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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有肮脏的印记,深入骨髓,只能用刀挖出来,用开水煮烂,用火烧光。
新伤覆盖旧疤,我很专一,割的位置都大致相同。
记得第一次上床的时候陈则悉摸到我手臂和大腿上的疤,问我怎么弄的,我笑着朝他抛了个失败的媚眼说我喜欢SM。
陈则悉没再多问,干脆用实际行动让我再也笑不出来。
伤口有点深,血还在流,我有一种鲜活的存在感。
我手指抠着渗血的口子,把伤口规则的边缘糟蹋得血肉模糊,用指甲狠狠地掐,疼痛是一种礼物,它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父,朱虹说怀上我的第三个月他就出车祸死了,现在刘正霆也死了,朱虹被关在精神病院,只有我看得到伤口。
我不是在用这些反复叠加的伤报复我的父母,因为他们无从得知,朱虹现在已经不认识我,就算我站在她的面前,她也只会透过我看向某个我无法到达的地方。
痛着痛着我就睡着了。
每晚都会做梦,无一例外梦到的是刘正霆,上一秒还一脸慈祥地说“尔尔你好,我是即将和你妈妈结婚的人”,下一秒就凶神恶煞地把我摁在床上侵犯我的后穴。
惊醒的时候血已经干涸凝成血痂,大腿和手臂一片狼藉。
我咬着那块皮肤,吮吸着伤口,用口腔的温度融化血痂。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那些让我浑身发抖的画面不断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忽然想起陈则悉说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如果是平时我应该会思考这是不是一句客套话,现在这就是唯一的一根稻草,不管抓不抓得住,我还是要伸手。
我摸到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陈则悉的电话,听着接通的声音,我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
陈则悉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睡意,“陶尔?”
湍急的河流席卷了我的身体,我听见有声音让我放开手。
陈则悉不确定地喂了一声,沉默是一种传染病,我被陈则悉感染了,连声带也高冷起来。
我哈哈一笑:“打错了。”
没有等他回答,我挂断了电话,陈则悉再打过来的时候我没有接。
第8章
穿上长袖长裤,我看起来还是平时的样子,就是方小鱼这货动作太大,一把抱住我的时候勒到伤口,我真想一巴掌把他糊墙上去。
“滚滚滚,离我远点儿!”
方小鱼让我帮他做个表,不答应就不松手,如果我答应他就给我讲八卦。
谁稀罕啊,我骂他一句傻逼。
但为了不给伤口雪上加霜影响工作,我还是答应了。
方小鱼说丁成晖和白凡在一起了。
我差点吐血了,他俩在没在一起搞没搞上床关我屁事。
方小鱼觉得可惜,说曾经有一个上位的机会摆在我面前,但我不珍惜。
我说你觉得这么可惜,那让给你好了。
方小鱼握拳悲愤:“我要是好这口我真就上了。”
在走廊上遇到白凡,果然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妈的,又不是后宫选妃。
就算是选妃,你他妈也是被赏一丈红的夏冬春那样的货色,电视剧第三集 都活不过,在我钮祜禄·陶尔面前装什么?!
买了罐咖啡趴在栏杆上喝,手机上是好几个陈则悉的未接来电。
工作时间约我,我得批评他,我又不是那种随时随地抛下工作就跟人来一发的人。
——除非他亲自来找我。
昨晚睡得不好,大白天犯困,在桌上打了会盹,丁成晖又叫我去办公室,说完工作上的事就开始问关于陈则悉的事。
可惜我也不知道答案,陈则悉又不是我男朋友。
“尔尔,只要你愿意,下一次升职,你完全不用担心有人会和你抢位置。”
都他妈说了别这么叫我了。
“你不是跟白凡在一起了吗?”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丁成晖。
“你吃醋了?”他大喜过望,眼睛亮了起来。
我吐了还差不多。
“总监说笑了。”我笑眯眯地低头看他,“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恭喜还来不及。”
烂锅配烂灶,挺好。
就是炒不出什么好菜,可惜。
说完就走了,我才懒得去看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晚上六点多慢悠悠地从公司走出来,看到了陈则悉的车。
——我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来呢。
可能是因为坐他车的时候就幻想过他在车里搞我的样子。
陈则悉啊,跟他做过一次就知道他的好了,而且他看起来太过正经,操我的时候,领带都没解下来,感觉像在他家偷情似的。
我只好在心里默默“吾日三省吾身”。
我今天够不够好看?
我让他操得爽不爽?
我的屁股是不是陈则悉操过的最舒服的?
……
我看见陈则悉似乎在打电话,下一秒我的手机果然开始振动,我按掉了,陈则悉定定地盯着手机屏幕,没有动作。
我一步一步跳下来,欢快得像个刚放学的小学生,一路小跑过去,趴在陈则悉半开的车窗上和他打招呼。
“怎么来这边了?”这是明知故问。
陈则悉是来找我的。
“昨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了。”
我点点头,“我打错了啊。”
陈则悉这个人盯着你的时候说起谎来就会有点不自信,但我修炼了十多年,即使在他的审视下说谎也面不红心不跳。
主要是我也没办法解释昨晚给他打电话的原因。
说我做噩梦了?感觉怪粘人的,又不是小情侣。
“陶尔,别跟我撒谎。”陈则悉摇下车窗,我顺着下降的玻璃逐渐与他平视。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是个可恶的撒谎精,就算他绷着脸问我,我也说不出一句真话。
“昨儿想挨操了,打给以前的相好,结果打到你手机上了。”
陈则悉的表情变化被我看在眼里,他平时只是看起来淡淡的,现在目光却是沉得吓人,我兀自暗爽。看他似乎不想跟我多说,我微微直起身,他直接甩了一捧车尾气给我,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得我耳膜疼。
哼,小气。
第9章
伤口好像有点发炎,为了健康生活到一百岁,我从柜子里拿出了酒精,找不到棉签,干脆一股脑倒上去。
真疼,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又很想笑,用消毒之后的刀挑去翻飞的皮肉,然后又用去了半瓶酒精。
清醒是很好的,这样就不用见到不想见的人。
有时候我会分不清楚现实和幻觉,明明一个人躺在床上,却总能感受到有人压着我、侵犯我、发狂般地掐住我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