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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忙赶来,差点和端执肃撞了个正着。
    端执肃眼睛发红,声音仿佛是从唇缝中蹦出来的:“备马,去岁安侯府。”
    管家连忙道:“殿下可使不得啊,马上就要过宵禁了,可出不得门啊。”
    端执肃厉声道:“现在就去!”
    管家从未见过端执肃这般冷厉的神色,不敢再劝,连忙让人去备车。
    岁安侯府中,岁晏早早睡下,还在迷迷糊糊中便被一阵门声吵醒。
    大半夜的,外面寒风呼啸,岁晏浑身懒筋作祟,硬是不想起床,懒洋洋地朝偏室喊:“月见,去开门。”
    前几日岁晏毒还未解时总是夜里吐血,君景行没敢让旁人伺候,一直都是宿在偏室里的,这几天他怕毒再反复,也没敢再走。
    君景行没好气地披着衣服起身:“你指望那只小老鼠去帮你开门吗?”
    岁晏拍了枕头两下,伸着脖子往外喊:“那不是老鼠!是金丝熊!”
    君景行已经走去了院子,远远听到小声嘀咕道:“叫的好听,还不一样是老鼠。”
    夜晚严寒冷风呼啸吹过,檐上未化完的雪被吹得飞舞而下。
    君景行拎着灯笼快步打开了门。
    “谁啊?”
    门刚打开,便看到拎着灯笼的厉昭。
    平日里往往都是海棠出入偏院伺候,厉昭很少会过来,此时他满脸难色,无奈道:“君公子,劳烦您让少爷起来一趟。”
    君景行道:“这么晚了,有什么要事吗?”
    厉昭为难道:“三殿下突然来访,二少爷今日宿在了军营回不来,府里也没个能做主的人,所以……”
    君景行眉头皱起,他微微点头,道:“好,我去叫他。”
    一刻钟后,岁晏迷迷瞪瞪套上衣服,打着哈欠跟着君景行往外走。
    君景行叮嘱他:“你和他说几句话就成了,明日一早还要去相国寺,太晚睡觉对身体不好。”
    岁晏眼睛都睁不开,含糊道:“哦。”
    两人很快便到了前院,厅堂内灯火通明,几个三皇子府的家将侯在外面,瞧到岁晏过来连忙行礼。
    岁晏一阵风似的进去了。
    端执肃正站在前方,一身墨衣披风带着风霜寒气,许是来时太急,就连平日一丝不苟的墨发也散落一缕垂在额前,显得有些狼狈。
    岁晏看到他这个样子,便知道端执肃已经接到那些消息了,他索性也不行礼,进来后便安安静静站在原地,眸子无感地看着他。
    端执肃眼睛带着点血丝,嘴唇也有些皲裂,他看到岁晏过来,脸上的表情几乎有些慌乱,本能地想要朝他走来,步子却迈不动。
    岁晏见不得他这个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他偏过头不再去看,轻声道:“三殿下,这么晚了,有什么要事吗?”
    端执肃怔怔看着他,半天才讷讷道:“……除夕夜,王室祭天祈谷,一应事宜全交由太子负责……”
    岁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也不接话,只是安静看着他。
    端执肃顿了顿,才道:“太子处事事必躬亲不遗巨细,若是过年到了十五岁,父皇必然是要开恩特许他提前一年进入内阁听政议事……”
    岁晏点头,懂了,端如望是怕太子锋芒毕露,索性让他在整个王室都极其重视的祭天典出个差错,引得皇帝及众臣不满,年后便不再有人敢提让太子提前听政了。
    岁晏道:“所以端如望让你下药,你便答应了?”
    端执肃眸子一颤,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是还是止住了:“是。”
    岁晏拢了拢衣衫,偏着头看着一旁的烛火,半晌才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端执肃说不出话。
    岁晏自嘲地笑了笑:“宋冼那个蠢货你都能告诉,却不肯对我透露只言片语,三殿下,我近些日子……是有什么错处惹了您烦心吗?”
    端执肃抿了抿唇,哑声道:“没有,我只是……不想你卷进这趟浑水里来。”
    他说完,自己都有些觉得这个解释实在是苍白无力。
    岁晏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端执肃深吸一口气,眉头轻皱:“但是我却从没想过,你竟然会选择用自己的性命来救太子……”
    岁晏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不见。
    端执肃说完也猛地发觉自己这句话说得有些混账,他忙补充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知你救太子是为了我不受牵连,但是你竟然直接喝下那杯毒酒,太冒险了,你现在身体到底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岁晏声音冷淡:“他说死不了。”
    对端明崇说这句话时,他是含着笑,带着半开玩笑的揶揄说的,但是此时对端执肃,却满是一种心若死灰的失望。
    端执肃看着这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少年,冬日里这么厚的衣衫都遮挡不住他消瘦的身形,他站在门前,一旁的烛火映在他半张脸上,明明是那样暖的灯火,却无端给人一种冷若寒霜的冰冷。
    恍惚中,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岁晏许是彻底厌烦了,转过身道:“天冷夜寒,三殿下千金之体还是请快些回去吧。”
    他说着便要离开,端执肃怔怔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若是此时什么都不做便放他走了,两人可能此生再也不能如从前那般了。
    端执肃突然快走几步,一把抓住了岁晏的手,将他从门外拽了回来。
    岁晏猝不及防被拽回去,恼怒地回头瞪他:“你到底做什么?!”
    端执肃讷讷地说不出话。
    岁晏故作凶狠:“快些放我去睡觉,明日我还要和太子殿下一起去相国寺。”
    第21章 痛意
    岁晏明显有些不耐地看着端执肃,但是碍于身份不好赶人,只好等着他开口。
    不知等了多久,端执肃也知大半夜自己硬扣着人在这里并不妥当,微微垂眸,轻声道:“若是日后我搅和进去夺嫡之争,你是帮太子还是帮我?”
    岁晏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若是在上一世端执肃将一切都对自己和盘托出,那么夺嫡中他帮端执肃是毋庸置疑。
    但是他没有。
    岁晏前世因为端执肃的一个谎言心甘情愿同人斗了半辈子,最后把自己的性命也赔进去了,而这一世已知晓一切,自然是不可能再重蹈覆辙的。
    岁晏深吸一口气,门缝中吹进来的寒风被吸入肺腑中,让他冷得哆嗦了一下。
    “殿下,您知道我喝下那杯污名后到底如何了吗?”岁晏突然道。
    端执肃怔然看着他。
    岁晏伸出手腕,纤细的手臂上清晰可见青色的脉络,他轻声道:“我会一生体弱多病,能不能活到二十五岁都是个未知数,冬日里哪怕吹片刻寒风都会性命垂危……”
    端执肃瞳子狠狠一颤,眸带痛意地看着他,他嘴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