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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两个衣冠冢旁自戕的,或因情所困而死?那这两个衣冠冢分别是谁的?”
女帝扶额埋首,须臾露出疲乏之态,懒懒应答:“左不过是她阁中的情人朋友罢了,不值一提。”
唐雨旸却不以为意,追问:“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弄清楚燕妫到底有没有死,这两人的身份或是关键。”
“罢了!这事你别管了,朕头疼。”谈了这些时候,女帝已不想再说下去。是她找来唐雨旸商议的,还没探讨出什么,她却心生烦躁不愿再提。尽管她小心翼翼,处处回避,难说不会哪一日不仔细把“唐时若”这个名字抖落出来。
她是在军营成长起来的,与兄弟姊妹来往甚少,可以说话的人本就不多,就这么个生死兄弟唐雨旸,偏偏老天还要戏弄于她。
唐雨旸见龙颜已显不悦,识趣地闭上嘴。踯躅少顷,退下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陛下曾提起帮臣寻找妹妹,臣斗胆一问,可曾……觅得消息啊?”
女帝放在额角轻揉的手指僵硬顿住,她抬起头,露出满眼遗憾之色:“朕的人走访多地,始终未探得消息。”言罢了,起身迈下台阶,叹息着拍拍唐雨旸的肩,轻声安慰,“再等等吧,等朕腾出人手再加大搜寻范围,一定可以找到。”
唐雨旸谢恩退下,走在长廊,眉心蹙起久不舒展。
那青衫人告诉他陛下知道时若的下落,可陛下的回答却否定了那人的说法。那玉佩图案的的确确是时若妹妹的,证明那人必和时若曾有接触,且关系亲密,否则不会知道来找他认亲。
他们中有一个说谎了。
要么,这是青衫人的离间计。
要么,陛下有意瞒他。至于为何相瞒,答案需要他自己去找。
唐雨旸今日不曾安排宫禁巡视,便早早回府,取出那张画有玉佩的信纸,细细地看,细细地想,回忆着那日雨后官道上发生的一切。
这青衫人究竟是何身份,为何找他,又为何不一次把话说清楚?思忖良久,唐雨旸倏地眸光一闪,回忆起来一些蛛丝马迹——或许,那并不是个男子。那人肩膀瘦削,骨骼偏小,也可能是个英姿挺拔的女子。
再想起女帝对霁月阁某些细节讳莫如深,他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猜测——那青衫人,就是燕妫。
☆、第 21 章
大慈悲寺始建于两百年前,香火旺盛,除皇家白马寺外,无一可与之比拟。寺院分两部分,前山为慈悲寺,僧人在此修行,后山为慈恩寺,修行者则是些比丘尼,合起来称作大慈悲寺。两小寺中和尚尼姑素有来往,皆是修心之人倒也不在乎男女之别。
今日燕妫要去的是慈恩寺,与褚鹰儿在此进香听禅,稍晚些时候还要入慈悲寺一趟去见歧王。
这日天公作美,惠风和畅,晏家与褚家的马车分别自府中驶出,经闹市,过人群,相聚于山脚下。这天正是十五,来往香客络绎不绝,二位贵女甫一露面便引来四下议论。都道两位姑娘相约出行,这晏褚两家应是没有裂痕了,此乃歧国百姓之福。
燕妫由林姑姑扶着下了马车,依旧以面纱遮面,柳腰纤纤,举止温婉,是京中常见的娇柔闺秀模样。褚鹰儿则一袭半臂劲衣,腰间挂着新制的软鞭,利落地从车中跳下来。
燕妫见她也到了,这回主动上前福了福身,眼尾弯弯柔声问好:“褚姑娘万福。”
褚鹰儿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惯她这惹人怜的模样,无奈还得示好,朗声关心问道:“晏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燕妫:“托姐姐福,好多了。”她刚从北边回来,清瘦不少,瞧着既像是大病一场,又像是的确刚斋戒一月。
褚鹰儿:“晏姑娘这面纱,是不是该摘了?”
燕妫有意示弱,都听她的,便含笑道:“华浓身子骨弱,原想遮遮风的,姐姐说摘那便摘了吧。”
褚鹰儿比她大好几岁,这“姐姐”她叫得一点都不含糊。面纱取下,露出一张娇嫩的脸,美如三月粉杏,娇羞垂眸的模样正是男人们都爱的样子。褚鹰儿却最不爱呆在家中,整日在外走动,免不了日晒雨淋,她又不爱拘束,帷帽斗笠的从来不戴,年纪上又长对方几岁,相较之下竟好似老十来岁。
褚鹰儿越看她这张脸越恼火得很,可为了这面上的和气,她有多少不满都得咽下去,也就只敷衍赞了句:“妹妹真好看。”
两位贵女寒暄着进了慈恩寺,由主持亲自请入禅房,就在此处听禅师讲禅半日。期间倒也和和气气,互有礼让。待半日过去,听完禅师讲禅,两人一并出了禅房,又去佛前上香一炷祈愿一遭。
这处慈恩寺来往多女眷,佛前祈愿多是关乎姻缘子嗣,尤以其中一送子观音香火最旺。今日燕妫二人拜的是主佛无量寿佛,此佛可佑长寿美满,也可佑一方无饿鬼无地狱。
“姐姐先请。”入了佛堂,主持递香上前,燕妫往后退却半步,恭谦模样请褚鹰儿先来。
褚鹰儿也不推辞,接过香便跪上蒲团,口中小声言道:“信女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