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18

      起这样的名讳。
    马车在荒郊野外停了整整一夜。
    天微微亮,一夜未睡的侍从便驾着马车重新进了城,在城门口将路引和户籍登记造册,正大光明地以君景行的身份入了京城。
    马车又行驶了片刻,才在岁安侯府停了下来。
    厉昭早已得了岁晏吩咐等在门口迎接,瞧见一个蓝衫公子从马车上下来,连忙上前,道:“这位想必就是君神医吧,恭候多时了。”
    君景行拢着衣袖面无表情,心道神医?岁晏是疯了吗?给妓子安排这样一个身份?
    那侍从朝着厉昭一拱手,道:“神医从江南一路奔波而来,此时怕是累了,劳烦管家为他安顿一个住处,我这就去向小侯爷复命。”
    厉昭忙不迭地点头,迎着君景行进了侯府。
    岁晏自从落水后身体便一直不好,每次夜里生病下人都忙得一团糟,大半夜也请不着大夫,所以岁晏便主动让人请来一位有点交情的江湖郎中来家里常住,顺便替他调养调养身体。
    这些自然是岁晏胡说八道的,奈何厉昭和海棠十分担忧他的身体,怀疑都不怀疑,忙不迭答应了。
    君景行被厉昭迎到了岁晏院子旁的偏院里,边走边喋喋不休:“君公子来的当真是及时,我家少爷连着几日半夜里总是起烧,太医来了好几趟都说没什么大碍,但吃了那么多帖药却一点都不管用,唉。”
    老管事叹气叹的一波三折,就差破口骂那些庸医了。
    君景行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厉昭也当是神医高人自然都性情古怪,也没觉得自己唱了独角戏,将君景行安顿好了之后,便退了下去。
    直到厉昭离开后,君景行才猛然松了一口气,他扫了一眼这偏院的布置,假山流水,凉亭还连着后院的梅林,景色倒是怡人。
    他昨晚纠结了一夜未睡,此时乍一放下心来,也有些乏了,便和衣在榻上躺了一会。
    两个时辰后,便有人过来唤他,说是小侯爷有请。
    君景行冷笑一声,心道来了。
    他理了理衣摆,面无表情地跟着下人在侯府走走停停了片刻,这才被引着走到了一处祠堂。
    祠堂中灯火通明,白日里也点着白灯香烛。
    君景行稀里糊涂地被带了进去,身后的门被人缓缓关上。
    君景行看了一眼,这才转过头朝前方看去。
    侯府的祠堂中是岁家三代人的牌位,白烟袅袅间,一个身着紫衣的少年正跪在蒲团上,面前放了个小案,奋笔疾书。
    君景行皱起眉头。
    岁晏听到关门声,恹恹回过头,瞧见君景行呆愣地站在身后,招呼道:“愣着干嘛啊,快过来啊。”
    君景行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警惕地停了下来。
    岁晏叼着一支笔,疑惑地看着他。
    君景行犹豫半天,才面有菜色道:“你就算……也不必在列祖列宗面前干这档子事。”
    岁晏:“……”
    岁晏面无表情,嘴里的笔直直掉了下来,墨水沾了他一身。
    君景行看着他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大逆不道的禽兽。
    岁晏直接炸了,怒道:“你心思怎么这么龌龊!?干什么都想着那档子事!我是让你来帮我抄书!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君景行:“……”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君景行才犹豫着走上前,跪坐在了蒲团上。
    岁晏怒气冲冲地将小案放在君景行面前,又把笔塞给他,指着还没抄完的纸上,道:“就从这儿开始抄,我已经抄了四遍了,剩下的六遍你替我。”
    君景行拿着笔僵在原地,半天才不可置信道:“凭什么?!”
    岁晏怒道:“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昨天你在挽花楼犹豫那么久我早就出来了,也不会被我哥抓住罚抄书!都怪你犹犹豫豫,现在还有脸问我凭什么?”
    君景行:“……”
    君景行脑子有点懵,一时间弄不清楚这小侯爷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岁晏便将其他的蒲团拿起来拼在了一起,将大氅当毯子铺在了上面,整个人惬意地躺了下去,看起来是打算睡一觉。
    君景行:“……喂!”
    岁晏一大清早便被岁珣拖起来抄书,根本就没睡饱,君景行一说话他就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含糊道:“别吵我,赶紧抄完。”
    君景行:“……”
    君景行要被气死了。
    岁晏又道:“抄好了我就带你去见你妹妹。”
    君景行愣了一下,盯着那纸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捏着笔抄了起来,抄一个字就把这挨千刀的岁晏骂一句。
    岁晏精气神不太好,一睡就睡了三个时辰,君景行都怕他一觉不醒,正要叫醒他时,岁晏终于迷迷瞪瞪张开了眼睛。
    君景行拍了拍小案上的纸,道:“抄好了,可以带我去见我妹妹了吧。”
    岁晏许是睡懵了,爬起来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才道:“你有把我好好葬在岁家祖坟吗?”
    他的眸子幽深发沉,呆呆的一句话直接让君景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君景行试探道:“小侯爷?”
    岁晏愣愣看着他,半晌后猛地一抖,这才逐渐回过神来。
    他手脚并用爬到君景行身边,探着头看了看桌上抄好的书,眼睛微亮,道:“好哎,字迹和我的一模一样,下次抄书有人代我抄了。”
    君景行满头黑线:“你自己也抄啊。”
    岁晏没理他,伸了个懒腰,将抄好的纸折起来塞到了衣袖里,站了起来道:“走,去吃饭,我请你吃甜点。”
    君景行一时间分不清楚这个小侯爷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了。
    岁晏颠颠地将抄好的书给岁珣过目了一遍,被解了禁这才欢天喜地地出来,扯着君景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君景行一路上都想要开口询问自家妹妹的事情,但是看到岁晏吊儿郎当的模样,又怕他拿这个捉弄自己,只好把自己给憋了个半死。
    岁晏推开院门,还没进去,就突然惊呼一声:“祖宗,那可不能玩!”
    君景行正在疑惑他在和谁说话,踏进院门后便瞧见庭院中的空地上放着个及腰高的雪人,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孩子正拎着个兔子往雪人里塞。
    君景行:“……”
    岁晏连忙跑过去,一把将兔子从这孩子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心疼地抱着浑身冰冷瑟瑟发抖的兔子,小声道:“不怕了不怕了,我来了。”
    一旁的孩子眨着眼睛看着他,也不怕人,余光扫了门口的君景行,愣了一下,立刻欢呼雀跃地扑了过来。
    “哥哥!”
    小女孩快步跑到了君景行面前,猛地一蹦便挂在了还未反应过来的君景行脖子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咯咯地笑:“哥哥你真的来啦?我还以为岁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