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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要了。
    这些年的相处是假的,给他的温柔是假的,他以为自己的特别也是假的,从始至终,祁寒从未归顺于他。
    欺瞒、背叛和勾引,祁寒在他身边这些年就只是为了在他最难熬的时候推他一把,而这一把的后路是悬崖。
    他听见自己问,“赵世给了你什么,你要这样害我?”
    祁政远跟赵世那点破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祁寒也会在里面。
    “为财还是为权?这两样我哪样没给你?”
    “不知道,”祁寒没看他,“或许是使命吧,毕竟从一开始来到昭阳殿,就是我父亲的安排。你不夺权,他就放我就一直待着这,你要夺权,那我就得帮他。”
    祁寒笑了笑,不太好看。
    他说,“毕竟血浓于水嘛。”
    就因为血浓于水,他便可以毫无保留地出卖自己?赵立没再问了,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踏出的那扇门,也不记得自己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心软地放过了祁寒,又或是放弃了自己。
    他派人召了刘志,让他连夜送祁寒出城,一路南下,走得越远越好。
    祁寒更是没料到他会放过自己,他斗胆在走之前拜托赵立,“太子殿下,奴才已是戴罪之身,千刀万剐也不可惜。只不过……若是我父亲倒台,还烦请你放我阿姐一条生路。”
    当然他最后也没得到赵立的承诺,因为赵立只是斜睨他一眼,恨意极大地说:“滚。”
    第四十章
    狠心让祁寒滚的人是赵立,心软跟在身后的还是赵立。
    他的一颗心在今夜被祁寒左右拉扯着,好的坏的都是因为祁寒。
    雪不停的飘落,夜幕深了,赵立等到看不见祁寒的人影了,也没等到祁寒回一下头。
    他想不通这些年克制的柔情会在一夕之间全部消失,而他跟祁寒从此就形同陌路了。
    他不能再深想下去,赵立将这些都抛之脑后,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他连夜请见了皇上赵永,将那些密信上报给了他,这是罪证之一;待皇上过目之后,他直接上了人证,是赵世最亲近的手下,而赵世与南疆真正来往的密信全在他身上,这是罪证其二;他拿出昭阳殿的奸人签字画押的口供,还说自己已经将人处置,这是罪证其三。
    故此,大皇子赵世通敌叛国且意图嫁祸给太子赵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至于皇上如何处置,赵立没那么多兴趣。
    此事禀告完毕,他主动请兵南下,跟刘志一起去把南疆逼退,相比之下,这事更迫在眉睫。
    皇上先前已然动怒,反观卑鄙的赵世,赵立此刻还愿请兵南下,实在是有大格局之人。
    他当即下了命令,将兵符授于赵立。
    话刚说完,皇上又开始想怎么处理赵世,他虽有众多妃子,可他对每个儿女从没侧重偏袒过谁,何况他给过赵世机会,是赵世自己输掉了,他又何必如此至赵立于死地?
    赵永想不明白,都说兄弟如手足,可赵世为何要和兄弟自相残杀?甚至还引入敌对来攻打我朝。
    最后他越想越急,心里的怒火瞬间升起,他的身子本就大不如前,御医最常劝他不要动怒,他想到这,忽地生出一股悲哀,觉得自己活了一世,儿女众多,却只有赵立一人有天大的胸怀,他甚至比自己还要适合做君主。
    他唤曹公公写了遗诏,落完最后一字就这样去了,连如何处罚赵世都没说。
    事发太突然,宫中一片混乱,文武百官连夜进宫跪在金銮殿外,曹公公当着众人的面宣读了遗诏,赵立就这样再次被推了出来。
    赵立原本心中因为祁寒还有些烦乱,现在是彻底没有了。
    他冷静下来,安排周世平先替他代管朝政,为避免这期间赵世跟祁政远再出什么幺蛾子,他下令派御林军看管住他们,再连夜跟刘志去了前线。
    走之前,周世平问他,“子声去哪了?”
    不知为什么,那一刻赵立面对周世平就是没法说出实情,或许是他不想周世平对祁寒失望。
    他只来得及丢下一句,“回来再与你说。”就走了。
    天下大变,事情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祁政远的预期,他不支持赵世也不支持赵立,只是相对之下需要一个皇子把赵立拉下马,他再对付赵世就容易很多。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赵立会直接登上皇位,甚至知道他跟赵世的企图,他想难道是祁寒计划败露了?那祁寒人呢?
    他被关在府中,御林军看得很紧,他出不去就无法联系上祁寒,他没办法只能派出祁钰。
    祁钰在府中待了多年,早已忘了如何跟陌生人谈话了,她只能怯生生地向看守的御林军说明来意。
    结果御林军听到她的名字表情却松动了,然后按照上头的命令告诉祁钰,“祁寒已经死了。”
    祁钰不敢信,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她哭着向那人确认,那人却说:“是真的,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左丞相,祁寒通敌叛国,已经被皇上处死了。”
    祁钰回到府中去质问祁政远,“是您让他这样做的对吗?”
    祁政远避开不答,不耐烦地让人把一直掉眼泪的祁钰拉了下去。
    他有些心烦意乱,如果祁寒当真被处死了,那他自己怎还相安无事?
    他心里掠过无数个猜想,但都没法得到验证,除非等赵立回京。
    赵立凯旋归京之后,给先皇守了孝,再在朝中处理了大皇子赵世,将他贬去黔安,当一个小小的王爷。
    朝中官员不知,只当赵立是新官上任,处理了对自己威胁较大的人。
    可赵世本人却很清楚,若是赵立拿出那些密信,他只会死得更惨。
    他灰头土脸的拦下要为他伸张正义的皇后,带着她去了黔安。
    至于祁政远……赵立没有处置他,只是在公事上处处为他设绊,斩断了他所有的关系网,手长却无处伸的感觉会更让祁政远难受。
    不止这样,赵立还提拔了很多新人,过去赵世党的一方,也被赵立抓住把柄处置了。朝中大洗牌,没人敢在背后搞小动作。
    三年前的事情到这就算完了,祁寒去了江南就没再回来,赵立却偏生想起他,回回入梦醒来,扑到旁边的一场空他才回过神来,他跟祁寒已经缘尽于此了。
    遗憾是有的,但他找不到办法去弥补这场遗憾。
    于是四年皆虚妄,他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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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赵立再用祁政远的这封信回看过去,只觉过去满是荒唐。
    一年前,祁政远落网时,赵立才告诉他,“其实祁寒根本未死,但是你必死。”
    祁政远不信,他曾找人打探过祁寒的消息,可是只要接触过祁寒的人都说他是死了,所以他就信了。
    可是现在,赵立却说祁寒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