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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找到魏武时,他还未能尽数逼出体内软筋散,实则因为洛之章那一刀让他无法如常运功,血流得过快也让他的神智有几分恍惚。来人为他拔刀止血,简单做了包扎,也只是为了能将他带来给庄主问话。
    当下魏武几乎万念俱灰,震惊之余心念电转,却如何也想不通庄主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若洛之章已被听雨楼的人捉到……
    只怕今日……
    赫连倾垂眼看着不远处几乎跪立不住的人,终是出了声:“伤在何处?”
    魏武面色苍白,冷汗簌簌而下,却仍稳住声线清晰应道:“回庄主,腹部,刺伤。”
    “影响行动?”
    “属下无能,中了软筋散。”
    “洛之章的功夫,长进到能重伤你了?”赫连倾冷笑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酒味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讽刺。
    魏武已然绝望,磕头道:“是属下该死。”
    赫连倾耐心告罄,只吩咐道:“自戕谢罪罢。”
    “谢庄主。”魏武俯磕在地浑身颤抖,许久未起,腹部伤口便又开始涌出鲜血。
    “庄主,属下有话要说。”罗铮拱手道。
    赫连倾闭了闭眼,勉强收了怒意,看向他:“说。”
    罗铮看了一眼魏武,才诚恳道:“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抓住夏怀琛,其余事再议不迟。”
    “来人,”赫连倾面色不善地看着罗铮,却向门外的人吩咐道,“带几个人去,把洛之章拦下,若遇反抗,不必留活口。”
    后之五字,赫连倾一字一顿,说得清晰又冷漠。
    罗铮并非不怕,只是有些话他若不说,便无人会说,有些事他不为庄主着想,便无人会想了。
    庄主他一心复仇,却是连他自己都不在乎了……
    不留活口?
    魏武茫然瞠目,回过神来时,已连磕几个响头,求道:“庄主!求庄主容属下戴罪立功!”
    “你说呢,罗铮?”赫连倾看着方才大胆求情的人,问道。
    “属下……”罗铮余光察觉到魏武恳求的眼神,一时猜不到庄主是何用意,便不敢再乱说话。
    赫连倾又问:“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么?”
    罗铮眨了眨眼,只好回道:“求庄主开恩。”
    “好。”赫连倾便无甚语调地答应了眼前二人。
    待屋内只剩下罗铮和他时,赫连倾才开口问道:“为何要帮他?”
    “庄主恕罪。”罗铮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属下觉得,现下庄主正是用人的时候。听雨楼不知要多久才能培养出一个如魏武这般的暗卫,若是杀了,实在可惜。”
    赫连倾哼笑道:“说起来倒像是为我着想了。”
    罗铮愣道:“属下确实是……”
    赫连倾从来不是好说话的人,却对眼前人破了许多次例,他故意为难道:“怕不是为了洛之章罢。”
    罗铮否认:“属下不是。”
    赫连倾追问:“喝过几次酒便有感情了?”
    “属下真的不是……”
    赫连倾打断他道:“听雨楼中失职是何罪?”
    罗铮一僵,认真回道:“死罪。”
    “那魏武今日如何?”
    “……失职。”
    赫连倾见他一脸木色,便转开视线,未带多少责备地道:“你胆子大了,此等事也敢求情。”
    “是,属下知错。”罗铮严肃应是,低头屈膝欲下跪认错。
    赫连倾拎着已经半跪下去的人的领子,逼迫着罗铮站直,眼神中尽是不满与……威胁。
    罗铮异常为难,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站好:“属下知……属下……”
    “有错记得改!整日知错有什么用!”
    “是。”罗铮连连应是。
    相谈甚不欢,赫连倾黑着脸坐在一旁,罗铮也不敢多说话。
    安静了片刻,赫连倾突然起身,像是终于想起了正事,道:“走罢,去见见洛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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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第七十一章 疯魔 上
    夏怀琛的确不想逃。
    随行二人护主而亡,夏怀琛却几乎未做抵抗, 他与洛之章被众人合围在内, 十数支剑指在眼前, 可他面上虽显戒备之色, 双目却未见一丝惊慌。
    洛之章有些意外, 他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魏武,自嘲一般笑道:“我这运气当真是太不好了。”
    魏武视线沉了沉,审视地看了看夏怀琛, 转而又看向洛之章, 未做任何解释。
    洛之章直视着他的眼睛,面上浮起一贯的微笑:”我还以为自己下手没分寸, 将你伤得重了呢。“
    魏武暗暗握拳, 向洛之章迈近一步, 沉声道:“不要反抗。”
    洛之章边退边道:“你是劝我坐以待毙?”
    魏武皱眉,略有些急道:“庄主会手下留情的。”
    洛之章苦笑着摇头, 道:“在此之前,庄主或许会放过我,现下……”
    “现下, 管家打算如何?”赫连倾的声音遥遥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
    张弛几人闻声让路, 赫连倾举步走到洛之章面前, 问道:“还是要逃?”
    “逃不了了。”洛之章笑了笑,看了一眼魏武,才道, “听雨楼的暗卫果然名不虚传。”
    赫连倾嗤笑一声,又问:“自家暗卫,管家今日才知道么?”
    洛之章眼神闪了闪,安静一瞬才惋惜道:“在下只是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去听雨楼学上几年功夫。”
    “管家想学什么功夫?”赫连倾冷笑着看了看他和夏怀琛,接着道,“夏家人暗算别人的功夫与生俱来,今日你做得也不错。”
    “我……”洛之章僵住了嘴角,忍不住道,“我是暗算了魏武,可我从未想过暗算庄主。”
    赫连倾闻言哼笑,奇道:“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我不能看着夏怀琛死……”洛之章有些急迫地说道,“他……毒不是他下的!”
    赫连倾危险地眯了眯眼,只听洛之章继续道:“十五年前,你父亲确是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白项升暗地里使了手段联合其他世家家主,只说想在比武那日赢了赫连昭,原本夏怀琛只是下了牵制内力的毒,并不会危及生命。可最后……”洛之章见赫连倾无动于衷,心里一时不知托出此事是否有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事后他才知道,白项升给他的并非化功散,而是剧毒喋兰草。”
    赫连倾勾起一侧唇角,眸中隐见血色,眼神似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