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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着能够生下来就好。
    现在他会和裴慕隐聊孩子的名字,挑小宝宝的各类用品,闲暇时一起看育儿书。
    祝荧在许砚这里吃了顿饭,边吃边聊。
    “那时候我病情很重,但好在你特别乖。”许砚道,“我在学校待到了预产前一天才去医院。”
    祝荧道:“嗯,我也照常在实验室里。”
    碍着有了孩子,逞强如他也懂得松缓,一有腰酸就及时休息,不会再通宵赶工。
    “饭菜吃得习惯吗?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和我说,反正我最近很空,做好了给你送。”
    “很习惯,小裴也会做,我书包里还有饭盒。”
    被外界以为有少爷病的裴慕隐其实厨艺很好,这段时间每天不落地给祝荧做饭,三菜一汤还有小甜品。
    怀孕期间胃口会变,嘴巴也馋,祝荧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喂胖了一些。
    一起胖的还有实验室的同学,祝荧把菜肴与他们共享,从此裴慕隐的高冷形象一去不复返,大家见了再也不会瑟瑟发抖,转而变成嗷嗷待哺。
    饭后有客人来访,许砚把碗筷收拾好,道:“可能是你二哥来了,你让他坐沙发上自己喝饮料。”
    打开门,不是冷漠阴郁的江复雨,而是常常给江复雨推轮椅的助理。
    白助理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见到祝荧后打了声招呼,把礼品搬进屋里后,嘘寒问暖了几句。
    “家里有宝宝就会很热闹,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月搜,之前朋友生了双胞胎,那个人照顾得不错。”
    祝荧道:“谢谢,不过已经找好了。”
    “唔,话说回来,你二哥的耳根要清净不了了,长辈催生要催得更紧,然后让他心情更暴躁。”白助理道,“于是他更爱压榨下属。”
    “那你怎么想?”
    白助理道:“我想什么?作为一个摘了腺体的Omega,不能为上司排忧解难。”
    这也意味着一些Omega的器官会丧失原本功能,他没有办法生育。
    “不好意思。”祝荧道。
    白助理道:“没什么,你打算几点走,我可以开车送你一程。”
    祝荧等他拜访过许砚,就被顺带捎回了家里。
    路上,白助理好奇地问过新药研发的事,因为他的第一份实习是在制药公司,所以听得懂祝荧说的解释。
    两个人谈得很融洽,他开玩笑:“你的野心那么大,是要让小裴总回归家庭当贤内助啊。”
    祝荧道:“也算是有点私心,他的易感期反应比较严重,我希望这药能早点派上用处。”
    早在引产后清洗标记、得到了提取出来的Alpha信息素,又用此尝试研究,获取成功样本的时候,他也这么想过。
    有恶魔低语着抱怨:谁让他和你分手,让易感期折腾死他算了。
    也有天使晃着他胳膊:你不是最心疼他了嘛?
    最终兜兜转转,这管薄荷味的小东西将要投入试验。
    分叉口有些堵车,今天温度适宜,白助理打开了车窗吹风,突然眯着眼睛说了句“天气真好”。
    祝荧看着车水马龙,导航上显示离家还有十分钟的车程,也放松地附和了一声。
    他道:“是啊,真的很好。”
    回到家的时候,门口整整齐齐地堆着几只纸箱子,里面是一堆拆掉的包装袋。
    客厅里摆放了从裴家洋房里移来的玫瑰小灌木,沙发上有很多孕期用品和小孩的衣服,儿童房里摆了新买的摇床。
    厨房在小火煮粥,屋里飘着一股香味。
    祝荧嗅了嗅,在偌大的房子里找了一会人,在书房里见着了在办公的裴慕隐,还有汇报工作的人。
    去年冬天在裴家住了几天,从国外带回的文件也锁在保险箱里没拿,这次一股脑全部搬了过来,包括旧时的衣服和物件,需要费些时间来归纳整理。
    那人等裴慕隐签完名字,就抱着质感良好的文件夹要走,离开时恭恭敬敬地朝祝荧和裴慕隐告别。
    在这之后,裴慕隐去储物间收拾那些打包来的行李,祝荧因为蹲久了很容易酸软,搬了把椅子在边上看着,时不时点评几句。
    “高中校服真的好丑,可当时看你就没这么觉得。”祝荧道。
    说完,他顿了顿,有些犹豫地看向裴慕隐。
    他的Alpha道:“嗯,你那时候总是盯着我看,写作业无聊了要转头瞄一眼,遇到讨厌的人添堵也要瞧瞧我。”
    “你这个颜控。”裴慕隐继续说,“不过就是你偷看我的时候,我忽然对自己的脸没那么反感了,能让你喜欢就很幸运。”
    他先是接受了祝荧的在意,再沾沾自喜,最后也默默和解,甚至为此庆幸。
    祝荧道:“难道你不看脸?”
    裴慕隐道:“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清冷自持的,失控疯狂的,倔强浑身带刺的,亦或者脆弱不堪一击的,他都想当那个被祝荧注视着,也回以目光的人。
    祝荧不太自然地撇开头,别扭地说:“我也不是只看脸。”
    过了会,裴慕隐转头看了祝荧一眼,随即笑个不停。
    “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祝荧愣了下,发现他从小盒子里翻出厚厚一叠照片,且画面一模一样。
    一瞬间,祝荧记起来了什么,猛地从椅子上起来了,作势要去争抢,不想给裴慕隐再看。
    但是裴慕隐没让他如愿,靠在墙上把东西举得高高的。
    ——这是高中时两人拍的一张合照,明明是裴慕隐过生日,却是祝荧的脸上被涂满了白色的奶油。
    不仅是脸,身上也沾了掉下来的奶油和蛋糕,整个人乱七八糟,可怜兮兮的。
    而裴慕隐没有绕着走,直接抱着一塌糊涂的祝荧,低头亲了下。
    拍到照片后的某天,裴慕隐路过了一台自动打印机。缺乏生活常识的大少爷想要印个两张,往账户上充了两百块钱,打印出来了一大叠。
    虽然祝荧对此倍感无语,但转头还是眼睛亮亮地私藏了一张。
    分手时从衣服里翻了出来,这亲密的姿势对他杀伤力极大,不敢多看就当着室友的面撕掉了,生怕迟一点会伤心泛滥。
    此时此刻,祝荧道:“你干嘛盯着看?”
    “因为你笑起来真好看。”裴慕隐道,“大学那会儿,好多Alpha都在说你好看,我就在想你怎么样关他们什么事……”
    他宣示主权道:“明明你的心永远属于我一个。”
    祝荧怔了怔,干巴巴地“喔”了一声。
    随即他红着脸同手同脚回到了座位上,活像个被老师点名表扬的小学生,坐在椅子上愣愣地捏着其中一张照片。
    椅子摆在窗口下方,能够晒到太阳,暖洋洋的感觉使得祝荧一度觉得自己痊愈了。
    隐隐作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