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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都是几百年不出世,若非强者和一些高层,怕是寻常人都觉得没有渡劫期。
这一天他们才知道,居然有如此之多!
甚至有人携带着更加可怖的气息,那是……大乘期!
朝辞却是没去,这段剧情不需要他,当然,他现在也根本动不了手。
怕是拔剑都费力。
他在自己的洞府中煎茶,目光遥遥地看了一眼天际。
要结尾了,总是要出些隐藏boss的。
等陆衍出来,自己就要收拾收拾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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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谁人故旧不如旧(六)
属于天之尽头的裂缝,在几日内从边界战场一直延伸到了两界的尽头。
在任何地方, 只要抬头, 就能看到那道恢弘而璀璨的金色裂缝。
那一日, 如此之多的渡劫强者、隐世大能在边界战场的百万人的众目睽睽下进入了这道裂缝, 浩大的梵音传遍了两界四方, 这件事几乎不可能被瞒住。
不过几日, 飞升机缘现世的消息便传遍了修真界和魔界。
但是也都只能抬头看一眼, 再议论一番……这般的机遇,终是与弱者没什么关系。
有些修为不到渡劫期的修者尝试进入这道裂缝,却在进入的瞬间被湮灭殆尽,纵使如此,这些天试图进入裂缝的修者也数不胜数,万年难遇的飞升机遇就在眼前,却连进都进不去,这对于逆天而行的修者而言, 何其可悲!
这道裂缝存在了数月之久,终于有大能从里面出来了。
一位又一位大能从里面出来,但是他们都没有离开, 而是等候在裂缝入口。
边界战场上的许多人, 都在等陆衍。
但是等到大能都等候在入口处,却再也无人出现时, 他们便有些慌乱了。
比起之前进入的近百位大能, 如今还在场的只有三十多位, 可见裂缝中情况之惨烈。
那……陆衍死了?
这些人在等谁?
会是陆衍吗?
等了数日, 终于又有一道光影走出了裂缝。下方的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却看到在他走出的瞬间,那道贯穿两界的裂缝顿时化作了一道金光,进入了这人的眉心。
随后,那些大能纷纷在万丈高空上,行稽首之礼。
又是一道金光,从那人上方的天空开始像四方散开,修真界中的灵气浓度骤然上升,而贫瘠的魔界中,生机也顿时被唤醒。
那道浩大的梵音再次响起,似乎来自天边,又似乎在每一个的耳边吟唱。
似乎在宣告着一个极为重要的东西。
…………
除了那些亲身进入过裂缝的大能外,没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陆衍似乎已经成为了大乘期,甚至更强,但是他却始终没有飞升。
而极境的那些大能们,几乎最终只活下来了一人。
这绝对是一场极其残酷、极其彻底的大洗牌,四大宗门掉落神坛,而踏星宗则迅速登顶,甚至横跨两界,成为至高的宗派。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陆衍出来后,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战场上他原来的势力的问题,包括踏星宗,和他后期组织的军队。大刀阔斧地处理了一下,三天后他就回去了朝辞的洞府。
算下来,他已经有大半年未曾见过他了。
辰时三刻,朝辞在寝宫中修炼。其实他这人懒得出奇,一般能睡多晚是多晚,但是现在得维持人设,不得不早起。
更何况,按照时间线,这几天陆衍就该回来了、
朝辞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
他睁开眼,望向门口处。
那人身形高大,玄色锦袍上绣着金色的暗纹,在袖口和衣襟处蜿蜒,长发一半束起,一半散落在腰间,随着他行走微微扬起。
明明这人看起来很干净,没有一丝脏污,却有说不上来的血腥味。
是陆衍。
朝辞从床上下来,轻声道:“回来了”
陆衍点头,走上前,环住了他的腰。
他原想与朝辞说什么。
说什么呢?
他似乎有点想他。
但他其实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那些该死之人都死在了天之尽头中,明明朝辞也是他们其中一员,但他不可能也杀了朝辞。那……该如何?
他杀了耀光阁的人,朝辞会怪他么?
只是还没等陆衍理出个头绪,他就被朝辞推开了。
陆衍神色有些诧异。
五年来,朝辞还从未如这般推开他。
他站定了,见朝辞神色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我们的五年之约,在上月便到期了。”
陆衍一愣。
从前他是一直记着这五年之约,只是……这五年过得这么快的吗?
他感觉似乎才过了一小会儿。
“所以?”陆衍沉声开口。
他有些拿不准为什么朝辞要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件事。
其实他已经不打算走了。他也并不认为朝辞是想要他走。
就在他这般想时,下一秒便听到朝辞说:“你该走了。”
陆衍看着他,许久未曾说话。
他的眼底从一开始的愕然,到逐渐黑沉,甚至酝酿着令人心惊的风暴。
随后,他强迫自己把那些戾气压下,笑道:“怎么突然提这个?”
“以前,我与前辈并不熟悉,自然无感情。但五年来,陆衍并非石头,前辈对陆衍的恩情、真心,陆衍自是不敢忘。这约定,就当是陆衍年少无知,前辈不必再挂在心上。”陆衍说。
他鲜少在朝辞面前这般低头。
朝辞不可能想要离开他,若朝辞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提出这五年之约?他原先不是没有怀疑过朝辞对他是另有所图,只是这些年来,朝辞从未利用他去达到什么,反倒是付出的数不胜数。既然并非为利,那这般付出自然是为了情。
朝辞只是碍于颜面与自尊,才先主动提出来的。
谁知朝辞听到他这般说,非但没有改口,反而蹙眉,似乎有些不耐。
“你想如何,与本座有何关系?”他说完,再一次重复,“你该走了。”
这也是朝辞第一次在与陆衍说话时,自称“本座”。
陆衍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他终于意识到,朝辞并非是在开玩笑,或是在试探,而是真的想他走。
他一时只觉得一股沸腾的戾气涌上心头,又掺杂着些许不可置信。
五年来,朝辞对他,说是掏心掏肺也不为过,怎么可能真的毫无感情?
朝辞见他久久不说话,不耐道:“你不走,这地方便留给你了。”
反正这也不过是个为了迁就陆衍而造的临时住所。
说着,他径直往门外走去。
他们擦肩而过,朝辞的脚步没有任何犹豫。
陆衍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等朝辞就要踏出门,就听见那人声音低沉而狠戾地说:“你去哪?”
“耀光阁的那两个老东西已经被我杀了,耀光阁也撑不了多久了。”
他听见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清越、平静:“我并非只有耀光阁一个去处。”
话落,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