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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近吻了吻顾云的嘴角,顾云顺从地接纳了,既是接受了他的讨好,也是接受了那个吻。
    然后他细细地,回吻了谢秋。
    宛如贞顺的处子,羞赫更甚于动情。
    两个少年在窗边的剪影于是贴在一处,像把他们各自破碎残酷的人生也紧密缝合,成为某种圆满落幕的答案。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声音很轻,却足够吓得两个年轻人赶紧分开。
    等到顾云走过去查看,只看到他新来的弟弟的背影。
    顾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杜烬。
    谢秋有点担心,他们的恋情还属于保密阶段,万一走漏了风声,谁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他问顾云:“要不要我去......”
    顾云打断了他:“我有更好的办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许他也该去和他的弟弟建立建立感情。
    等到杜烬十四岁,某种探究的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到他身上,男孩儿到了这个年纪,四肢生长,五官出落得更加深刻明艳,他可以开始理解和承受人世间更复杂的感情。
    比如嫉妒,比如爱慕。
    ☆、信徒的坟墓
    杜烬对此毫不知情,他对人心的敏感和脆弱一无所知,每天跑去地下室找他哥哥,躺在他怀里昏昏入睡。
    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过,像是恨不得一睡不起。
    梦里没有他父亲,没有鲜血,没有尸体。
    倒是偶尔有他母亲。
    他母亲温柔的肢体抚摸着他,身上是湿热的,像她还活着,杜烬伸出手,想要重新抱一抱她,却发现怀里的□□很快冰冷,消解,干瘪下去,露出底下分明的骸骨。
    两只灵动的眼散发出腥恶的臭气,逐渐从腐烂的眼眶里掉出来,带出四散的烂肉和淤血。
    杜烬睁开眼,身边只有他哥哥。
    呼吸悠远绵长,俨然也是一副熟睡的模样。
    呼吸轻轻拍在他脸上。
    漆黑的眉睫,淡红的唇。
    顾云比杜烬大了整整十岁,又是那样不得宠。
    顾明章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头疼。
    但是没关系,杜烬想,等他长大了,顾明章就彻底老了。
    一旦他的影响力衰退,杜烬会接替他照顾顾云,让他过得比现在自由,和快乐。
    斯内克找到杜烬的时候,他正在后花园里玩泥巴。
    整个顾家,只有杜烬会做这种事。
    艾利克斯为此鄙视他,斯内克显然也不喜欢。
    他小幅度地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自以为不被人察觉地厌恶着皱了皱眉,然后春风和煦般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少爷,老爷找你。”
    他着重强调,是独自找他,要他一个人去。
    杜烬懵懂着站起来,他和顾明章目前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就能数过来,也不知道这位明面上摆着看的父亲找他做什么。
    但这和斯内克无关,解答疑惑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他的工作,只需要他的忠诚和行动。
    于是杜烬只好放下他手头上的要紧事,穿过迷宫似的道路和回廊,去找他父亲。
    顾明章正在书房看书,鳄鱼皮的鞋底踩在小羊毛毯子上,毯子是纯手工做的,铺满了神秘的符咒花纹,房间里尽是冷淡的檀木香气。
    他戴着金色的老花镜,鬓边已经有了几丝银发,一只手随意支棱着撑着下巴,这一幕简直就是老年版的顾云,但是手里举着的恩格尔的《厚黑学》,让他难以和老年人一词产生什么联想。
    杜烬站在门口,僵硬地不知所措,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艾利克斯,必定会感情充沛地叫出一声“爸爸”,好像顾明章就是他DNA意义上的老父亲一样,可惜艾利克斯的亲生父亲是个赌鬼,早早欠债被放贷的打死在了街头。
    杜烬为此鄙视他。
    好一会儿,顾明章才注意到他,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伸手招呼他过来坐。
    坐哪儿?
    顾明章旁边没有椅子,唯一可以行驶这个功能的,只有他的两条腿。
    杜烬怔怔地,他当然知道不应该坐在他养父的腿上,可他威严权盛的父亲叫他坐过去,他又不敢不去。
    于是他就愣住了,两条腿缓慢游移着迈了两步,停在半道上,不前不后,身体里两股力量把他拉扯着拽来拽去。
    他知道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傻。
    书架背后,就是通往秘密地下室的暗门,杜烬不由得走神,他出来前顾云还在里面。
    现在呢?
    他会不会因为醒来发现外面有人而瑟瑟发抖,躲在里面不敢出声?
    顾明章看得出来杜烬在走神,他的人在这儿,心思和神魂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顾明章不算个有耐心的人,但是他今天心情不错,男人在想做些不正经的事情的时候,往往心情很难很坏,如果很坏,便也不想做了。
    再者事情本身不是正经事,也不需要动怒,那样看起来就太正经。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根巨型的棒棒糖,这玩意儿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了,但是颜色漂亮味道不错,哄孩子很合适。
    所以当初就买了很多。
    顾云从来不吃。
    他在孩童的年纪讨厌所有小孩会喜欢的东西。
    顾明章把糖递过去,杜烬隔着不小的距离踮起脚伸长脖子去接了。
    顾明章问道:“你几岁了?”
    杜烬老老实实回答:“十四岁。”
    顾明章把书放下,走到杜烬跟前蹲下来,握住他一只手,仔细上下打量一遍,若有所思地评价道:“你看起来更小些。”
    杜烬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顾明章的手温暖却坚硬,手心里有厚厚的茧。他的面目可亲,神情温柔,要不是他对顾云不好,杜烬肯定也会衷心认为他配做一个父亲。
    “砰砰!”
    敲门声急促响起,显得来客很粗鲁。
    可门是开着的,于是两个人稍一转头就能看到一张兔子脸,顾云面具下的眼神冷酷,残忍。
    毫不掩饰某种愤怒。
    杜烬猜不透他生的哪门子气,不过顾明章顾不上杜烬了,敷衍地挥挥手打发他出去,模样跟刚开始判若两人。
    杜烬走后,顾明章看着他这一生唯一的儿子,他全身精血所聚,百年后留在这世上的唯一作品。
    稍微有点惊讶地问道:“你更喜欢他?”
    过了几分钟没有得到答复,他又带着某种探究和嘲弄的语气喃喃自语:“真可惜了,我本来更喜欢另一个。”
    那年冬天,艾利克斯病死了。
    这很突然,庄园里还飘着雪,斯内克已经迫不及待要将他下葬。
    杜烬一路跟随着运棺材的队伍,深一脚浅一脚颇有些吃力,偶然间回头,望见顾云站在三楼窗口看着他们。
    这满地的雪,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