏风那边转出个人来,见到他便笑了。
    旅问道:“你们族长怎样?”
    小悦抽了下鼻子,回道:“石长老镇神安魂术了得,族长已经睡了几个时辰,刚刚醒……”
    屏风那边传来白且惠的声音:“小悦,你在和谁说话?”
    小悦看了眼旅。旅暗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白且惠散发躺在一张花里胡哨的床榻上。她脸色恍白,显得眉眼漆黑,眼下方的青眼圈也更加明显。
    她看到旅便腾身坐起,半边脸上还隐映着枕上刻纹。旅怕她跌下床,忙冲过去扶,被她双手紧紧环抱住脖颈,往自己身上拉。
    小悦冲其她人使个眼色,她们纷纷退出。小悦关上房门。
    白且惠也不知道抱了多久,才缓缓放开了旅。
    旅伸食指抚摸了下她半边脸上的凌霄花刻印,无限怜惜地道:“抱歉。”
    白且惠觉得好笑,她道:“你有什么错呢?只是天意难测。”不等旅有机会发表见解,她又很肯定地道,“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命令灵山弟子,全力追查展君行踪。他既能拿出一粒解药,也定能拿出第二粒!”
    旅轻揉她眉心,笑道:“你找他便找他,但你要总想着他,我可就不高兴了。”
    白且惠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愠怒道:“你一点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吗?这种时候,还拿他来开我的玩笑?”
    “我不是拿他开你玩笑,他也配?我就是拿他开开玩笑,让你别那么紧张罢了。我虽然千金之体,但皮糙肉厚,耐摔耐打,又有人说是‘祸害遗千年’,所以你不要为我损了自己身体。总会有办法的——你看,才几天功夫,人都瘦一圈了。”
    白且惠听着他的话好笑又好哭,心里对他爱极,听任自己张臂又将他牢牢抱住。
    她在心里祈祷,让她快快找到解药,让旅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旅也在心里祈祷,或者说,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还是爱白且惠。他不能容忍他们两人,永远止步于眼下这种关系。他已经脱笼而出,开始为楚国建功立业。江山美人,谁说不能兼得呢?
    第三回之问鼎
    楚、秦、巴三国在方城开会数日,将庸分割得明明白白。因庸地近楚,庸民习俗又与楚相似,是以包括方城在内的大部分庸土归于楚国。楚沿袭先人规矩,将所灭国设为楚县,方城成了庸县的县邑。
    旅与秦巴两国约定,以后彼此有难,互为援手。秦巴两国元帅将领们拿了庸的几处封邑,各自满意归去。
    旅又在方城驻兵三月,一为安定庸民,不致于生反复;一也为休养兵马,再战疆场。
    旅经过庸麇这次的□□,倒是明白了一件事:即便习俗近似,发源相同,你把人当兄弟手足,人却未必乐意仰你鼻息,外界稍加挑拨,你便成人眼中毒蝎猛兽,人恨不得除之后快。所以,若要得一心一意,驱策婉顺,那所有百姓只得有一位君主,听一种命令。
    旅对楚军管束甚严,庸县百姓先害怕他们像蝗虫扑粮一般将他们啃食殆尽,后来见无事,便渐渐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