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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回天地回归死水样的宁静。
女衙役忽然抬起素锦的脸,看了看后说:“她好像昏过去了。”
桌上燃着一炷香,此刻,正好烧掉了小半截。“能挺到现在,她也算意志坚定了。”女衙役说着,拎起了旁边的水,毫不留情泼到素锦脸上。
被冷水一激,素锦竟然也没能立刻醒。女衙役利落伸手掐住她的人中,狠狠几下下去,素锦便有了反应。她呛咳着睁开眼睛,这简单的动作她也仿佛用尽了力气,睁开后两眼依然朦胧,似乎根本看不清眼前。
谁都能看得出来了,她极度虚弱,恐怕也受不住别的刑罚。
女衙役将素锦扶起来,耷拉下眼睛:“一个丫鬟的身子,倒挺娇气的。”
老太太沉声道:“那怎么办?”
女衙役抱了抱拳:“现在就看老夫人想不想继续用刑了,小的听吩咐,若要继续当然可以。”
老太太看了何钟灵一眼,何钟灵把眼睛转开,叹了口气。老太太就冷冷开口:“这只才用了一样罢了,后面难不成就得供着?”
闻言,女衙役终于做出一个类似于恭顺的俯首动作,话说得冰冷生硬:“不过这用刑,也可以循序渐进。老夫人不必急。今天虽然只用了一样,但小的还是挑拣了一个厉害的,用力过猛才使她很快晕厥。明天,自可以从轻到重,小的保证她不会再昏过去。”
听见这番老练的话,老夫人不再犹豫,一挥手道:“先把她关到柴房去!记住,不许任何人靠近!”
所谓柴房都不是正经的地方,只是大厨房内一个废弃不用很久的小柴房,墙角堆的稀少柴火都是湿的,外部的皮已经霉得烂掉,整个空间又小又冷。
听见外面落锁声,素锦靠在墙壁上,抱着膝盖尽量缩在一起。日薄西山落,素锦看着那微小的阳光,此刻的沈洵,许是也刚刚在香山落了脚。
素锦饥寒交迫,勉强合上眼,催促自己睡着。关押她一个弱女子,老太太还派了两个壮汉把守门口。
夜里,只听有人一声声,不停在耳边唤她:“姑娘……”
素锦睁开眼睛,那弯腰看她的人竟然是秋宁。
秋宁眉眼里都是惋惜,理开一床厚厚的毛毡就盖在素锦的身上:“姑娘,这毯子你盖在身上,尽量保留些体力。”
素锦看着她,此时柴房的门只是微微掩着,外面好像也无动静。素锦张开嘴,嗓子泛着沙哑:“恐怕会连累您,您还是把毯子拿去吧。”
秋宁微笑道:“没事,我已跟他们说过了,没人会外传的,你尽管放心。”
素锦迷蒙的目光盯了她良久,慢慢开口:“谢谢姐姐。”
秋宁眼底的惋惜就更重,过了片刻方才说道:“奴婢人微言轻,也帮不了姑娘,只能姑娘自己珍重了。”
素锦微微垂下眼:“已是十分感谢了。”
目送她走远。秋宁今年已是十八了,跟在老太太身边至今没有婚配。只说一生愿意奉献给老太太,老太太心眼里最疼的也属她独一份。可她却也难得是个眼明心亮的人。
东府两个丫头,都惊怕得流出眼泪,心底仅存的希望都湮灭。“素锦真可怜,我只怕,只怕她熬不过公子回来!”荔儿抹着眼泪。
阿久也流下泪,但是她神情就要咬牙切齿:“现在已不是素锦能不能熬到公子回来,而是老太太她们!会不会让素锦等!”
荔儿听了这话更心灰意冷:“我只是不明白,素锦不过就是伺候了公子几次,难道她们不愿意公子碰女人吗?”
阿久咬了几次唇角,目光森森地就道:“哪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肯定内有别的文章在,素锦姐姐才会成为老太太的眼中钉……”
荔儿几乎瞬间转脸定定看向她:“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阿久脸发白,目光也飘移不定:“我也是许多年前,不留神听说的风声。还是素锦刚进府那时,有人说,她是某官家的女儿……后来落了难,才到这儿。”
东府中谁都隐约听说素锦是官奴,但丫头们心思单纯,哪有人会深想。大家同样都是为奴为婢,对她们来说,本没差异。
“荔儿你来得晚几年,所以不知道。当初素锦八岁进府,之后都与我们在一块,公子爷也从未教过她识文断字。若不是自幼饱读诗书,她怎么会懂得这些呢?若不是曾经千金之体,哪家女儿,会去学习这些?”
阿久分析得入木三分,直让荔儿眼目圆瞪、手足发软。
阿久最后有些哀伤凄然:“咱们这些人中,数素锦伺候得最尽心,数她最辛苦不过,老太太作为公子爷的祖母,难道就见不得人对公子爷好吗?”
“完了!老太太定是故意这样做的,我们难道就没有办法了……”荔儿苍白着脸坐到了地上,想明白后自己被自己吓住了。
阿久撕着帕子,反倒眸光越来越豁亮:“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如今是能救素锦的。”
荔儿泪眼婆娑:“你说的是谁?”
微暗中阿久脸上浮着好似迷惘不确定:“只不过咱也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指望。”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香山的环境清幽,各种取用肯定比不得府里,花期犯了好大的难,才把沈洵住的地方收拾得好了一点。可眼看简陋的屋舍,她还是各种不舒服。出门去叫沈洵休息,已经月上中天,沈洵仰头看着星空,却一点想进屋的心思也没有。
他刚刚服用过素锦的药,掌心不时地用力摩擦着双腿。
花期担忧道:“公子都这么晚了,您就歇下了罢。”
沈洵眼底仿佛藏着隐忧,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花期的话,头顶的缺月光泽淡冷,映得他的神情更忧虑。
花期看他一直摩挲腿,就说道:“公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