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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说出口的挫败感和烦躁只能借着酒精往外散,江极有点喝多了。
    他两只胳膊张开一边搭着一把椅子,左边是一个不停吃吃喝喝的小伙伴,右边是戴着蓝牙耳机的陶淮南。
    陶淮南之前给迟骋发了消息,怕迟骋万一回他了他听不到,所以耳机一直没摘。
    江极平时霸道惯了,这姿势对他来说很常见,走到哪儿都习惯控场。
    陶淮南抬抬手机给桌面拍了个照,拍完发给迟骋。
    习惯了去哪儿都给迟骋拍一张,也不知道都拍成什么样,不管能不能看清。
    “这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的,用点根烟不?”老板左眼还有残存视力,能看见一点,过来给他们送酒的时候笑着说江极。
    江极现在不抽烟,老板给他根烟,他放嘴里咬着没点。手指敲了敲椅子,勾了勾嘴角说:“都是极哥的。”
    左边只顾着吃的那男生“噗嗤”一声乐了,配合着说:“火呢?给我个火,我把烟给极哥点上!”
    陶淮南也笑了,没说什么,站了起来:“我去洗手间。”
    陶淮南没脾气,人也软软乎乎的怎么都不生气,但别人都说他有距离,就差在这儿。他跟朋友们都好,可就像现在,开玩笑的时候别人能配合着接着往上拱几句,陶淮南却不会,只会给自己找个理由先离开一会儿。男生们闹起来没深没浅,陶淮南从来不跟着闹。
    他拿着盲杖敲敲点点着朝洗手间走,路过的酒客都会侧侧身或收收腿给他让路。陶淮南摘了耳机揣进兜里,小哥估计不会回了。
    还没走到通往洗手间的走廊,陶淮南的盲杖碰到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他低了低头,礼貌道歉。
    对方没出声,陶淮南于是往旁边绕了一步,想绕过去。
    被人突然握住手腕的时候,陶淮南皱了眉,扬起胳膊要甩开。
    甩了一下没甩开,陶淮南沉下了脸,冷声说:“滚。”
    “滚?”对方终于开了口,视线淡淡地在陶淮南脸上扫着。
    陶淮南猛地定在原地,睁大着眼,连呼吸都忘了。
    “有人了对吧?”对方看了眼陶淮南他们那一桌,轻嗤一声,“都是极哥的?”
    话说完他就放开了陶淮南的手腕,扬手掀开半截布帘,转身走了。
    “……我天。”陶淮南整个人都傻了,瞬间就冒汗了。
    他什么都顾不上,马上跟着也出去了,盲杖敲得有点狼狈,却不知道人往哪儿去了。
    陶淮南有点慌,他茫然地站在几个室的连接处,只能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陶淮南颤声问:“小哥你在哪儿呢?”
    对面不出声,陶淮南心脏砰砰跳,站在那儿说:“你别走行吗?”
    迟骋还是不说话,陶淮南急得额上出了一小层薄薄的汗,边说边往门口去:“你走了吗?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别出来。”电话那边终于出了声,声音挺冷,“回去。”
    “不回,你别走。”陶淮南往墙上拍却找不着开门的按钮,直到服务生过来帮他开了门,陶淮南才一步迈了出去。
    一月的天,陶淮南穿个毛衣就出来了,被风一打顿时就透了。他站在门口也顾不上冷,只知道往前走。
    “我说话你听不见啊?”迟骋愤怒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陶淮南这才觉得踏实了。
    迟骋把外套扯下来往他身上一扔,陶淮南慌乱地接住,迟骋说:“进去说一声。”
    陶淮南寻着声音一把攥住迟骋手腕,这么会儿功夫就冻得手指冰凉,捏在迟骋手上都觉得冰。
    “你穿上,我进去拿衣服。”陶淮南轻轻地晃了晃他的手,有点着急地说,“不是极……不是谁的,我不是小狗吗?”
    迟骋把他推进门,沉声说:“去拿衣服。”
    陶淮南连连点头,红着眼说:“你等我一分钟。”
    迟骋“嗯”了声,外套放手里拎着,靠在门口的墙上,看着陶淮南进去了。
    第107章
    “你就不靠谱, 你看谁像你这么当哥。”汤索言用膝盖轻点了点坐在他身前地毯上的陶晓东后背,“你就好好说得了,小迟万一找不着呢?”
    “他说他能么不是, ”陶晓东仰头枕上汤索言的腿, 笑着问他, “你猜他自己做那手环上有没有定位?”
    汤索言不说话,俩哥心照不宣。
    “你就坏吧,”汤索言在他头上抓了抓,“直接告诉小南得了, 非得折腾。”
    陶晓东笑了半天,说:“那有啥意思, 这多意外。”
    晓东真是坏到份儿了都, 先是不告诉陶淮南迟骋回来了,之后又不告诉迟骋说陶淮南没打算喝酒,只说跟盲人朋友出去喝酒了。
    一群盲人没一个看得清楚的, 再喝点酒,不说有没有什么人招他们,就自己都够磕哪儿撞哪儿的。
    迟骋知道了后还什么都没说,比谁都淡定,只是跟哥吃完饭穿衣服就走了。
    “干什么去?”汤索言问在门口换鞋的迟骋。
    迟骋说:“我出去转一圈。”
    陶晓东适时地递个小台阶:“那顺道给你弟接回来吧, 能找着不?离他们学校不远。”
    迟骋说能。
    迟骋一走俩小时,陶晓东跟汤索言在家随便放了个纪录片, 等他俩回来。
    门开的时候陶晓东还在仰着头跟汤索言说话,听见人回来, 坐直了招呼:“回来了?”
    陶淮南答了声“嗯”。
    这俩一前一后, 迟骋衣服敞着,拉链也没拉, 进来先把衣服一扯,往椅子上一搭。陶淮南在他身后,鼻子尖红红的,看着一点不活泼。
    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啊……陶晓东抬头跟汤索言对视一眼,从地毯上站了起来。
    “喝酒了?”晓东问陶淮南。
    “没喝,”陶淮南有点压着声,陶晓东伸手把他外套接过来,陶淮南把盲杖倚在门口,换了鞋进来,“外面真冷。”
    “今天温度低,”陶晓东看了眼去洗手的迟骋,小声问,“咋惹小哥了?”
    陶淮南有口难言,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浅浅地叹了口气。
    陶淮南跟在迟骋后面去洗手,他进去迟骋出来,侧身从他身边绕了出去。
    迟骋出去之后,陶淮南挤了洗手液搓着手,站那儿一脸挫败的表情。
    这也……太寸了。
    今天这一切都赶上故意捉弄他了,人本来没打算去喝酒,都说好了回家,结果被强行带走了,带走还不算,还让迟骋听见了江极那么句话。
    陶淮南一声“滚”说得掷地有声,这人要再不出声不放开他陶淮南都要抡盲杖了。
    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陶淮南关了水龙头,慢慢擦了手。
    外面陶晓东正跟迟骋说着话,陶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