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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诨嬉笑就混过去了,多数人要么作诗要么写字,这梅花令本身就是读书人的玩意,喝酒时还能卖弄一下文采,若只是一味喝酒,难免会让人看不上眼。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转了一圈之后,梅花令竟然又再次落到了沈洵桌上。
    花期连生气都没劲道了,只急得不行,碍于边上就是一堆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一个丫鬟教训主子。
    大家眼睛又都像不带锋芒的利剑一样盯着沈洵,嘈杂声每次也都减弱不少。当所有人都选择无视规则并对此集体保持沉默的时候,就算明知不对头,也无能为力。
    花期头低着,她也只能低头用脚往沈洵那轻轻踢了踢。
    沈文宣清淡地笑了:“今晚的梅花令,似乎与贤弟特别有缘。”
    夜色完全降临,地上的灯笼已全部亮了。沈洵侧脸埋在灯影间,面庞优雅而朦胧。只听他半晌后微微笑着道:“酒却是再喝不下了,不如写一幅字吧。”
    众人总算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时眼里的情绪竟藏也藏不住。“久仰二公子博学多才啊!今日终于得见呐!”
    “听闻二公子是诗画双绝啊……真是有幸……”
    知道公子不再喝酒,花期无论如何是松了一口气。但转耳听到这些人说这些话,她忽然心底又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朝堂上富贵家的人,为了看上一场热闹,是可以什么都不理的。
    第10章 指腹为婚
    ·第10章·
    指腹为婚
    沈洵拿狼毫笔稍稍沾了沾墨,一块足有二尺多长的宣纸被铺陈在他桌上。这么大的一张纸,若是不写个二三十来字,都不好意思落笔。
    但沈洵也只是顿了一下,似乎思考该怎么谋篇,便落笔去写。
    这期间,那些人都端着茶杯在手,努力装着不经意,其实恨不得脖子再长个几尺长,好凑到那张桌前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字。
    但其实多数人心中亦都是明了的,即便是当世不二的书法大家,若是八年没有动过笔,再好的笔锋,也定然荒废了。更遑论沈洵八年以前不过是个弱质少年郎,就算曾经写的字再好,又能如何?
    想着想着,某些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还未看到字就已先眼露不屑了。
    只有沈文宣一直不动声色地从旁看着,待沈洵一帖字写完,他首先拿起,微笑递给了旁边的一位老翰林。
    内容是很普通的一阕祝寿词,普通,却应景。但和字比起来,词相对就不那么重要了。
    众人一看老翰林拿到字后的脸色变化,都立时坐直了身子,眼神也热切起来。老翰林看完了便递给旁边的人,每个人拿到后均一脸的耐人寻味,花了半盏茶的工夫,才传递完一圈。
    老翰林姓许,在翰林院供职已有三十余年,他脸上带了一抹激赏钦佩道:“二公子的字底蕴深厚,笔力雄浑中透着劲媚。便是老夫我,也未必能写出这么有功夫的一篇字。”
    有人开了头,一圈经历过科举洗礼的文人们都开始七嘴八舌说开了:“依我看这些字体翩若惊鸿,倒是很有天下第一行书王羲之的内蕴风骨!”
    这篇字又回到沈文宣手中,沈文宣再端详道:“我倒觉得贤弟的字锋棱明显,书风遒劲,颇似柳公权。”
    众人看法不一,最后有人轻笑一声:“我看二公子的字是博采众家之长,自成一脉才是。”
    于是短暂沉默后,又出现纷纷应和声。
    沈洵淡淡一笑:“不过是拙陋小字,不能登大雅之堂。诸位实在是过于赞誉了。”
    花期就算不懂台面玄机,也知道自家公子说的是场面话。但她打眼望了一圈,早就释然,今晚这一片地,本就是一些场面人,说着一些场面话。
    但花期惯以低调出名,现在这种场合,她更是恨不得低到地底下。因此就算观察,也仅限低头的那一小片区域。越是这种人多的时候,越是一不留神就万箭穿心。
    好似突然就放开了,一下子都拼命向沈洵搭讪,明明才认识不到一个时辰,但说起话来个个好似割头不换相见恨晚。
    沈洵却侧过头,一径地与沈文宣说起话,和他亲密地聊着家事,沈文宣也是积极地附和着。看着只比亲兄弟,还亲密三分。
    只听有人问道:“记得世人曾经赞沈公子为诗画公子,不仅字可与名家比肩,画作亦是让人叫绝的。记得二公子有一幅极出名的好画,好像叫《琼花少女图》是吧?”
    此话落下,忽然满场寂静,落针可闻。未及反应的一些人,都端着酒杯面面相觑。
    那人还毫无所觉,自顾自地说下去:“画的是一位琼花树下的少女,据说人儿意境都十分之美,当年在京城好像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还有不少名家曾临摹过此画。二公子诗画双绝的名声似乎也是从那时传出来的,可惜,似乎后来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不曾再见到这幅画,实是遗憾。”
    看那人实在是一点觉悟也没有,终于有人此时慢腾腾说道:“是啊,这幅画当时是画的沈公子指腹为婚的一位女子……虽然当日画中人只有七八岁光景,但女孩儿确然是生得很美。”
    后面那句话完全就是装饰了,重点是前面那句。
    毕竟这件事在当时,的确是很轰动的,所以在场也鲜少有人真不知道……
    曾和沈家二郎指腹为婚的女子,不就是曾经的年将军——年尚书——年家的那个女孩儿吗?
    现在姓年的一家子都不知道离开京城几百年了,那女孩当然也早就在那场风波中不知所踪。
    一片怪异的沉默中,只见沈洵沉沉地道:“那幅画后来被在下收回了,因此不曾再流传于市井。”
    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温润,但却似秋日的湖水带了丝丝寒凉。
    在场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