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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他们又该乱说了。”
“嗯,晏队你少抽点烟。”
“好。”
等晏阑再回到屋里的时候,几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他指着横七竖八的几个人说道:“瞧你们这点儿出息,这刚几杯就不行了?”
庞广龙晃悠着酒杯:“酒好吃……菜好喝……”
晏阑无奈地摇头:“行了啊你,嘴都跟不上脑子了,别喝了,送你回家。”
林欢站起来问:“老大,你带哪几个?”
“白泽乔晨和苏行归我,剩下的你带走。”
“没问题。”林欢推了推旁边的孙铭睿,“帮我把胖儿抬下去。”
孙铭睿屁颠屁颠地跟着林欢一起抬着庞广龙往外走。乔晨则踉跄着扑到苏行身上:“苏啊,走!我们跟老大一起回家!”
“回你大爷!”晏阑招呼道,“白,看好咱家老妈子,别让他折腾,我去开车。”
晏阑开着车先把白泽送回局里,又把苏行送到了万明公园门口,等看着苏行离开之后,他推了一下乔晨:“别装了!”
乔晨坐直了身子说道:“这刚几天,就连人家住哪都知道了,还送人家东西,你还真是上心啊。”
晏阑:“你差不多得了,说正事。”
乔晨收起了醉态,十分清醒地说:“刚才胖儿说曾诚和手下抱团特别严重,而且看上去好像还有什么秘密似的,如果胖儿没有夸大其词,那曾诚他们的抱团不仅仅是所谓的站队,而是明显的有利益纠葛。刘副局明年二月就退二线了,现在满打满算就只剩下七个月,可是到底谁接手上面还没有消息,是技侦的老李上位还是从别地空降,到现在都没个准信,刘副局到现在也没给省厅报上去他的接班人意向,这本身就不寻常。”
“你想说什么?”
乔晨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刑科所暂且不算,刘副局手底下咱们刑侦是自成一派,缉毒和技侦还有经侦走得近。现在他们想把技侦的老李推上去接刘副局的班,一旦成功,他们就是彻底捆在了一起,到时候咱们办案可就不顺手了。另外,曾诚跟缉毒老余的关系不一般,俩人称兄道弟那么多年,如果上去的是他们那边的人,曾诚不也就跟着鸡犬升天吗?胖儿说刘青源在西区分局人缘特别好,我怀疑曾诚是在故意拉拢,他们在这个时候拉着刘青源,我总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
“别扭那是因为你想多了。”晏阑说道,“刘副局再不关心自己的儿子,他们俩也是回一个家,你觉得刘副局知道刘青源在曾诚手底下之后会不理不问吗?”
乔晨揉着太阳穴说:“那照你这么说,刘副局倒不像是私心了。你说会不会上头酝酿着什么大事?”
“酝酿什么也跟我没关系。”
乔晨却不大同意:“那要是老李上去了呢?”
晏阑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说道:“放心吧,老李上不去。”
“你怎么那么肯定?”乔晨侧了下身子,“有消息了是不是?”
“不告诉你!”晏阑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
乔晨扒拉了一下晏阑的手臂,道:“快说!”
“空降。”
“谁?”
“武卫阳。”
“卧槽!牛逼啊!”乔晨拍了一下晏阑,“这回不担心了!”
“疼!你他妈真喝多了啊?!那么使劲干什么!”
乔晨:“我替你高兴啊!那可是你爸的徒弟,他要真来你可就真能横着走了。”
晏阑把车停稳,笑骂道:“滚!我什么时候横着走过了?!”
乔晨看了一眼车外,然后立刻解开安全带跳下车:“我回去了啊!你慢点儿开!”
三天后,早上七点,晏阑收拾妥当,开上自己的车,一路往西去了。
唰!一个漂亮的甩尾,巴博斯G800稳稳地停在了停车场里,紧接着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它的旁边。晏阑下车走到幻影旁边,拉开车门,从里面下来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晏阑把车门关好,轻声地喊了一句:“姥爷。”
这名老者就是晏阑的姥爷,晏德仁。
“哼。还认识我啊?”
晏阑:“姥爷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前段时间忙嘛。”
“弯腰!”
晏阑听话地弯下腰,紧接着自己的耳朵就被晏德仁拧了起来:“你个臭小子!查案子查到你舅舅公司都不说上楼一趟!还得让他去找你!这么急着跟我们晏家撇清关系?那你改姓啊!跟你爸姓去!”
晏阑忍着疼说道:“姥爷我错了。我以后没案子的时候每周都回家陪您吃饭。”
晏德仁:“跟你那个爹一个德性!天天就是案子案子!警察队伍里少你一个就办不了案了?把自己当神仙了是怎么的?”
眼前的场景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一个将近一米九的人弓着身凑在身高只有一米七的老人面前,龇牙咧嘴地听老人怒骂却没有丝毫反抗。
“好了爷爷,表哥刚破了一个连环杀人案,很厉害的。”晏凌堇搀着晏德仁的手说道,“表哥这也是为了保护大家嘛。您看表哥耳朵都红了,您放过他吧。”
晏德仁这才松了手。晏凌堇和晏凌堃一左一右扶着晏德仁往前走,晏阑在他们身后揉着自己的耳朵,就听晏曜说道:“让你不回家!挨训了吧?”
“老爷子身体真棒。”晏阑在耳边扇风,想给自己发红的耳朵降温,“这手劲儿,真够厉害的。”
晏曜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晏阑,道:“老爷子身体再棒也是奔八十去的人了。这岁数的人啊……看一眼少一眼了,阑阑,你没事就多回家陪陪他。”
“我知道。”晏阑接过袋子,“走吧。”
第28章
“慈母 晏曦之墓”
晏阑站在那个墓碑前,凝视着墓碑上那个笑得温婉的女子,静默无言。
晏德仁在墓旁站了一会儿就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开,只留下晏阑一人。晏阑轻轻抬手拂去墓碑上的浮尘,半晌,对着墓碑鞠了一躬,然后跟家人汇合去了。
晏德仁走在最前面,说道:“明年我就不来了。”
“爸?”晏曜疑惑地叫了一声。
晏德仁:“土都埋脖子了,还老来这墓地干什么?上赶着给自己下催命符吗?”
晏曜皱眉道:“爸!您又胡说了。”
“十六年了。”晏德仁说道,“小曦走的时候阑阑才十六岁,现在这孩子都三十二了,算是一个轮回了。”
晏阑走到晏德仁身边:“姥爷,您要是觉得累咱明年就不动了,您别老说这么难听的话。”
晏德仁拍了下晏阑的手:“那你说什么话不难听?你们仨没一个结婚的,你们谁要是给我生个重孙玩,我天天说好听的。有吗?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等得到吗?”
晏凌堃和晏凌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