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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鸢挂掉电话,又对纪天舟说:“你听见了, 我叔叔九点钟开会,直到现在还没结束。他不可能是凶手。怎么样, 纪警官,是不是很失望?”
纪天舟说:“我从没说过你叔叔是凶手。”左鸢说:“但是你心里是这么怀疑的。”
纪天舟说:“我是警察,我怀疑怎么啦?我不能怀疑吗?怀疑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左鸢说:“警察是可以怀疑人,但是如果要抓人, 还是需要证据吧, 纪警官。”
左鸢对纪天舟冷嘲热讽。有条有理有逻辑地挖苦人,是左鸢的强项。中学时代,她曾是校辩论赛的最佳辩手。只不过纪天舟以前缺少机会领教她的本领。
纪天舟不善言辞,和左鸢相比, 在这方面更是处于弱势地位。
纪天舟说:“你讲不讲道理。我从没说过要抓你叔叔。”左鸢说:“我不讲道理?我不讲道理, 我就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因为我太讲道理了,我现在才会受你的气。”
纪天舟很想反驳, 却又驳无可驳,他的嘴唇颤抖好几次,最后终于憋出一句话。“我觉得你应该把检举信交给警察,说不定他们可以从中找到线索。负责的那个陈敬谦是我的老同学,我可以帮你。”
左鸢说:“你光想着找到线索,你有没有想过我?”纪天舟说:“我就是为你着想,我不希望你知情不报,我不希望你有麻烦,我才……”左鸢说:“够了,够了。我讨厌听这些话!”
纪天舟还想继续说,左鸢站起来,把他给推出去了。
心烦意乱,左鸢躺在床上。
她之所以讨厌听纪天舟说那些话。是因为纪天舟的每句话,都戳在她的心尖儿上。
第一,胡娇的死,她也怀疑和检举信有关。第二,胡娇的死,她也怀疑凶手是她叔叔。叔叔有不在场证明,那又怎样。杀人一定要自己动手吗?第三,胡娇死后,没人会再公开检举信的内容,她叔叔相对安全。第四,胡娇死后,她叔叔是利益的最大获得者。
如果她将检举信交给警察,那她是明哲保身了,安全了,但她叔叔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现在检举人死了,不管检举信的内容是真是假,只要她公开检举信,相关部门按照正常程序对她叔叔进行调查,她叔叔的仕途就肯定完蛋,她叔叔的家肯定会散,她爸妈肯定受不了。
一丝侥幸心理在左鸢的心中慢慢升腾,逐渐发展壮大。
纪天舟回到家,也是心烦意乱。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胡娇的死太巧合太突然,肯定和检举信有关。而这些检举信现在就掌握在自己女朋友的手里。它们是不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
最简单的问题,如果胡娇有检举信的备份呢?他毫不怀疑陈敬谦的工作能力。
但是,他又不可能逼迫左鸢把检举信交出来。他更不可能去偷去抢这些检举信,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检举信什么样,左鸢没有给他看,要不然他真想依葫芦画瓢,做一份假的给陈敬谦。
办法总比困难多,办法总比困难多,办法总比困难多。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困难的,一定会有的。纪天舟在心里默念。
周四,纪天舟早晨上班,本想叫左鸢。见到左鸢的住处大门紧闭,想想还是算了。
下班后,陈敬谦打电话给他,说外地的老同学来江城办案,晚上一起聚餐。大学期间,纪天舟和这位外地的老同学不是很熟悉,但是陈敬谦邀请他,他当然要去。
聚会除了陈敬谦、纪天舟和那位外地的老同学,还有三位大学同学也在场。
大学的时候,陈敬谦是班长。他人缘好,有号召力。江城的同学聚会,基本上都是他组织。他请谁来,很少有人推脱。
老同学聚会,又都是一线刑警,自然有许多酒要喝,有许多话要聊。
酒酣之际,有人问起昨天发生的墨香山庄的案子。陈敬谦说:“查了监控,哥几个看得眼睛都冒烟了,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希望技侦能有线索。”
有人又问:“女的挺漂亮的,会不会是情杀?”陈敬谦说:“情杀,那首先也得确定是他杀吧。如果再查不到线索,只能定为自杀了。惨啊,真惨啊。”
纪天舟问:“什么意思?自杀很惨?”陈敬谦说:“法医发现这女的怀孕了。三个月。”“啊!”纪天舟吓一跳,其他三位刑警因为他的吓一跳而吓一跳。
纪天舟问:“孩子的爸爸是谁?”陈敬谦说:“目前还不清楚,已经通知了死者父母,等他们来江城后,希望能有新线索。反正目前我是没招了。大过年的,真烦人。”
周五中午,纪天舟和杨凌晖、宁冲、周晶莹一块儿出去吃饭。宁冲请客,他今年评上了先进。
餐馆是杨凌晖选的,距离警察局很近的新开的本帮餐馆,浓油赤酱的红烧肉是杨凌晖的最爱。
纪天舟点了青椒小炒肉,辣椒翠绿绿的。就色香味来说,色字简直满分。
纪天舟夹一筷子放进嘴里,有青椒有小炒肉,应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