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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彼此的眼睛。
    “你看什么呢。”章弘忍不住笑道。
    “……你太大个了,很挤。”周睿宁盖着被子嘟囔。
    “没办法嘛。”章弘一伸手想挠头就碰到了对方,便索性搭在周睿宁腰上,对方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垂下视线。
    章弘觉得很好玩,虽然周睿宁的面部表情不多,但眼神里的情绪简直就是一部戏,尤其在黑暗中还亮晶晶的,有种说不出的神采。
    “你肚子还有没有疼了?”他问。
    “没有了。”对方回答。
    “嗯,记得洗干净点。”
    周睿宁侧了侧头,两人呼吸就离得更近了:“你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你说那些艳照啊?”章弘笑起来:“那边说要和谈呀,我打算先跟他们耗下去,等帮手来了再说。”
    “那得多久。”
    “怎么,你要赶我了啊?别啊。”
    “问问而已。”
    “那就好。”章弘眼睛弯弯:“我还要跟教练学呢。”
    周睿宁也笑了:“就你那格斗水平,还需要和我学什么。”
    “学——学怎么搞基啊。”章弘手往下移动,在对方胯间摩挲。
    周睿宁打开他的手,干笑了两声:“不跟你说了,睡觉。”
    可能是宾馆的床比周睿宁家的柔软,章弘这一觉很沉,还梦见了小时候的场景。他梦见当时的自己,过年时穿着红色的褂袄在雪地上跑来跑去,还恶作剧地把鞭炮丢到邻居庭院里,对方被惹毛了找上门,父母也只好连连道歉,但丝毫不敢打骂他这个独子。
    他就是从小到大被宠坏的熊孩子,要不是因为那场变故,现在也许正花天酒地地啃老,抱着漂亮老婆和儿子逍遥。
    但如果没有那场变故,他也不是今天的章弘。
    醒来时天微微亮,章弘觉得手臂酸酸的,转头一看周睿宁正枕着上面睡得香。他笑了一声,伸手用力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看着周睿宁恼怒地转醒道:
    “别睡了,咱们还有几个地方没逛,要睡上车再睡个够。”
    周睿宁不客气拍了他一巴掌,笑着翻身起床。
    两人把没去过的景点走了一趟,几乎把整个桂林城都逛遍了,章弘还买到了正宗的腐乳,也算满载而归,回去宾馆退房后就往汽车站走。
    “你看,前面有个带狗旅游的,都被拒不给上车了。”章弘指着前面检票口起争执的场景道。
    周睿宁经过时瞥了一眼,上车后道:“你没来之前,我倒是想过养狗,不过大型犬觉得麻烦,小的又觉得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章弘问,然后又自己回答道:“噢我知道了,小得你嫌太可爱,不符合你冷酷的气质?”
    “谁他妈冷酷了。”周睿宁拿着三脚架捅了他一刀。
    五小时的车程都是睡过去的,直到出了汽车站坐上出租回去章弘才打开手机,映入眼帘就是几十个未接来电,吓得他直接清醒了。
    “章弘,你他妈在哪里。”
    “我靠,”章弘有点惊讶:“张天淞,你不会已经到广西了吧?”
    “我在机场。”
    第十九章、
    当章弘带着张天淞来到周睿宁家门口时,对方突然警惕地后退几步。
    “干嘛呢?这没人要追杀你吧。”
    张天淞是他二十一岁穷游国外时认识的,两人年纪相当,算起来也做了快十年的哥们。张天淞当时就在国外混黑手党,过着比现在还要刺激的追杀生活,一次正巧给他遇上,阴差阳错救了对方一命,从此结下情义。后来张天淞和他一起回国混,两人蛇鼠一窝,对方的主业就是他的副业,玩得不亦乐乎。
    “你为什么不一个人租房?”
    “这不是找不到嘛,”章弘拍拍他肩膀:“放心吧,人家是良好公民。”
    张天淞冷笑一声:“越是这种良好公民,越容易被道上的人收买。”
    “你真他妈太多疑了。”章弘耸肩,他向来相信自己的感觉:“你信不信我?”
    张天淞冷着一张俊脸,额头上的刀疤看起来尤其凶恶,挑了一下眉:“你要是敢造假,就他妈的一刀捅了你。”
    章弘听完哈哈大笑,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周睿宁打开了,看见张天淞后一愣,礼貌道:
    “你好,是……章弘的朋友吧?”
    张天淞“嗯”了一声:“周睿宁是吧,能不能进去坐坐?一会儿就走。”
    “这是淞哥,我哥们。”章弘笑嘻嘻地介绍。
    进屋后章弘开始下厨,周睿宁负责打下手洗菜切菜,而张天淞就靠在窄小的门口歪头打量着。
    “五花肉记得放点老抽啊,可好吃了。”
    “知道。”章弘熟练地翻炒:“不然你也来做一个菜?”
    “不了,累得要死。”张天淞耸肩:“我晚上十点的车去桂林。”
    章弘“噢”了一声,转身要从周睿宁手里接过茄子,突然神秘兮兮地跟对方道:“你是不是觉得淞哥长的一脸黑社会的样?他这次就是去桂林贩毒的。”
    周睿宁手一不稳茄子就落地了,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章弘立即哈哈大笑:“逗你玩的也信啊?”
    “你妈逼的少乱说。”张天淞拿了个大蒜直接扔章弘头上。
    “这不开玩笑嘛,我知道你是去桂林找女人的。”
    “我告诉你啊周睿宁,”张天淞道:“这货最爱演,说谎脸红心不跳的,什么时候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他早就知道了,”章弘看了周睿宁一眼:“对不对啊睿?”
    周睿宁笑了一下没说话,把张天淞的扔的蒜拿起来放进盆里。而张天淞视线慢慢移到他身上,在两人之间徘徊。
    晚餐很丰盛,三人送着酒吃了个痛快,饭后章弘便送张天淞去汽车站。
    “住得挺艰苦朴素,”刚出门张天淞就点评道:“装什么穷,银行里的钱够你花。”
    “老子差点在南亚死了,回来还差点被爆菊,不报销有点良心吗你?”章弘笑道。
    张天淞眯起眼低声道:“等这次搞定盛天,想报多少就多少。”
    章弘拍了拍他背:“这次靠你了,有什么问题我赶紧支援。”
    “但愿那女人真像你说的那样空虚愚蠢。”
    两人进了车站,还有半小时才开,便坐在候车室外抽烟。张天淞借着章弘的打火机点了支烟,吞云吐雾地朦胧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那个人,叫周睿宁是吧。”
    章弘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便“嗯”了一声。
    “他是基佬?”
    章弘惊讶地看着他,只见张天淞抽着烟一脸平淡,仿佛看穿一切,立即反驳道:“说啥呢你,基佬是一眼就能判断的么。”
    张天淞叼着烟笑了:“你不是傻子吧,没看见他看你那眼神一脸的渴望吗。”
    章弘心里咯噔一下,想不是吧,这真能看出来,便道:“得了得了,你一个直男少瞎猜。”
    “难道你这段时间都没找女人?除了这次去桂林的那个。”
    章弘一瞬间就想到了骆瑜,对方的脸浮现在脑海,一袭白裙像朵百合花。“长相好、气质佳的不是没有,不过对方似乎有点来真。”
    张天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