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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打算改立过太子。”
    斗般皱眉:“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斗椒猜想不透。当年他虽有扶立婴齐的意思,但成王败寇,婴齐已然输了,他自当远离,好好辅佐旅,获取他的信任。是商成一席话,引导他认为婴齐才是真正的胜者,从而坚持辅佐他到底。婴齐若不能为太子,则他一番心血全部付诸东流不算,恐怕还与新王结下梁子,影响斗家以后在朝廷的地位。
    斗椒想得极快,想好了,便要出手,他对斗般道:“大王疑心重,又爱记恨,不管他当初为什么要骗我们,今天我算是大大得罪了他。我怕他万一不立婴齐,我们斗家将来情形尴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旅,让他不立婴齐也不行!”
    第三回之太子失踪
    被状告两年来“游手好闲”的人没有枉担这名头,今日也在东宫开琼筵,伴美人,笙箫作乐,快活塞神仙。
    旅为太子后,先后娶了七位夫人。除了成琼玖仗着成家,众人默认她略高一筹外,余人只以年龄分,各自姐妹相称。
    这七人中,樊姬青莹年岁最长,也最稳重,看不过去旅成日不务正业,默默守着自己一方天地,无声反抗着。琼玖性子霸道,若不能独占旅,宁可独守空闺,也不屑与其她人共享,所以她也不常参与东宫群芳宴。此外,蔡姬燕婉长相虽不能说完美无缺,但她温柔婉娈,善解人意,又会适当附庸风雅,现在倒是她,最得旅的欢心。
    今日筵席上,燕婉把上贡的、自制的、忙活了快一个月才整备齐全的各色香料拿上来,供各位夫人择取。
    别的倒罢了,兰草向来被楚人视为“香中之王”,最受欢迎。
    燕婉事先将各种兰草所制香料依上、中、下三等分了:上等只有“君子守”;中等有“翠玉凝露”“鲜绿莎”两样;下等则有十数品,如“绀绿香”“佩襟香”“过门草”等,虽为下等,比市面上流通的也不知高出多少。
    旅跟着众女赏鉴了一番,偷偷拉过燕婉,道:“别的我不管,‘君子守’你多送点给且惠,她做香囊都要用到这种兰草。”
    燕婉笑道:“还用你吩咐?她上回的兰香就全是我送的。这回香料一齐,我先把君子守挑出了八成,并一些西域外国的奇香,打包好了。待会儿她要过来,我就不专门着人送去了。”
    一位夫人剥好了橘子,招呼旅过去吃。旅随口问了句:“她待会儿过来?”不等回答,便跑去吃橘子了。
    燕婉这边幽幽地坐好,一边和其她人说着闲话,一边关注着旅。
    她犹记得初次见旅时,她坐在车中,他带着一批公子哥儿,骑马从街对面而来。她挑起车帘,看到为首一人鲜衣怒马,眉目英挺,明明嘴角含笑,笑中却又似悬着无形的重担。她当时便心里一动,不单为这无双俊朗,更为这无形沉重。她的乳母也凑过来,才看了一眼,就笑道:“你知他是谁?他便是你未来的夫婿。”
    嫁到东宫后,也许是离他近了,少见他策马扬扬、意气奋发的模样,多是像眼前这样,跟个大孩子似地嬉笑玩耍,搅乱芳心片片。有很多不好的声音,说太子沉溺酒色,以后怕是一代昏君。她自己身边也有人这么说。但她不认为如此。
    她相信人的第一印象,第一印象不会骗人。本着这一印象,她后来又发现了丝丝缕缕的痕迹。她知道她的夫君不是如别人所说的“贪玩”“好色”,不是的。他只是以此掩饰着真实的自己。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莫名自信,并憎恨所有因不了解而曲解、歪派他的人。她最恨那个自命清高的青莹。
    旅的袖管被酒洒湿了。本来不是大事,他却专门去里面换了全套衣服,再出来时,连头发也重新梳过了。
    旅不时看看门口,等着什么人。
    燕羽营的侍卫进来时,旅明显失望地撇了撇嘴。燕婉被这个孩子气的动作逗乐了,又奇怪其他人竟毫无所觉。
    燕羽营一人传商成口谕,要旅立刻往不周宫一趟。
    旅没好气地站起,问那人:“你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良蒲怎么不亲自过来请本宫?”
    那人木讷地道:“上头的安排,臣不知。”
    旅走后没多久,白且惠便到了。
    旅不在,筵席没了主心骨,其她人分了香料,很快散了。只有燕婉命人在亭中设了食案坐席,案上有酒,案旁煲着甲鱼汤。
    白且惠进来,燕婉一眼看到,忙招呼她到亭中坐。白且惠今日要给夭绍诊脉,她猜想她结束后会顺道来东宫。
    白且惠不太擅长应付燕婉,她总是太热情周到,叫她有些吃不消,但人家迎上来,她也不好太拒绝。
    听说旅刚被楚王叫走,白且惠微一沉吟。燕婉轻声道:“大王的身子如何了?”白且惠道:“还是不好。”燕婉多少有些八卦,但白且惠口风很紧,无论她怎样旁敲侧击,得出的结论都无非是商成身体不大好。
    白且惠看看天色,实在坐不下去了。她喝完了燕婉舀给她的甲鱼汤,就告辞要走。
    燕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