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才对。可他越嚼越觉得味同嚼蜡。同样都是青椒小炒肉，不同的人做，有不同的方法。吃起来，味道是不一样的。
    吃过中饭，纪天舟说要去商场给老爷子买过年的新衣服。其他三人开玩笑说他是孝顺孙子，不和他多罗嗦，都回局里了
    纪天舟走过三条街，来到一家大型的购物商场。他在商场闲逛，东走西走，倒真的被他买到适合纪维平的衣服。
    大约半小时后，纪天舟竖起衣领，又将羽绒服的帽子戴在头上，然后再从口袋里摸出眼镜。装扮完毕，他走向导购台。
    纪天舟说：“我想办理贵宾卡。”导购小姐说：“先生，我们这里不办理贵宾卡。请您到五楼，那里的客服中心会为您办理贵宾卡的。”
    纪天舟又说：“我是帮我太太办理的。要不我再问问她。我的手机没电了，想借你们的电话用用，可以吗？”导购很热情地说：“可以啊，不过我们的电话只能打市话。”纪天舟说：“没关系，谢谢你。”
    纪天舟拨了熟悉的号码，然后背转身，双手遮住话筒，刻意改变声音。
    “我找陈敬谦……我有线索提供给你，关于昨天墨香山庄跳楼的那个女的……你去查市政府姓左的秘书……我是谁……我不需要奖金，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不能再多说，多说无益。纪天舟挂掉电话。长舒一口气，对导购小姐说：“谢谢！请问电梯在哪里？我去五楼办贵宾卡。”热情的导购小姐忙给他指路。
    纪天舟拎着买给纪维平的过年的新衣服回到局里。周晶莹看了，连声夸好。杨凌晖说：“小周最会买东西，小周说好才是真的好。”
    今天纪天舟不值班。之前他帮杨凌晖值班，最近杨凌晖要还给他。
    杨凌晖说：“你怎么还不走？下班啦！你又不用值班！”纪天舟说：“如果杨阳做错事，你会怎么处理？”杨凌晖说：“莫名其妙，怎么问我这个问题。当然是和他讲道理啦！”
    纪天舟问：“如果讲道理，他不听呢！”杨凌晖得意地说：“我很重视家庭教育，我通常都是反复地讲道理。杨阳会听的。”
    纪天舟问：“如果他就是不听呢？”杨凌晖说：“那我就做坏爸爸，对他家暴。”纪天舟说：“不能打！”杨凌晖说：“你难倒我了。基本上，我打了，他都会听我的话。不能打的话，我想那就强行纠正吧。”
    纪天舟问：“怎么强行纠正？”杨凌晖说：“他喜欢玩手机，我就没收他的手机。他喜欢周末睡懒觉，我就放个闹钟在他的床头柜上。”
    纪天舟陷入沉思。
    中午他打匿名电话，他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无论对不对，这都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第一，如果胡娇不是自杀，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即是左淼。作为警察，他绝对不会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第二，只要陈敬谦按照正常程序调查左淼，左鸢就势必会知道，到时候她就不能再隐瞒检举信。只要她主动交出检举信，这件事情就和她无关。毕竟，这封检举信是她作为记者收到的报料。
    想到这里，纪天舟忽然不能再往下想。
    因为左鸢和左淼的关系，恐怕左鸢也会被陈敬谦请到局里。将左鸢牵涉其中，是他最不愿意的。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不打中午的那个匿名电话。
    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陈敬谦？
    主要还是因为他不能让左鸢知道他做过这件事。依左鸢目前的态度，和她对左淼的感情。她要是知道他做了这件事，还不和他分手吗？
    另外，以匿名的方式通知陈敬谦，陈敬谦查案子更方便，可以放开手去查。不必顾及他和左鸢的关系，更不必顾及左鸢和左淼的关系。
    难道要让陈敬谦对左鸢说：“左小姐，你男朋友告诉我们，你手里有一封关于你叔叔的检举信。请把他交给我们，我们要据此调查你叔叔。”
    纪天舟对杨凌晖说：“你慢慢值班吧，我回家睡觉了。”杨凌晖说：“别说风凉话，下周就轮到你了。下周天更冷。”
    纪天舟回到家，将新衣服交给纪维平。纪维平爱不释手，忽又疑惑地问：“你好多年没给我买过衣服了，为什么今天想起来给我买衣服？有什么动机？”
    纪天舟说：“中午在那家商场吃饭，看见这件衣服，觉得适合你，就买了。哪有什么动机？买件衣服还有动机？”
    纪维平笑说：“算你孝顺。不过我也不让你给我白买，明晚你去别人家里，礼物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纪天舟疑惑地问：“明晚我去别人家里？”纪维平说：“你这孙子！你忘了吗？明晚是小左爸爸的生日宴，你要去啊！你是新女婿上门！”
    “谁说我要去的！我不去！”回答得干脆利落。
    “你又发什么神经！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去！我不管你们是否吵架，你必须给我去！你那套西装，我今天帮你熨好了！你要是敢不去，我就敢拿熨斗打断你的腿！我家暴你！”
    第8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