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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就在半个小时后。
    一节大课拆分为三节小课,还是最枯燥的理论课。
    盛霁松完成陪他报名的任务就准备开车回家,顾韫临时变卦:“你陪我上课。”
    “...你发什么疯?一节大课两个小时,我没那个时间拿来浪费。”
    “陪我上课对你来说是浪费时间?”顾少爷做西子捧心状:“你这样很伤我的心。”
    “......顾韫,你真够矫情的。”
    半小时后,盛秘书长低调地坐在梯形教室的最后一排,顾韫坐在他旁边,翻开新书,把一只录音笔放在桌子上。
    “艺术史太难了,我录个音,期末抱佛脚用。”
    “你以为我那60分是轻轻松松拿到的吗?为了不挂科,学渣也有学渣的办法。”
    “......你看着我做什么?”
    盛霁松把视线移开,他只是想起了江徵,如果没有三年前那场祸事,江徵也应该坐在大学的课堂里,修读他喜欢的专业,他很聪明,一定不会像顾韫这样只能卡及格线。
    就算小徵真的是个小学渣,他也只会觉得可爱,而不会像对顾韫这样厌烦。
    上课的铃声响起,老师走进教室,因为是大课,两个班级混在一起上,一个班有100多号人,老师没时间点名,直接切入正题,对着PPT开始讲课。
    顾韫全神贯注地听了半个小时,就开始打哈欠,原本还拿着笔记笔记,后来直接改用手机拍PPT加录音了。
    他身体不好,注意力也跟着大不如前,撑到第二节课,就昏昏欲睡,在睡着之前,不忘戳了戳盛霁松的胳膊:“你要帮我记笔记啊,PPT一页都不能落...唔...”
    话刚说完,他就拿着盛霁松的胳膊当枕头,呼呼睡着了。
    后排一贯是上课睡觉的舒适区,一眼望过去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还有好几个。
    顾韫只是其中之一,盛霁松勉强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讲台上的老教授不怎么管睡觉的学生,叨叨不绝地讲一堆理论。
    “好,接下来是期末考试的重点。”
    这句话一出,整个班级肉眼可见地支棱起来,就连那几个睡觉的学生都留了一耳朵,一听到老师要画重点,立刻精神过来,拿起手机对着PPT一顿拍。
    只有顾韫还在睡,靠在自己胳膊上,睡得天昏地暗,睡得悠然自得,盛霁松凑得近,还能听到这只O打呼的声音。
    不响,就跟小猫的呼噜差不多一个分贝。
    看这表现,确实是个卡及格线的学生。
    老师开始画重点了,盛霁松提笔打算替顾韫记下来,忽然想起,这样一件小事,他也曾许诺过江徵。
    和江徵同居的那半年,他曾让人联系过Q大,打算让小徵按照之前的成绩直接入学,把被十处抹灭的理想重新补上。
    江徵很向往大学课堂,但他毕竟脱离校园三年之久,怕自己跟不上进度,盛霁松那时就告诉他,自己可以给他补课,甚至陪他去上课。
    那段时间,江徵浸泡在美好的幻想中,他曾靠在盛霁松怀里,开玩笑说:
    【“那...我要是上课睡觉,你一定要帮我记笔记啊!”】
    现在呢,盛霁松确实在陪人上课,也在替人记笔记,却不是替江徵,而是这个讨人烦的顾韫。
    他不想背叛给江徵的承诺。
    老教授说:“第123页到124页关于‘无言歌’的部分,都是重点...”
    全班都是翻书声。
    盛霁松也翻,他故意翻到了125页,划了一大段非重点,而后郑重其事地写上“考试重点”四个字。
    最后又使坏地加了两个字:全背。
    正文 叫家长=叫老公
    下课铃响,顾韫倒是醒得准时,好像只有下课铃能把他吵醒。
    翻开书一看,密密麻麻都是考试重点的标注,他的脸一下就苦了下来。
    盛霁松没有良心地说:“录音笔我也给你录好重点了,你结合笔记,该背的背,期末不求你上90,争取维持及格线。”
    江徵撇了撇嘴,虽然学业压力大,但一觉睡醒能看到满满当当的笔记,把书凑近鼻子闻还有一股墨香,这让人很有踏实感,好像这些知识真就进了自己脑子一样,他根本不知道盛霁松在背后使了什么坏,尝了一回甜头,就得寸进尺,让他以后有时间就陪自己来上课。
    这个决定直接导致所谓的“全背”的“重点”内容越来越多。
    至于下学期开学他即将怀着宝宝挑灯夜读为挂科的艺术史补考做准备,盛某人恨不得替他上考场跪榴莲深刻检讨自己瞎做笔记都不能得到江小徵原谅这事儿,暂且不提。
    昼南吃了败仗,秘书处和军务处都很松懈,相比起三年前不断给皇室擦屁股的忙碌,盛霁松现在的个人时间充足了一倍,陪顾韫上课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他也知道自己在顾韫这边没什么秘密可言,推托不得,只能答应。
    管家齐伯发现,自从顾少爷去学校上课,家里的日子就安宁了许多。
    顾家和学校打过招呼,顾韫的课表是教导主任亲自排的,时常是上午有大课,下午没课,或者反过来,严格贯彻劳逸结合的原则,且早上的课都是在9点以后,顾韫都不需要早起,充分照顾了他睡懒觉赖床的小任性。
    不用早起,每日都有半天假,这是多少学生凌晨抢课换课都调不来的黄金课表!
    虽然课余时间大把,但这个专业到底不是江徵擅长且喜欢的,因此每次下课回来,他整个人就像把魂丢在了知识海洋里,再没多余的精力在盛家兴风作浪无法无天。
    这就给了盛家上下一个喘息的机会。
    盛霁松也因此过上了相对不怎么受气的日子,他每日打地铺,睡得不知道多踏实。
    这日早上,顾韫坐在餐桌前,就着一本厚厚的《戏剧表演基础》啃小笼包,盛霁松随口扒拉了几口粥,就放下勺子,说:“我今天可能晚点回来,要去研发处开个会。”
    顾韫放下书:“是不回来吃晚饭了?”
    “对。”
    “盛先生,跟我请假要有基本的仪式感。”
    “.......”盛霁松坐直了脊背,口头打报告:“我申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