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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交错握住,他说:“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他顿了顿,低声说:“反正你别想丢下我,我是牛皮糖,黏上了就甩不掉了。”
    丰城暑热,周佼在家里等着签证下来。
    房间内开了空调,他是非常怕热,穿了一件短袖,裤子也没穿,浅蓝色的内裤裹着白色皮肤,仰面躺在凉席上,拿着手机和闫沭发信息。
    因为要出国治疗,在等签证的这几天,闫沭就在家里加紧写作业。准高三生就是这么惨,周佼嫌热不出门,就和他视频通话,趴在床上看着屏幕里的闫沭。
    周佼的衣领比较低,他趴在床上,小腿弯曲着,轻轻摇晃。闫沭偶尔一抬头就能看到从衣领里漏出来的大片皮肤,那段肤色白到发光刺眼。闫沭低下头,心神不宁盯着卷面上的数字。
    “哥,你左边第三道题写错了。”
    周佼声音懒散,拖着尾音慢吞吞说着。
    闫沭掀开眼帘,低咳了一声,左手压着纸面,别的没说,就让他把衣服穿穿好。
    周佼肩膀抖着,笑得花枝乱颤。手机都扶不稳了,他半张脸支在床上,侧头看着视频里的闫沭。手指轻轻点着屏幕,笑着说:“哥,你耳朵怎么红了。”
    闫沭微微侧头,一声不吭。
    闫沭在家里做了半小时的试卷,他们的签证终于批下来。戴衫给他了个地址,又给他安排了人在机场接应他们。闫芳芳和戴衫一起送闫沭到机场,周佼在闫沭出发后给他发了条信息,说是会晚点到。
    闫沭以为他是想等闫芳芳走了后再出现,便说好。
    闫芳芳在闸口外抱住了闫沭,她对于闫沭的教育一直都比较松散,她希望闫沭能过得开心,人生不要留有遗憾。所以这次去国外治疗,她也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在外面说了一会话,闫沭便过安检到里面去候机。他在候机口等着周佼,等了大概足足一个多小时,飞机起飞的播报想了几次,周佼还没来。
    闫沭茫然站着,他环顾四周,目光从一张张乘客的脸上掠过,却没有一个是周佼。
    他拿着手机,给周佼打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人接听。
    机场播报又响了一次,闫沭的手机震动,他低头,看到周佼的信息。
    目光停滞在了手机屏幕上,几行字刺痛着他的眼球,弹出来的信息写着,我不想陪你去治疗了,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117 17:44:55~20200119 17:32: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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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周佼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美梦。
    闫沭是他这场梦里的主角,宛如救世主一般出现,带着他脱离苦海,逃脱噩耗。
    可梦就是梦,梦醒得快,美梦更是。
    收拾到一半的行李散落在地,他被人拖到了书房,已经醒过来的徐诏问坐在轮椅上,像是一条毒蛇盯着周佼。李铭站在徐诏问身边,低头,神情怜悯。
    袁雯走到书房门口,周佼声嘶力竭叫了一声妈,声音绝望。她打了个哆嗦,手指关节泛白,最后还是轻轻关上了门。
    没过多久,书房里传来周佼的哭声。
    地上是摔破了的玻璃杯,周佼额头划开了一条豁口,鲜血立刻溢出。他脸色煞白,嘴唇的颜色和脸的颜色都差不多,黑色的头发贴着脸颊,眼眶通红,死死地盯着徐诏问。
    徐诏问坐在轮椅上,目光幽森看着他。
    周佼打了个哆嗦,额角的血往下流,淌在了眼皮,挂在睫毛,一滴滴落在脸上。他也没去擦,直挺挺地站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是一个星期前醒过来的。”李铭在旁回答,目光复杂地看着周佼。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徐诏问的声音沙哑,周佼不能一下子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轻声道:“你让我走吧,我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你喜欢的小男孩了。”
    徐诏问微微侧头,李铭推着他来到周佼身前。周佼脸上斑驳着红,看着很可怖。轮椅碾过地毯,而后慢慢停下,徐诏问抬起手,轻轻一拽,周佼被扯到他面前,身体微微颤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闫沭的小伎俩?”
    徐诏问嘴角勾起,周佼睫毛颤抖,身体无法抑制地哆嗦。
    “和闫沭做了吗?”徐诏问的手指按在周佼的脸上。
    周佼心口发疼,他对于徐诏问的恐惧似乎是埋到了骨髓里,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他想到闫沭,他想着如果闫沭在,是绝对不会让他被这样对待的。
    “啪”徐诏问抓着他的手被打开,周佼露出从来不敢在徐诏问面前的神情,他讥嘲地看着徐诏问,而后说道:“是啊,我是和闫沭在一起了,爸爸,我和他在一起可开心了,那种快乐是你永远无法体会的。”
    徐诏问表情一顿,如同一页白纸被撕破,他露出狰狞的表情,又听周佼说:“您儿子比你厉害多了,比你厉害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你呢?你算什么?”
    “贱人。”一记巴掌摔下,周佼的脸撇向一侧,脸颊立刻红肿,嘴角渗血。他剧烈呼吸,恐惧和兴奋交织,让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栗。他猛地回头,双手按住徐诏问的轮椅两侧,身体前倾,低头看着徐诏问,他压低声音道:“您知道吗,你的滑雪板是我弄坏的。”
    市南路的门紧闭,从机场回来的出租车停在门外,闫沭从车上下来。
    他接到周佼的信息后,连托运好的行李都没去拿,直接去机场赶回来。一路都在打电话,可周佼的手机直接关机了。
    闫沭不知道是怎么了,为什么说得好好的,会突然变卦。
    他心里彷徨不定,竟然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错觉。
    他从前不知道,原来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任何风吹草动细小变数,都是能够瞬间压垮他的。
    他来到市南路,院门没锁。闫沭跑进去,用力敲着大门,他一边敲一边喊着周佼的名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开门的是袁雯,袁雯站在门里仰头看着眼前失了分寸的少年。
    “阿姨,周佼在家吗?”
    袁雯的手推着门板,闫沭用力往里推,头往里探。
    袁雯后退几步,压着声音,对他说:“你回去吧,诏问他醒过来了,佼佼做错了事,正在书房里教训着。”
    袁雯感觉到那股推力停顿,她稍稍松了口气,却没想到一股更大的冲力,一下子就把门给撞开了。袁雯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