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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第三栋教学楼,从备用安全通道上去,到了顶楼打开虚掩着的铁门。
    门后是广阔的平台,清凉舒爽的风温柔吹过,杜烬掏出耳机坐到阳台边缘。
    全校只有这栋楼顶楼没上锁,经年日久可能护工忘记了它的存在,平时除了夜猫这类校园神兽”,基本不会有意外来客。
    杜烬把它当成自己的秘密基地,情况允许的话他就会上来一个人呆着。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远远看到操场学生打球的身影。
    罗嵩在球场上完全一改往日死气沉沉的模样,过人,投篮,抢篮板,动作潇洒。
    十足青春少女的热血阳光白马王子人设。
    中场休息的时候,杜烬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一条信息弹出来。
    发件人:罗嵩。
    “老时间,老地方集合。”
    不过杜烬睡着了,他有点浅眠,被一阵阴风吹醒从天台下来的时候,学校已经放学了。
    他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有一种恍若经年的感觉。
    顾云那辆白色本田二手车,早早停在学校门口等着。
    杜烬刚虚脱地坐进副驾驶座位,鼻尖下面突然飘来浓郁的香气,睁开眼睛一看,是一颗苹果。
    顾云嘱咐道:“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赶紧吃了,回家做饭估计还要花不少时间。”
    顾云前两年靠收租和助学贷款过日子,加上还有个杜烬要吃要喝要上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大学毕业后因为专业学的会计,找工作的时候也不要求钱多事少离家近了,只希望不要007、996工作制就行。
    工作头两年顾云就得了近视,鼻梁上有被眼镜框压出来的两个小小的痕迹,他的五官近几年愈发趋于柔和,早就没了在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应该有的冲劲和冒险精神。年纪轻轻,连个恋爱都没有时间谈,成日里催款要帐去撕逼,保温杯里泡枸杞。
    杜烬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他,顾云绝对可以读更好的大学,也不会选目前的专业,可能…也早就有女朋友了吧。
    如今一天到晚,不是想着哪里菜市场和超市打折大甩卖,就是想着油价和房租的升跌。
    走出小区门口就觉得远,超出市中心的距离就当旅过游了。
    根本未老先衰。
    顾云在厨房忙活,不小心割破了手,杜烬赶紧跑去书房拿医疗箱,医疗箱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杜烬大声问顾云:“消毒药水在哪儿?”
    顾云在厨房冲洗伤口,告诉他:“红色那瓶就是。”
    杜烬翻找的手一顿。
    顾云见杜烬半天没有动静,自己捏着伤口过来找药水,他轻易地从医疗箱里拿出那瓶红色消毒水,看杜烬脸色不好,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杜烬回过神,冲他摇摇头,接过他手里的消毒水,拧开瓶盖后用棉签蘸着一点点给他消毒。
    贴上创可贴,顾云连一口饭都来不及吃,还得赶去公司里加班。
    等到顾云走了之后,杜烬一个人坐在餐桌边上,看着逐渐冷掉的饭菜,毫无胃口。
    他捡起挂在门口的那件外套,重新出了门。
    风华全球娱乐有限公司背靠顾氏集团,近几年业务量增长很快,背后持有人占股百分之六十,基本上是属于大集团的私人娱乐影视公司。
    顾云把车停在地下二层,走进电梯,按下楼层按钮,电梯直升28层财务部。
    他进公司四年,今年刚刚调任财务部总监,拥有一间十几平方米的个人办公室。
    公司里,财务部和后勤部一样,属于需要低调做人认真做事的地方,庆功宴团建没他们财务部什么事,加班背黑锅一定有他们的份。
    顾云到的时候财务部空空荡荡,他伸手打开电灯开关,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今天下班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做完的工作。
    突然,有人打开了他办公室的门,顾云下意识地就认为是负责清洁的员工进来收垃圾,他只管继续看报表,随口说道:“这里的不用收了。”
    可惜进来的人并没有出去的意思。
    顾云皱皱眉,狐疑地转过身,谢秋的脸映入眼帘。
    谢秋名义上是风华的所有者,他面对着公司里一个小小的财务,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充满关怀地问道:“少爷,你父慈子孝的戏码演得开心吗?”
    顾云摘掉眼镜,揉了揉太阳穴。他全身心地放松下来,没有了之前那种拘谨严肃的认真,懒洋洋地把二郎腿翘到桌子上,一种放肆而张扬的气质从他眉梢眼角里流露出来。
    顾云伸了个懒腰,说道:“谢总,加班记得涨工资。”
    他记得杜烬的手机旧了,该换新的了。
    ☆、豪门夜宴
    天底下姓顾的有很多,但是海宁城,只有一个顾家。
    就在十年前,人们提起姓顾的,还会第一个想到他。
    其显赫如日中天,其势力盘根错节。
    但是十年后,这个辉煌几世的家族,因为各种现实因素,转而沉睡深眠进入黑暗的地底世界。
    顾明章,顾云的父亲,见证和陪伴这个家族从辉煌走进日暮的推动者,台面上是前任政协委员会主席,娶的是百年黑道龙头家族的独生女。
    顾云不太了解他父亲,因为他和他父亲独处时间极少,以至于旁人引证顾明章爱妻怜子,都要拿顾云三岁的时候生病,顾明章辛苦哄他睡觉来做文章。
    顾云心目中这个父亲的形象,是通过别人的嘴来拼凑的。
    这和他的身体原因脱不开关系。
    他的心脏有点问题,心室里的某根血管有一个天生的缺口,平时看不太出差别,但是剧烈运动的时候,血液大量涌入,这个缺口就会被打开。
    这很危险,尝试过一次之后,顾云再也没有挑战过它。
    缺少运动,使他渡过了一个孱弱的童年时期,他父亲那时春秋鼎盛,每天忙得连家都没时间回。
    就是这个时候,别有用心的人开始会在他耳边,说一些他父亲的闲话,有时候是保姆,有时候是司机,更多的时候是他一些讨人厌的亲戚。
    不过顾云知道,他们很快就会自己消失,然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家里。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比起他父亲想方设法逼疯了他的母亲,杀了他的舅舅,拼命地抢夺洗白外公的产业这些事情,对顾云而言更糟糕的是他的心脏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而愈加脆弱起来。
    他的血管璧开始变得越来越薄,迟早有一天,他会需要一颗新的健康的心脏。
    国内目前正常渠道的心脏移植需要很长时间等待,顾云不缺钱也不缺关系,可他的血型很特别,一万人里大概会出现十四个同血型的人,再除去其他不匹配的因素,合适的供体简直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