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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最后关头,他竟控制金娘将他自己的三魄吸入到金娘身上。”
    “如此一来,想要彻底地抹去他,便只能连金娘一起毁掉……不然他便能一直操控金娘的身体。可我……舍不得。”
    最终在银娘的哀求下,元初真人同意,只是将金娘暂封起来,并交由她带回西北保管。
    可当银娘终于带着金娘回到西北时,却听闻胡努儿为了寻她,也去了中原并死在了战乱中。
    “他知道我并不喜欢他,却仍事事想着我,用尽一切法子,都想陪在我身边,终究是我对不住他。”
    后来银娘也寻到了胡努儿的尸体,并将他做成了没有魂魄的傀儡偶。
    这百年来,银娘一直带着金娘与胡努儿,生活在西隶的荒漠之中。
    饮风沙漫漫,看孤烟落日北雁成行。
    有时他们也会遇到往来的商客,银娘上前借着讨水的名义,打探几分中原的消息。知那旧都终成了荒都,知那临安繁华又起,但这些终究与她无关了。
    可有时兴许四五月都见不到生人,但银娘望着身边的两个“人”,却也并不觉得寂寞。
    “我也曾想过,若是当年金娘随我们一起离开了旧都,会不会也是这番情形。他们会与我说什么,做什么……”
    可自始至终,醒着的却只有她一个人。
    百年忽然而已,就当银娘以为,此一生都会终于那大漠之中时,金娘却被人盗走了。
    “我不知那人是谁,也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只能一路追踪到了临安,却发现金娘又开始吸取人的三魄,想来应是那人破了元初真人的道印,又将金娘体内的人放了出来。”
    银娘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复一拜:“求两位助我,哪怕是再如元初真人那般,将金娘重封起来也好。”
    “姑娘请起吧,”就在钟棠尚且拨着玉珠琢磨之时,一向于此并不怎么热心的李避之却开了口,但听他淡淡地说道:
    “此事既原为家师所始,金乌观必会接手至终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写得睡着了,今早补上~
    第27章 金银怨偶(十三)
    “想不到,道长这次竟然如此好说话。”走出赵记棺材铺子后,钟棠弯弯眉眼,对着李避之揶揄道。
    李避之闻言,寒眸微垂,又出言解释道:“此事既与师父有关,那便是留下了未结的因果,既然遇到便须处置妥善。”
    钟棠闻言忽得挑目,他凑到李避之的身边。拽着他的袖摆问道:“李道长,你会哄人吗?”
    李避之稍愣,显然又不知钟棠的思绪跑到哪去了,只淡淡看着他。
    钟棠仰起脸来,似笑非笑地说道:“那银娘再怎么说,也是个漂亮姑娘,道长对着位漂亮姑娘这般好说话,我不乐意了呀。”
    “道长要不要哄哄我?”
    说完,便抱着黄狸儿站在李避之面前,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可惜,李避之这个冷冰坨子却似是要一做到底了,片刻之后他便与钟棠擦身而过,快步继续向前走去了。
    “真不打算哄呀……”钟棠歪头看看李避之的背影,使劲摇了摇黄狸儿的小爪子,摇着头感叹自己当初,究竟为什么看上了这么个无情无心的,可到底还是嘴里嘟囔着“等等我”,快步就要跟上去。
    谁知钟棠还没走出几步,便忽的看到那青袍的道长,居然去而复返了。他刚想再调笑几句,却不料李避之竟将一物递到了他面前。
    那是根细细长长的竹签子,上头挑着的并不是什么泥人面人,而是团白白胖胖的兔子蒸糕。
    “这是什么……怪丑的,”钟棠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强压着嘴角的笑意,口中还故作嫌弃地喃喃着:“道长要用它哄我吗,等回了铺子里我能做更好看的。”
    但他嘴里虽然这么说着,手上却还是毫不含糊地将白面兔子接了过来,美滋滋地挑在面前。一摇一摆的晃悠着,心里头得意的不得了。
    可古人说得好,乐极就易生悲,尾巴什么时候都莫要翘上天。就这会的工夫,黄狸儿乍从钟棠怀里探出头来,恰是正对上了,那晃到它鼻尖前的、白白香香的面兔子。饿了大半上午的猫崽儿想都没想,喵呜一口直接就咬了下去。
    前一刻还被挑在手上的白面兔子,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进了猫肚,钟棠整个人都呆住了,无措地举着手中空空的竹签站在原地,可偏生罪魁祸首黄狸儿舔舔肉垫,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噌地一下就从钟棠怀里跳出去,消失在人群中。
    面兔子没了,偷糕的小贼也跑了,钟棠心念一动,干脆转过身去,举着签子巴望着李避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带眼中都似泛起水光,嘴里还可怜兮兮地念叨着:“糕……”
    李避之薄唇微动,他虽知这多半是钟棠故意作出给他看的,但到底受不得他这般模样,眉头尚未舒展,忽而又从袖中取出只纸包,从中挑出了一颗从前钟棠给他的小酥糖。
    几番忖度后,他还是亲手将那酥糖,送入了钟棠的口中。
    这种酥糖钟棠早就不觉新鲜了,平日里连卖都不曾卖,多是直接抓几把送客人的。
    可就在入口的那一刻,钟棠却难得的,尝出了几分与平日不同的滋味,甜得他几乎眯起了眼睛。
    “好了,走吧。”李避之将目光从钟棠的脸上移开,喂过糖的指尖在袖中轻拈,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走去。
    尽管城防卫有意处置,但赵记棺材铺子里发生的事,还是很快便在临安城中传开了。但传言之人却似乎并不知,那赵掌柜已经复原,只说他是如那日德玄谈上的王小姐一样,变成了木偶般,不会动也不会说,只能干躺着等死。
    而随着这一消息的传出,城中百姓也生出了几分恐慌,生怕当真有什么妖物,更怕这妖物害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还未等他们恐慌太久,隔天金乌观中便传来消息,说那吸了王小姐与赵掌柜三魄的妖物,已然李道长抓到了,如今正在重德大街上受审呢。
    此言一出,城中的百姓先是纷纷夸赞,这大金乌观中的道长当真神通,紧接着便将之前的恐惧尽然抛于脑后,纷纷赶到重德街上看热闹。
    正午时分,阳气至盛而邪气退避。
    金乌观前筑起了半人高的法坛,纷至沓来的人群,已将此处团团围住,高昂的气焰仿若要胜过烈日。
    法坛之上,银白色的面纱遮住了银娘的容颜,她与傀儡人胡努儿被绳索束缚着,低头并排而跪。
    “这妖物怎么还是个女人?我看着长得挺好看的。”
    “脸挡得严严实实,你能看见什么……”
    “好看有什么用,你敢把她娶回家吗?”
    身穿浅青长衫,扮作观中小道的钟棠,听着这几个糙汉子的胡言乱语,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