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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性子可说是极好的。可那沉默寡言的人若只是人前一样,人后另一个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相信没有哪个做主人的会想要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下属。
    赫连倾的沉默无疑给乱了心跳的人造成了巨大压力,罗铮越发得不知所措了。
    赫连倾审视着那不过才跟了自己几个月的暗卫,真心悔改和虚假的敷衍很容易分清,况且今日之事也算不得大错,现下他也没有把人打发回听雨楼的打算。
    “够了。”
    赫连倾心里很清楚,下跪之人虽然是个死脑筋,但并不愚笨,有些话说到今天这个地步就够了,无需多费口舌。
    “起来罢。”赫连倾起身走向里间,不欲再就此事说些什么。
    “谢庄主。”罗铮起身擦了额头血迹,又去换了干净的水回来给赫连倾梳洗。
    直到赫连倾上榻就寝,罗铮将那人换下的长袍挂在床边的衣架上,再灭了屋内的几盏烛灯。
    然后,跪回了桌旁。
    即便做主人的说了原谅的话,罗铮还是不能轻易原谅自己。
    第二日一早,叶离就亲自把赫连倾送下了山。
    下山并非按着原路返回,而是选择了与之前相反的方向。
    路上遇到了一个茂密树林,并且很容易就能看出这树林是人有意栽种,按道理山中树林多是随风而种自然生长,因而会显得有些杂乱且高矮不一。
    但这林子整齐得仿佛修剪过一般,在苍莽的深山里显得十分突兀。
    罗铮一言不发地跟在赫连倾身后,仔细地观察着身边的怪异景象。跟着叶离兜兜转转,不多时罗铮便发现这林子里的树木竟也是按照五行八卦图排布的。
    叶离一路上都在与赫连倾交谈,仿佛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多数时候都是叶离一人在说,赫连倾只是偶尔淡淡地应上一句。
    直到出了树林,两座孤坟映入眼帘。罗铮不禁皱了皱眉,那坟前的立着的墓碑一块有字一块无字,不知葬着什么人。
    那两座坟就立在树林边缘,按着两仪四方每七七四十九天就换一个方位。今日正巧换到了出山的方向,叶离心里低叹,有些愣怔地看向赫连倾。
    赫连倾多次造访独风崖,也曾见过这两块碑。
    若非莫无悲身死,再无人知道烟眉仙子下落,赫连倾也不会花费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只为寻人。
    他顿了顿,转向一直看着自己的人,略带迷惑地问道:“之前你说……那无字碑后,葬着谁?”
    “是师父的故人,一个无家可归的朋友。”叶离回视着赫连倾的明亮眸子,淡笑着回答。
    赫连倾听后收回视线,也挑起唇角笑了笑。
    “无家可归……”
    之后再无言语,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叶离却一直微笑着,他安静地走在赫连倾身边,每走一步,心中的惶恐和不舍就加深一分。
    因为……
    今日别后,若再相见,恐怕连这样的平和都求不得了。
    19、第十九章 请求
    赫连倾和罗铮下山后没在城中逗留,回客栈取了马匹包袱就踏上了去灵州的路。
    同样有另外一个人也正在去往灵州的路上,这个人就是他的管家——洛之章。
    只不过洛之章暂时遇到了些麻烦。
    他回锦城是为了祭母,五月十三是他母亲的忌日,自从十年前逃离锦城,洛之章就再没回来过。
    那日在春柳城将赫连倾派来的暗卫甩脱之后,他本以为会自由几日,却没想到刚出夏府墓地就见到了正倚着一棵杨柳等他的魏武。
    之后这吃一堑长一智的暗卫就没再隐回暗处,而是大喇喇地跟在洛之章身边,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洛之章又试了几次,再没能逃开这“阴损”暗卫的视线,最后只能认命。
    姑且把这叫做——我不仁你不义罢。
    几日来,无论吃饭睡觉,甚至是沐浴如厕之类的隐私之事,那暗卫都毫不松懈地看着自己。洛之章十分头痛却毫无办法,每及至此,他都会觉得自己那五坛不知春白白给赫连倾喝了去,竟找了这么一个无赖的暗卫跟着自己。
    可魏武却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便,对那个曾经总是嘴角含笑,如今却时常扶额叹息的人说了句:“管家是自作孽,在下不过是听令行事。”
    意思是若非你几次三番妄图逃开,我也不愿整日黏在你身边。
    洛之章抬手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下巴,略带几分无奈地看着堵在门口的人。
    “庄主让你跟着我,又不是让你软禁我。”
    “管家该回山庄了。”
    早就过了十日之期,要说回,的确早该回了。可就算事毕之后一刻不停地往回赶,也是绝对不可能在期限内回到江南的。
    “十日之期已过,左右都没法跟庄主交代……况且现下庄主又不在山庄内。”
    “没法交代也是管家自己的事,”魏武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语气却是十分认真,“在下奉命把管家带回去。”
    简直油盐不进!
    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洛之章费尽唇舌也没能说动魏武,只把他自己说得口干舌燥。
    洛之章转身坐回桌边,拿起桌上的翠玉酒壶想喝点酒润润喉,谁知酒壶竟也空了。
    何事都能忍,就是没酒不能忍。
    洛之章尽可能轻地将酒壶放回桌上,调整了下表情,露出个微笑。
    “在下口渴,可否下楼买些酒来喝?”
    魏武的视线在洛之章和桌上的酒壶之间游走了几个来回,终是从门口位置让开了。
    总不能把人渴晕了再用马车运回去罢。
    洛之章也不管跟在身后的人,到了酒楼中随便选了一张桌子,撩起衣摆安安稳稳地坐下,然后跟小二要了几坛杏花酿,又点了些配酒小菜,十分满足地自斟自饮起来。
    只是这惬意的感觉没有持续太久。
    坐在他对面长凳上的魏武一开口就坏了这美酒佳肴的好气氛。
    “管家最好再买上几坛杏花酿,否则一会儿路上可没处给你买酒喝。”
    鉴于美酒当前,洛之章不欲计较,只做了个充耳不闻的样子。
    可那个在他面前从不长眼色的暗卫也浑不在意,自顾自地劝说着。
    “庄主虽对管家格外宽容,却也是容不得任何人任意妄为的。”
    “既已知过了庄主所定期限,管家就更应该及早回山庄去,以免造成难以挽回的错误。”
    “待管家酒足饭饱……”
    “庄主可知你前几日将我跟丢之事?”洛之章呷了一口酒,辛辣浓醇的酒味儿美得他眯起眼睛,借着那股劲他皱着眉问了句。
    没想到那埋头饮酒的人会突然出声,魏武先是愣了一愣,待想清楚洛之章的问话之后,脸色又严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