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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还不让开!”
“褚姑娘打不得啊!”
褚鹰儿哪里肯听林姑姑求饶,绕个方向又挥下一鞭打在燕妫背上,口中气呼呼骂着:“拿出你的兵器啊,瞧不起我是不是!”
燕妫咬牙推开林姑姑,生生白挨她一鞭又一鞭。她既不能丢了晏家的脸,又不能说任何不利于两家和睦的话,这哑巴亏吃得好生冤枉。掂量来掂量去,也只能怒目瞪着褚鹰儿,勉力劝说:“一方一俗,京中少有女子学武……家父也不曾教我,褚姑娘快住手……我当真不会!”
那褚鹰儿却不理她,只管挥鞭,一口气落了十多鞭在她身上。燕妫忍痛护住头脸,见此女不是疯癫,就是故意,暗觉怪哉。她心中忖度着歧王的意思,不敢坏事,最后索性抱头“晕”了了事。林姑姑见她人事不省,当场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尖叫着扑过来狠狠掐她人中。
那褚鹰儿见人晕了,这才悻悻罢手,却不上来救人,口中骂了句“废物”,收起鞭子骑上马扬长而去。
却说此时歧王正于山庄一壁等着燕妫来见,一壁看着从大羲传回来的线报。这恐怕是最后一批轻松得来的消息,往后他埋下的暗桩在女帝严查死守之下,恐难再发挥现今这样的作用。
这些时日,女帝定然耽惊受怕气得夜不能寐。可结果一切如他所料,女帝不仅没有发兵讨伐或是拦他去路,反倒要赏赐他金银财物以示皇恩浩荡,连晏海叛逃也按下不表。唯一令他不够满意的,是女帝把彻查霁月阁这等要事交给沈礼去办,倒让唐雨旸负责别的要务。
“只可惜没能叫他二人君臣离心。‘唐雨旸’、‘唐时若’,这俩名一看就是亲兄妹,可惜了可惜了。”宋义这个话多的,忍不住在旁啧啧喟叹,“当日殿下发现蹊跷,暗中查得这两人乃是兄妹走散,属下还以为能借这个搞出什么好名堂呢……咦,咱们要不要给唐雨旸送封信去,告诉他他妹妹在哪儿。”
歧王将密信置于烛火之上慢慢烧尽,眸光入深潭沉沉:“不急,有人自会去补上一刀。”纸烧去近半,他浓眉蹙起,口中低声念着,“南无阿弥哆婆耶,哆他伽多夜……”
宋义飞扬的眉角垂下,一时黯然:“殿下……”
“你去安排,将阁中名录誊抄一份,供奉在大慈悲寺。”
宋义:“是。”
歧王眉心紧锁不展,嗓音略显沙哑,精神黯淡:“本王作不善业,五逆十恶,具诸不善……当下无间地狱,堕恶道……”
宋义哪里不知主子心结何在,急忙打断:“殿下也是被逼的,是皇帝作的恶!况且霁月阁本就为闻人氏而立,为闻人氏覆灭也是应了命理罢了。殿下若心中不安,当夺下这天下,荡贼口,除奸恶,使仓廒积谷,百姓富足,以福业抵罪业!再者,也可对生者好一点啊,燕姑娘……”
宋义的话尚未说完,便闻听小厮匆匆跑进来,报林姑姑的马车停在门外,晏姑娘受伤晕厥。
歧王眉头蹙得更甚,起身便亲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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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晏姑娘身上挨了二十多鞭呢,鞭鞭打得皮开肉绽。老奴瞧着真是不忍。”林姑姑说到这里,不住抹泪自责。
方才她带着晏姑娘赶到山庄,歧王命人诊治,苦于没有医女,也一时没有信得过的婢女便让林姑姑进去上的药。
“你还看到什么?”歧王脸色不霁,嗓音略低,那阴沉模样很是不善。
林姑姑不禁被这口吻吓得脖子一缩,老老实实回答:“还看到……还看到晏姑娘身上有许多……伤痕,已经发白,看起来都是旧伤。”
歧王“嗯”了声:“既然看到了,本王有两点需要你牢记。”
林姑姑跪下,伏首帖耳万不敢草率:“殿下但有吩咐,老奴不惜此身也定办到。”
歧王手中核桃缓缓滚动,一字一顿:“她不姓‘晏’,她真名唤作‘燕妫’,会武,是本王的人。这是你需要牢记的第一点。第二,你若胆敢泄露她的秘密,无需本王动手,她自己就会摘了你的脑袋。”
燕妫躺在里间,听着外头的对话,微微颦眉。她现下身上有些痛,浑身涂满药膏,动弹起来可真是麻烦得很。不过痛已习惯,想想别的也就忘了。这会子歧王在外间问询林姑姑,所言所为倒叫她觉出几分严峻形势。
今歧王回到歧国,看似逃出生天,却不过是又入虎穴。他在此地并无根基,先王即使为他留下可用之人,也架不住有心人趁他未归威逼利诱,将他的羽翼一一拔除。这林姑姑必然是先王留给他的人,但他也必然会怀疑林姑姑的忠心是否如初。如若此刻他手上可用之人足够,满心崇敬褚中天的林姑姑知道了这桩秘辛,便断然活不了命。可他不能一杀了之,因他手下的能人并不足以支撑他做出这个决定。
燕妫自己坐起来,端起床头的药一饮而尽,又取了枕头垫在背后,细细再听外头的谈话。也许她生来便不太怕痛,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