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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是那样做了,跟赵百路一流又有什么区别呢?”
    盛霁松在看到赵百路脖颈上的伤口时就已经确认是江徵动的手,这之后他把昏迷的沈乐交到江徵手中,也不过是一场试探。
    如果沈乐死了,江徵当场就会被揭穿逮捕。
    但沈乐没死,他被毫发无伤地交给沈家父母时,盛霁松就下定决心要保江徵了。
    “我明天去医院见沈乐。”他看向窗外的风雨:“你最好祈祷他今晚没有醒,没来得及给出任何口供,否则事情就棘手了。”
    江徵知道自己赌对了,盛霁松要保他。
    这明明是预料之中的结果,真正成真了,他却有些恍惚。
    他从懂事起,就是一个人在这个世上跌跌撞撞地前行,这一路走过来,风风雨雨也挺过好几场,盛霁松却是第一个站到他身边,准备替他撑伞挡雨的人。
    江徵低头看着盘子里两只皮薄馅多的水饺。
    吃着人家的水饺,承着人家的恩情,却还要骗人家说自己有多惨。
    心头甚至开始滋生出沉重的负罪感,想忽略都难。
    雨下了一整晚,江徵就睡在了盛家的客房里,这一晚他就没怎么合眼。
    不是为沈乐这个隐患焦虑,而是被那股久未消退的自责感折磨得睡不着。
    他就这样熬到清晨。
    天亮了,雨才停。
    盛霁松准备出门去医院时,门从外面被敲响了。
    江徵预感到这声敲门声是冲自己来的,盛霁松原本想让他躲一躲,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走了,就是做贼心虚,你也一定会被连累。”
    虽然他确实就是这个“贼”。
    盛霁松问:“你很怕我被连累?”
    “嗯。”
    “放心,盛家不会轻易被你累垮。”他把手搭在江徵肩膀上,轻轻捏了捏,嘱咐道:“如果被带走,不要松口承认任何事情。你记住,你就是无辜的,订婚当天所有举动,都是我授意你去做的。”
    “好。”
    “可能会吃点苦,忍一忍。”
    吃苦?
    吃苦没什么好怕的。
    江徵就是吃苦长大的,若要说“忍”,那已经忍了十八年了。
    事态紧急,盛霁松示意管家开门,门口站着的果然是警局的人。
    为首的警官上前一步,和秘书长说明来意:“沈先生昨晚醒了,他说在现场看到了江徵。”
    他看向江徵:“特助,跟我们走一趟吧。”
    正文 【回忆线】逼供
    沈乐是被吓晕的,昏厥时间短,送到医院用过药后,人就醒了。
    只是眼睛睁开了,魂却不在身上。
    接诊的医生看出不对,当即把病人转去心理科。
    心理疏导才做一半,欧阳宏的人就找上了门。
    他们不顾沈乐的身体状况,用审讯室里常用的逼问手段,从他嘴里撬出了江徵的名字。
    “沈乐醒来后只说了‘江徵’两个字?”盛霁松问跟在身边的医生。
    他已经来到了医院。
    沈乐的心理医生说:“他受惊过度,只说了这个名字,之后再问不出任何有用信息。”
    盛霁松暗暗松了口气,走到沈乐病房门口,医生替他开了门,他进去前,叮嘱医生:“半个小时内不要让人来打扰。”
    “放心,该支开的人都支开了。”
    盛霁松这才走进病房,顺手反锁了房门。
    沈乐是醒着的,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出神发呆,盛霁松关门时特意把声音弄大了些,他注意到,沈乐的肩膀在声音响起时轻轻抖了一下,可见对外界的声响是有反应的。
    “沈乐。”盛霁松走到他面前坐下,挡住了窗外的风景,沈乐眸中的光亮暗下来,他垂下眼,有意避开外人的视觉闯入。
    “上次你和江徵合影的照片,我让人洗出来了。”盛霁松递过去一张照片:“你要看看吗?”
    照片未经允许就闯进了沈乐的视线里,让他想起一个月前在后台看到的江徵,这个刚刚成年的Omega,给他的第一观感是热情与阳光,因为他的适时闯入,赵百路在后台的猥亵才没有得逞。
    尽管不是第一次被那个人羞辱,但沈乐当时是感激江徵的。
    “我知道那天你肯定看到了异常残忍的一幕,所以才会吓病。不过你不需要害怕,江徵不会威胁到你的性命,更不会伤害你的家人,他要杀赵百路,也是有原因的。”
    盛霁松把失踪案始末串在一起,言简意赅地告诉沈乐,赵百路这十年来是怎么发家的,怎么踩着人命挤入上流社会,又有多少人死在他数钱数到抽筋的手里。
    “江徵只是众多受害者之一,他是唯二幸运的,却也蒙受了巨大的童年阴影。演奏会那天,赵百路在舞台上强吻你,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担心你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他闯后台,也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危。”
    沈乐听到一半就几欲崩溃,他抓着被子的手用力到颤抖,和着泪痛骂道:“赵百路...他根本不是人!是畜生!!”
    盛霁松任由沈乐发泄憋在心口的痛苦。
    赵百路是怎么对沈乐强取豪夺的,又是怎么促成这段联姻的,他这个局内人心知肚明。
    和沈家的联姻,是赵百路拿10个亿砸出来的。
    10个亿,买下沈家的尊严,买断钢琴家的傲骨。
    没人问沈乐愿不愿意,他就是个精致的木偶,任由权势操控,哪怕前方是火坑,也会有人让他跳下去。
    “我该怎么帮他?”他自责地用双手捂住脸,声音哽咽:“我怎么才能帮到江徵...对不起,我,我那天是真地吓到了...”
    订婚那天,他泼了赵百路一身红酒,恨不得当场逃婚,却被自己的父母劝了回来,沈家的名誉不能毁在他手上,父母每一句劝诫都压得沈乐喘不过气来。
    在外面,他是光鲜亮丽名利加身的杰出钢琴家,私下里,早被赵百路一流践踏在脚下,毫无尊严。
    他去二楼的更衣室,是顺着父母的意思,要去和赵百路道歉的——即使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别人说他错,那就是错。
    他当天是从另一个门进去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