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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得了流感,受伤的人是被传播者,舆论战场中,只有他被攻击。
只有他。
舆论结束后,有的人销声匿迹,有的人轻飘飘地道歉,还有的人死鸭子嘴硬,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是错的。
他们可能觉得这个人立马死掉,也是自己心理太脆弱,扛不住压力,跟他们毫无关系。
顾嘉南所经历过的舆论与书中或电影中的一般无二,按照书中所记载的,没人帮他,甚至他的父母是把他送上绞刑架的人。
初恋想起,她误会顾嘉南有女友那天早上,他接了一个“麻烦女人”的电话。后来,她问过他几次,他实在闹不过她,才不情不愿地坦白——那是他的母亲。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顾嘉南还不愿意对外承认她,直呼她是个“麻烦女人”。当年,她肯定做过对不起顾嘉南的事。也许是那份合约,也有可能还有其他事。
到底是什么事,才能让儿子对母亲生出这么大的怨念,时隔多年,都没法原谅?
书中和电影中并没这种亲人案例,主角们虽然深陷舆论,经历重重挫折,但电影结束时,必定是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带着“正义必胜”的美好理念。
但现实生活中,遭遇类似的舆论,并没那么多的美好。
初恋突然觉得冷。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浑身上下,连汗毛都颤抖,像置身及膝雪地,还被兜头泼下一大桶混着冰块的冰水。
顾嘉南经历这些事时,才十二岁,比现在的她还要小四岁。
那年,他才十二岁。
这个时间点,公交车上只有她一个人。车厢里很安静,隐约能听见窗外的车鸣声。突然有人喊“小姑娘”三字,把她从走神中拉出来。
初恋回过神,惊觉脸颊有点湿。她抬手一摸,低头一看。指尖也是湿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哭了。
初恋盯着指尖,蒙了两秒。
那声音又叫了声小姑娘,这回比刚刚大声。
初恋迟钝地看向声源,司机叔叔正探出半个身体,担忧地望着她:“小姑娘,你已经到站了。”
闻言,初恋以为是总站,忙偏头看窗外,发现竟然是离别墅最近的站台,有点意外,看向司机叔叔。
“小姑娘,你没事吧?”司机叔叔担心道,“今天周三,可是上学的日子。如果我没记错,一中今天开学考试。你怎么往校外跑?”
初恋还没反应过来,车为什么会停在这,但已经不重要。她挤出个勉强的笑脸,声音低沉:“我有点急事,需要回家一趟。”
说着,她捏着书,几步下了车。
初恋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司机叔叔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有。车在原地顿了会,慢吞吞地向前走。
很快收回视线,初恋一路小跑进寂静的别墅区,一直跑到白色的铁门前,跑进小院,跑到厚重的雕花大门前,急切地推门而入。
她被即将见到顾嘉南的惊喜冲昏大脑,竟然没意识到,大清早的,原本应该紧闭的铁门和大门竟然打开,像是已经预料到,即将发生什么,提前做好准备。
很久以后,初恋总是在回忆这两扇门。
她问自己,如果知道后面的事,你还有勇气推开它们吗?
初恋站在玄关,边换鞋边不停地大口喘气,刚刚跑得太急,上气不接下气。她正准备往屋里跑时,余光扫到旁边的一双女鞋,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那是,妈妈的鞋。
初恋大脑一片空白,站在原地,愣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眨眨眼,蹲下身,打开鞋柜,仔细看了圈。
很多女鞋,全是妈妈的。
妈妈正在这栋别墅。
妈妈回来了。
但她不知道,没人告诉她。
包括顾嘉南。
初恋深吸口气,整理了下表情,一进客厅就听见厨房有声音。
她放缓呼吸,放轻脚步,缓慢地走过去。
顾嘉南背靠门框,曲着长腿,指尖夹着烟,时不时地吸两口。
妈妈正站在料理台前。自从来到南城后,初恋再也没见过她,此刻一看,差点认不出来。
女人已经瘦脱相,穿着黑色的长衣长裤,看着有点可怕,像一具骷髅。从前温暖柔和的脸变得麻木苍白,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漠。原本乌黑的长发被剪短,变得黯淡无光,甚至藏着几根白发。
初恋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像有一道惊雷劈在她的脑门,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是她的妈妈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嘉南背对着门,丁晨麻木地盯着锅里的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的初恋。
“高三这一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只有周末才会回来,基本待在房间学习,很少下楼。”顾嘉南吐了个烟圈,冷声道,“你跟她接触的时间很少,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吗?”
丁晨用大汤勺搅拌了下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