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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行带上了一辆商务车。
    两个保镖的胳膊比祝荧的大腿还粗,分别站在两侧,生怕虚弱清瘦的血袋会逃走。
    祝荧再三强调自己有严重的信息素紊乱症,没办法失血太多,输血要求的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
    然而没人听他的,别说会加重病情、有巨大的副作用了,就算是以命换命,说不定那群人也不当回事。
    他被押到了采血室,沾了酒精的棉签涂过皮肤。
    他太瘦了,血管很细,不是很好找。
    护士紧张得额头冒汗,将几袋血放进仪器之余,说:“给他买点饼干吧,他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走廊上人来人往,祝荧脸色苍白地趴在桌前,感觉浑身都在痛。
    手边放着一张数额不低的支票,作为江家的感谢金,他没有拿,整个人已经疼得没什么意识了。
    祝荧没懂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这事也能从天而降般砸到身上。
    保镖给他买了甜味饼干,他捂了一会后颈,继而艰难地硬塞下去半块,随即去水池里吐到几近虚脱。
    信息素紊乱使得各个器官跟着难受,至少有三分钟,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一片漆黑混着剧烈的耳鸣,等到祝荧缓过来,自己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心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几位医生焦头烂额,和姗姗来迟的江锡讲话。
    医生说:“您怎么让小公子过来顶上了?!”
    他没见过江楼心,只知道江锡除了最小的儿子是Omega,其他都是Alpha。
    江锡一头雾水,在为手术结果而纠结,敷衍地摇了摇头:“没有,他不是。”
    医生道:“但您父亲与他发生输血反应了。”
    移植物抗宿主病,发生在直系亲属之间,极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在这个冬天,江家意外送走了上一任当家人,却阴差阳错地揭开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第31章
    患上信息素紊乱症的几率很低,几万人里难有一个,但大众都对此略有了解。
    Alpha和Omega的生理课本中,它被列为滥交容易引起的风险之一。得病后很难痊愈,且恶化迅速,对日常生活造成很大影响。
    中晚期的患者常被并发症困扰,又负担着巨额开支。他们在漫长的治疗中看不到尽头,很多会态度消极。
    近期的调研结果显示,放弃治疗的比例高达68%。
    祝荧是68%中的其中一个。
    他的情况太差,有能力接手的专家一面难求,诊金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得起的。
    再说他从没怀疑过身世,检查出病症后一头雾水,和医生讲述时对方也觉得自己病得没道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倒霉?!
    时至今日,祝荧才发现这不是运气太差,而是一种提醒。
    他当时没发现,自己的病因、治疗乃至人生,原来走在一条岔路上。
    “他和您的鉴定出结果了,你们真的是父子关系啊。”
    “通知许先生了吗?”
    “家属陆续来了,要不要联系律师……”
    “同学,小同学?你听得清我们讲话吗,是哪里不舒服?”
    腺体相关上至手术,下至抑制剂,都极其复杂。紊乱症是医学难题,有许多种分型,解决途径各不相同,先天遗传和后天所得的方案完全是两码事。
    怪不得他尝试着求医的时候,吃了那么多药却完全没效果。
    祝荧闭了闭眼睛,耳边回荡着刺耳的轰鸣声,教他听不清周围的嘈杂。
    他勉强仰起头,看了看熄灭后的手术室,再茫然地转向江锡,以及身后战战兢兢的助理。
    “我看过他的体检表,确认过没有传染病。因为时间紧急,所以想要快一点……”助理向江锡说道。
    江锡道:“这些你和律师去说吧。”
    “是您催我一刻钟内必须把血型匹配的人送到医院的!”
    祝荧无视了助理的解释,辩解的话语声渐渐成了求情,继而吵得他想要立马离开。
    他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站了起来,继而天旋地转,重重摔在了地上。
    ·
    许砚接到秘书室的电话时,正在帮江楼心叠衣服。
    江楼心在逃婚前被江锡逼得很紧,那时候父子关系已经很恶劣,逃婚后更是鲜少见面。
    江锡不让他回家,他也不愿意回家,读书时隔山隔海,毕业了回到本市,就在外面独自住着。
    一家人逢年过节才会做点表面功夫,聚在一起吃顿饭。
    春节将近,江楼心一边把叠好的衣服放进柜子,一边碎碎念:“爸,今年我想去旅游,就不回家了。”
    “那你让我和你父亲两个人吃团圆饭?”
    “为什么?哥哥们不来吗?”
    许砚说:“可能不来,我昨天打电话去问,他们讲最近很忙。”
    他另外几个儿子是Alpha,平常由江锡管教,在家中不让他插手。经过江锡那霸道无情的教育,孩子们变得同样冷酷又强势。
    他们均已成家立业,在父亲手下办事。
    为了锻炼能力,江锡把他们陆续外派了出去,哪里穷苦就去哪里,一年下来见面次数寥寥。
    “喔,那我不去旅游了。”江楼心道,“回家陪陪你!”
    许砚瞄到江楼心的手机有很多条新消息,问:“谁给你发消息发得那么勤快?”
    “交响乐团里的同事,最近要结婚了,拉我去做伴郎。”
    “那你呢?”
    江楼心疑惑,不懂许砚为什么会提这个,以前明明从来都不会打听。
    “我就这样啊。”他道,“一个人那么自由,完全没有结婚的想法。”
    许砚问:“是没遇到合适的Alpha,还是单纯不喜欢婚姻生活?”
    “和别人同甘共苦,几十年都住在同个屋檐下,我感觉很辛苦,自己会做不好。”江楼心道,“再说了,也确实没遇到过顺眼的。”
    “嗯,那就不结婚。”
    “是谁跟你提过这茬么,怎么突然这么说?哪个Alpha啊,胆子那么大,敢跟我这种有黑历史的Omega结婚。”
    许砚刚想说,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秘书长说:“许先生,麻烦您立即来医院一趟。”
    “是不是老爷子出了什么事?我正好在楼心这边,要不要带他一起来?”
    对方很奇怪地停顿了几秒,接着说:“您一个人就好了。”
    ·
    江家乱成了一锅粥,T大的某间教室也没好到哪里去。
    教授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每年的最高奖学金获得者、院里最无可挑剔的优等生,居然没来答辩?!
    他们没联系上祝荧,再迟到的话,只能以挂科处理。
    出于惜才的心理,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