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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这药有剧毒,你们敢说不是‘以毒攻毒’?”
戢黎急得一头汗:“可是,可是……”侧插嘴道:“人都快没气了,还等什么?先试试吧。”戢黎不好向旅发作,狠狠瞪了侧一眼。
旅已经将药丸喂入白且惠口中,他悠悠道:“戢黎,你不会听信了庸使的胡说八道吧?不错,寡人几年前是中过此毒,但托卜尹之福,请来了灵山族最好的巫医,已经彻底解了毒。这解药,于寡人一点无益。”
侧哈哈大笑,拍了拍戢黎的肩,道:“我当庐公担的什么心。我也不怕王兄怪我,我最了解他了,他能为国舍命,可能为民舍命,但要说他肯为了一个女子舍命,我第一个笑掉大牙。”
众人都笑起来。戢黎再一想,也觉自己甚为荒谬,便也讪讪笑了。
旅陪笑了几声,吩咐道:“你们出去吧,留灵山族人守着便好。对了,无论是寡人中毒,还是卜尹中毒,都是有伤士气之事,离了这里,大家就当没发生过,更不要提庸使来过之事。别人问起,只说卜尹生病。”
众人领命而出。
旅和小悦等几个灵山族巫女继续守在白且惠身旁。
白且惠服了药后没多久,身上寒霜尽去,脸庞红润,呼吸也有了力气。
小悦等人喜不自禁。
旅摸了摸白且惠手脚,触手生温,他松了口气,刚要说什么,白且惠便睁开了双眼。
第三回之巡街
秦、巴两国大军袭击庸都方城的消息来得很突然。展君之前考虑过楚请外援的可能,派探子盯紧了郢都朝堂。探子没有这方面的汇报,然而在侧的大军中看到旅,展君便有了不详的预感。
除了秦巴军的突袭外,邓城内楚人听闻楚王在城外,也蠢蠢欲动起来。一天之内,同时有几位庸军将士遭遇不明人士偷袭。
展君担心都城被破,宗祠遭殃,所以带领庸军,火速撤离邓城,赶回国都。
敌退我进。他们走后,旅带着大军进了邓城,休整一日后,便追赶着也往方城而去。
白且惠毒解后,被旅勒令在邓城县尹府中好好卧床休养。
小悦他们得旅严嘱,不敢告诉白且惠她中了麟趾玉屑,只说是普通的毒,已被雷敖龙解了。白且惠纵有疑惑,一时找不到雷敖龙,也无法可施。
况且,白且惠醒来后发现雀角已死,就很没有精神。这成了她心上的隐痛,让她暂时无暇去想其它。后来,石沃若和宫之炤找了来,将宫楠遇害之事一说,她就更没精神了。
她想,胡荑丧心病狂,干出这等事情,灵山族族长之位是断不能交给她了,那怎样才能从她身上得到麟趾玉屑的解药呢?她杀害同门,按照族规,理应烧死。即便她抓住她,同意她以命来换解药,那其他族人,如宫之炤和石沃若他们,又会不会答应呢?
白且惠在邓城呆了好一阵,才重新振作起来。
她先去城中选了上好的棺木,将雀角重新入殓。雀角的家人大多在方城邻近,她要带雀角回家。
再一次看到雀角,小悦忍不住放声大哭,她向白且惠提到:“雀角姐姐心口上那支筒箭,和族长中过的那支好像。”
白且惠冷然道:“不是像,是一模一样,箭尾都刻了个‘臧’字。”
小悦激动地道:“果然是孔臧!族长,我想替雀角姐姐报仇!”
白且惠摸摸她的头,又看看棺旁握拳不语的宫之炤,她道:“凡为了个人私利残杀同门的,按族规,都要烧死。别着急,该受罚的,一个也逃不了。”这是她的许诺。
白且惠带着小悦几个,并石沃若、宫之炤和他们带来的灵山弟子,一路扶棺去方城。
他们比旅大军晚了月余,才到目的地。他们到时,积雪盈尺,方城已经陷落。
近方城处,田园一片荒芜,茅屋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活人一个不见,结冰溪水中横七竖八插着断臂残骸,阡陌梗道上三三两两抛着光裸尸骨。
这里显然不久前刚经过一场血战,成堆的尸体来不及收拾,就被雪半遮半掩。乌鸦、秃鹫们在低空巡视,一发现目标,便俯冲而下,开启它们的盛宴。
城门大开,白且惠他们的车毫无阻拦地进入。
城内情形比城外好了许多,生活的转轮一度停止,现下又磕磕碰碰运转起来。一队楚军正挨家挨户登记人口。有受伤、生病的,被拉出来排成一列。
有一士兵对个女孩子上下其手,正好落入白且惠眼中,忙喝止住他。
士兵一愣,待看清白且惠模样,他双眼一眯,昏头昏脑地走上前去。另一士兵及时阻止了他,冲白且惠笑道:“卜尹大人来了,身体好些了吧?”
白且惠道:“你们是谁的部下?”
起过色心的士兵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另一士兵继续笑道:“我们是右领乐伯的人。”
“乐伯何在?”
“右领陪着大王,和秦、巴两国元帅在庸王宫。卜尹大人,我这就叫人护送你去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