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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觉得可爱,唤我阿泥也行。」
星宁夕连忙道:「宁夕不敢。」她想了想,又道:「三哥是青川人…怪不得身上,有股仙质…。」
「你感觉得出来…。」想想她来自仙地,自比他熟谙仙事。说来,他也不清楚他是不是青川人,也不知为何父母幼时会出入那南林,辰老屡次为他协寻探亲,却都未果。她口中说的仙质,辰老提过,然他除了直觉准些,也不觉得有甚么殊异。
她杏眼圆睁,认真道:「就是在岱山门…这仙质也很稀罕。」她轻轻一叹:「然我瞧着,长在这月盟,约莫快乐不少,比那仙质还珍贵。」
洛青微微一笑,他和辰昕一起长大,一起入会,分接任西一西二储备堂主。十岁那年来到兰台,和萧老学医,和长老们熟悉西区会务。虽然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内心藏着几分家仇旧恨,终究,还有一群长辈,几位兄弟,天塌了,有他们一起担着。
他看着她,不经意说道:「你的孤独…倒比我更甚了。」
孤独…,星宁夕迎着晚风,有些茫然。
她初尝孤独滋味的时候,还不识得孤独二字,她只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住处不同、作息不同。待她稍长了一些,渐渐明白自己身分,不敢妄为。然情劫弄人,若是当时,岩靖峰与她出了岱山门,或许她能爱得义无反顾一些。那门内订亲的三年,孤独和煎熬,却日日折磨着她,全靠岩靖峰一派温柔安抚的眼神,一双温暖坚定的手,让她强撑在那里。
但他…,终转过眼,撤了手,将所有责备的眼光、讪笑的眼神、落井下石的恶语,排山倒海的敌意,悉数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些日子,又仅是孤独二字担得。
她望着宛如星河的街灯,半晌只轻淡地道:「我…习惯了。」又向洛青道:「岱山门…给三哥添麻烦了。我喜欢岱山,那里有无尽的林,相邻无垠的天,豢养无数生灵,天池畔繁花灿然,群鹿亲水。那样钟灵毓秀的地方,本当详宁和乐,我却不懂,历来门人为何如此相斗。」
洛青看着她,静静道:「若无你这般清澈的心,却也听不见那些细微的声音,你叫…宁儿,你父亲却是忘了。」正说着,数枚烟花上升,绽放在天,璀璨夺目。
抬头望着,沉厚荡空的烟花响声,让她敛了敛神。
洛青见她双眼倒映着火光,脸上却挂着泪。忍不住伸手,为她抹去一颗泪珠。
她一愣,忙低下头。
洛青连忙收手,懊恼自己忘情,道:「抱歉,赏烟花本该尽兴,却惹哭你了。」
她勉强一笑,道:「没事,谢谢三哥带我看烟花,在这里的几日我很开心,好久没这么自在了。」她转过身道:「我们走吧,爷爷一个人闷着,不如去陪他下棋。」说着,连忙如小鹿般跃下石阶。
洛青看着她的背影,心纠结着。
第十六章 歃血为盟
翌日,未用早膳,洛青已不见人影。小草气不过辰昕拐了自己看簪子,却让洛青与星宁夕去看烟花,收了包袱,搁了字条,气冲冲回乌尔去了。辰昕一叹,差了几个心腹,暗跟上去。耽搁了一阵,也匆匆去了大堂。
三人一去便逾一周。
星宁夕每天帮着萧老植理花药田、制作药材。药房里来了个兄弟,即是萧老前日提起的何列,萧老唤他列儿,列儿唤她一声星姊姊。
何列是西一堂长大的孩子,跟着洛青习武习医,约是个束发小少年,却已一派持重沉稳,理起药来,十分细心周道。
这天,何列随萧老赴药田采药,两人回来,药材搁了满院。星宁夕正坐在院内,依着日光细查一张乌尔南林地貌图。
「宁儿,你瞧着地图可仔细了,想上哪去?」
她抬起头,应道:「爷爷,宁儿在厅堂瞧见这张地图,我从前想过,要到青川一带走走…。」
萧老甚是惊讶,道:「青川?宁儿,恕我直言,你如今只身一人,如何去那样险山岭,那莫魁不是个好东西。再说,青儿会务繁忙,你在这儿陪我倒好,我十分喜爱你那些花门药理,也见你把这些花药照顾得万分妥贴。你要走,我可十分不舍。」
「我…。」她让洛青辰昕劝过一回,本也消了念,只是见了地貌图,想了起来,又忍不住瞧了瞧。
萧老看了看她,又道:「宁儿,其实萧某…万分希望,你能留下来好好相助青儿。」
她见萧老脸色有些沉,问道:「三哥怎么了?」
萧老略有迟疑,道:「先前你也听见了,我琢磨了几日,仍得向你明说。岩靖峰屡屡挑事,不仅月盟,西海各族都不堪其扰。又地门盯紧了南城驻村,屡派门人侵袭。他们十分阴险,爱用奇毒,会里兄弟牺牲可多了。前几日盟主点名要你相助,青儿却始终不肯。昨日岱山又报,地门扫荡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