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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
    大口喘着气醒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包裹着我的只有被冷汗浸透的睡衣。
    人为了逃避现实会选择喝酒或者吸毒,反正就是要把自己逼疯掉。
    而我不敢疯掉。
    就算要拿刀在身上雕花,我也得保持清醒。
    方小鱼第一次知道我约炮的时候很惊讶,说陶尔难道你就不相信真爱吗?
    这就像问一个为了生活奔波的人有没有梦想一样可笑,他们可能累得连睡觉的时候都不会做梦。
    我他妈当然——
    不相信了。
    我那个时候正在心不在焉地整理资料,转头对方小鱼说,我家隔壁的男人出轨了个年纪比他儿子还小的女大学生,你看这个世界上真的没什么真爱可言。
    当年信誓旦旦要跟妻子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到头来下体一硬,这些山盟海誓都成了狗屁。
    后来方小鱼说你不能因为你邻居婚姻的不幸就对感情失去信心,你的青春里就没有那种美好的、让人念念不忘的女孩子吗?
    不好意思啊。
    我的青春只有中年男人的鸡巴和酒精。
    说起来,别的中学生在享受早恋的刺激和美好的时候我还在想要怎么让刘正霆对我失去兴趣。
    划花我的脸?还是在刘正霆赞叹过的屁股上纹上他最讨厌的猫?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上高中的时候也被告白过。
    被告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蒙灰的记忆里有一个男生。
    ——第一次被同性告白对我来说也算是记忆深刻。
    不过他的脸我已经记不太清,他话不多但直白,最后还交给了我一封信。
    我记得他问,可不可以追你。
    我站在桂花树下亲了他,贴着他的脸颊说不可以,然后当着他的面把信扔进了垃圾桶。
    至少我不乱扔垃圾这一点还是挺值得他喜欢的。
    陈则悉应该是生气了,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气要气多久呢?
    而且为什么会生气啊,就因为我撒谎?
    全世界那么多人撒谎,他怎么就生我一个人的气,真是不公平。
    帅哥千千万,不行我就换。
    比陈则悉更好的男人不会比三条腿的癞蛤蟆难找。
    虽然如此,还是想了一会儿陈则悉的好——比如他总是能精确地找到我的敏感点,让我爽得升天。
    ——还去给我买早餐。
    想着陈则悉,然后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可能是姿势不太对,醒了以后我浑身都不太舒服。
    晚上打开电视看无聊的综艺节目,主持人说的话让现场观众大笑连连,我面无表情地听着掌声,像整个世界在为我欢呼,荒谬的色彩在灰色的人间显得格格不入,我是站在舞台上昏昏欲睡的小丑。
    齐思源给我打了个电话,内容倒也直白,无非就是好久不见,开个房什么的。
    齐思源不是我的固炮,但他是我约过的人里难得能让我有点印象的。
    晚上的风有点儿凉,我披了件外套。
    方小鱼说我私生活混乱。
    可我既没有劈腿,也没有脚踏很多只船。
    成年人总要找点发泄的方式,我笑话他二十好几了还是小处男,方小鱼果然跳脚,说自己是为了未来老婆守身如玉。
    我点头赞许,说我也是块玉啊,有点破的那种。
    ……
    今天出门可能是没有看黄历。
    齐思源搂着我去开房的时候遇到了电梯门口的陈则悉。
    我心里咯噔一下,比上课睡觉被逮住的感觉要糟糕一点,还真是奇怪,虽然是单身,却有种被正宫抓到出轨的心虚。
    齐思源拿了房卡,扭头在我嘴上亲了一口,伸手捏了捏我的屁股,总之我看见陈则悉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冷下来了。
    瞪我干嘛,没见过别人开房啊?
    齐思源看见我俩大眼瞪小眼,继续添乱:“哟,你们认识啊?”
    老实说陈则悉看我的眼神有那么点觉得我无可救药的意思。
    “晚上好。”我对陈则悉笑得一脸灿烂。
    陈则悉大步走来,不由分说拽着我就往门口走,齐思源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一愣,接着拉住了我的胳膊,“怎么个情况啊?”
    “陶尔,”陈则悉没理齐思源,叫了我一声,“过来。”
    手腕被他握得痛,但我笑得很开心,陈则悉越不高兴我就越高兴。
    我挣开了陈则悉的手,当着他的面与齐思源亲密耳语:“下次吧。”
    陈则悉脸色更难看了,一路带着我走出酒店,打开车门把我扔进了副驾驶,后腰撞在了手刹上,我“嘶”了一声,想着大约是要淤青了。
    车内气压很低,汽车行驶的方向不是我家,我饶有兴致地看陈则悉的侧脸,问:“陈则悉,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你都搅黄我的约会两次了。”
    陈则悉不说话的冷酷模样像极了公司门口的石墩子。
    说石墩子是抬举他,毕竟石墩子能坐,陈则悉只能看。
    我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喂,陈则悉,”我装出不怀好意的样子,“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我知道陈则悉不屑于在口舌上和我争输赢,就死追着他不放。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搅局呀。”
    “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嘛。”
    “闭嘴。”陈则悉扔给我一袋小蛋糕,可惜堵不上我的嘴。
    我吃着他给的小蛋糕,嘴里还是不依不饶:“你很生气吗?”
    “我不该生气吗?”他反问我。
    “啊…”
    “陶尔,你和别的人上床,我不应该生气吗?”他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询问。
    我忽然忘了该怎么嘲笑他,也忘了提醒他我们并不是那样的关系。
    陈则悉的问题把我难倒了。
    容易心血来潮取名
    写这篇文的时候正在大太阳下走路,那个时候正好闻到了旁边店里飘出来的烤鸭的香味所以很随便就起了。
    每次码字都会想到烤鸭太痛苦了,干脆改了。
    ……好像又饿了。
    第10章
    陈则悉心情不好,在车里我就已经充分感受到了,但被推进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什么啊,又把我带回家,你很寂寞吗陈则悉。”
    陈则悉靠着餐桌点燃了一根烟,没有说话,目光落在落地窗旁的一本书上,我看见他的身边放着一束玫瑰花。
    带我回来,也不操,就为了让我看你抽烟啊?
    火星子不紧不慢地往上爬去,像要偷亲陈则悉的手指,但是陈则悉没有烫伤自己的打算。
    手上的烟还剩了一小节,陈则悉把烟摁熄在花瓣上。
    “嗯。”他就那么承认了。
    我呆了呆,陈则悉这样的人也会寂寞吗?在我看来他并不缺爱。
    我怀疑他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