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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时,刚好就撞见赵百路的头被勒断的一幕,血喷溅出来,江徵却一脸淡定,甚至点了根烟。
    沈乐下意识要尖叫,却也怕极了自己会被灭口,以至于只能捂住嘴,在巨大的恐惧与震惊下,昏厥过去。
    醒来时,已经被审讯处的人围住,他们的质问带有强烈的入侵性,每一个问题都在问“你看见了什么,是谁杀了赵百路?!”
    “是谁杀了赵百路?”
    “是谁杀了赵百路?”
    “是谁杀了赵百路?”
    这个问题循环往复地在他大脑内回放。
    他终于确认,赵百路死了。
    死得好!
    这是他清醒后,潜意识里第一个反应,没有恐惧没有惊愕,更没有一丝悲伤,只有暗爽,毫无怜悯地暗爽。
    “他们连夜审我,我没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我很抱歉。”
    沈乐知道,自己不能让江徵为一个畜生偿命,因为畜生不配。
    盛霁松说:“你不必道歉,正常人看到那一幕,都得被吓傻了。还好你只说了一个名字,这句口供不难圆。”
    他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脸生的alpha:“这个人,叫贾豪,是人贩窝点的头目,一个月前,警察去捣毁窝点时,他左腿被江徵用枪打伤了。”
    “警方以为这个头目跑了,其实是被我的人抓走关着,原本打算让他当关键证人在合适的时候掰倒赵百路。现在赵百路死了,贾豪的利用价值就变了。”
    沈乐从他手中接过照片,发现这个人脸上有一道5厘米长的刀疤,他听到盛霁松说:
    “我希望你能给警方提供新口供,你当时目击的杀手,脸上有一道5厘米的疤。”
    “贾豪家中有妻儿老小,我答应他,顶下这个罪,我保他家一世富贵。”
    “而你之所以会说出‘江徵’的名字,是因为事发当天,江徵是第一个冲过去扶你的人,你在晕迷中,只看到他一个人,所以说出了他的名字。”
    “那天你上楼时,还看到江徵在喷泉边和一位女士聊天,他有不在场证据。”
    “其他的,就交给我。”
    ......
    当天下午,沈乐就让心理医生转告警方,自己想起了当日看到的一切,可以给出新口供,心理医生也建议在病人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给出的口供可信度更高。
    警方很快就从沈乐口中得到了新的线索,并且废止了第一版口供,将通缉对象改成了脸上有疤的中年alpha贾豪。
    没人知道,盛霁松曾在早上和沈乐单独见过面。
    然而,等沈乐给出新口供,警方走完流程,这中间,已经过去了两天。
    江徵被带走的那天早上,没有人对他进行逼供,但到了中午,事情传到欧阳宏耳里,十处的负责人亲自来了警局,准备把人带走,万融因为先前的接触以及盛霁松的缘故,对江徵莫名地信任,笃定他是冤枉的,因此出面保他,但十处隶属于皇室,他们的要求等同于皇室的命令,即使万融作为局长,也不能明着违拗。
    江徵就被带回了十处。
    十处全名第十行动处,专为皇室培养情报人员,里面的待遇和教官都是联盟顶级的水平,与此相对的,则是实施各类非人刑法的取调处,任何一个背叛者,都将在这里受到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逼供不是最终目的,让背叛者痛苦甚至死亡才是取调处存在的真正意义。
    而给江徵上刑的,是他在十处的上级兼老师——孙卫。
    尽管两人曾经相处过三年,却没有任何师生情,孙卫手下曾经出过一个叛徒,那人还是孙卫最得意的学生,在他背叛十处的罪名落实后,就被曾经的老师活活折磨致死。
    十处是没有人性可言的,江徵被绑上刑台时,就没有奢望过会有人对他手下留情。
    刑讯室四四方方,白色的灯光从天花板的裂缝中斩下,将空间划分为明暗两处,江徵被绑在暗处,孙卫则站在白炽灯照射的明处。
    他轻易给江徵定罪:“赵百路是你杀的。”
    “不是。”江徵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他10岁起接受特殊训练,甚至能骗过测谎仪。
    “你的臂力勒死一个成年男A绰绰有余。”孙卫一步一步走近江徵,在明暗交接的地方,他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露在光明下,是一张阴阳脸,露在灯光下的那只眼睛,浑浊灰暗,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
    “为什么杀他。”他的声调又平又冷,不似人言,让人不寒而栗。
    江徵依旧淡定:“老师,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做出有损殿下利益的事情。”
    “可那位钢琴家说了你的名字。”
    “他只说了我的名字,并没有说我做了什么。”
    “说个名字还不够吗?”孙卫掐住江徵的下巴,端详着这张精致如玉的脸:“我亲自做的心理引导,他是受惊晕厥,醒来后能说出口的一定是最恐惧的内容,他看到你勒断了赵百路的脖子,所以最恐惧你。”
    孙卫是心理学出身,逼供很有一套,沈乐根本不可能招架得住这种老狐狸。
    周遭开始释放湿冷的信息素干预剂,十处只招Omega,对Omega的惩罚机制也一枝独秀,被禁用的药剂,在这里应有尽有。
    江徵开始感到燥热和不安,他原本清醒的头脑在药物干预下也混沌起来,孙卫还问了他许多问题,这些问题每一个都是坑,指甲用力掐着手心,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一轮盘问后,孙卫没能得到任何有效信息,他从桌上拿起一卷5毫米粗的钢针,一根一根拔出来,先沾了点酒精,而后放到火上,裹在钢针外的酒精燃烧起来,火焰很小,却可以把局部的针头烧到肉体无法承受的高温。
    另一个人抓住了江徵的右手,摊开他的手心,孙卫一见他手心全是指甲掐出来的血,反而笑了:“我教你的抗审讯你用来防我?”
    “你要是清白的,又何必用这种手段?!”
    说着,将那根带着火焰的钢针扎进江徵右手中指,高温灼烧皮肤,针头磨到了骨头,十指连心,江徵咬破嘴唇扛住了第一根,死不松口,剧痛反而使他清醒,他缓过一口气,冲孙卫道:“...到了这一步,任何人我都要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