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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5

      的唇,她手指无力地捏着衣襟,亦是在隐隐颤抖。
    景仲自小就是碰着铁板过来的。
    却没想到有生之年竟会在这种事情上碰铁板,就像现在。
    他倏然发现,自己并非外人所传的那般,心中除了征战便是征战。
    他心中还有李蛮蛮。
    哪怕他极力说服着自己,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也仍是无法忘掉,曾几何时,面前这个人真的想撇下柔丹的一切随那个大邯人远去。
    撇下自己。
    这世上,根本没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心平气地面对这一切。
    景仲深吸了一口气,敛了目光,怕自己弄伤她,骤然松了手。
    “无事了,回去吧。”
    此刻,男人的双眼,已辨不出喜怒。
    画溪缩在马车的一角,看着景仲忽然平静下去,内心涟漪不断。
    他怎么会突然……突然……
    她拢了拢头发,不敢再抬头看他,默默地低着头,沉默不言。
    回行宫的路,还很远,半晌后,画溪终是没忍住,抬起头看向景仲。
    他恰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
    景仲微不可查地冷哼一声,随后干脆闭上了眼睛,眉头都没皱一下。
    就是手中把玩玉扳指的力度有点狠罢了,坚硬的羊脂白玉都起了条微不可查的裂痕。
    将画溪送回寝殿后,景仲想了想,道:“外头还有些事,今晚我晚些回来。”
    话音一落,景仲咳嗽了两声。
    画溪知道他公务繁忙,今日下午也不知推了手里多少事,就为她那一句早些回来。此时也不敢耽误他的时间,只是柔声开口道:“王上莫不是受了风寒?”
    “我没事。”景仲淡淡道。
    画溪拽住他的衣袖,“回去后我让虞碌开一张料理风寒的单子,把药熬了,王上晚上回来喝。”
    景仲一顿,回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知道了。”
    是,他真的应该吃药了。
    若不是病得厉害,怎么会被她这么死死把着脉门。
    画溪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景仲撒开手,放她走。
    画溪朝前走了两步。
    “李蛮蛮。”景仲莫名喊了她一声。
    画溪驻足回首:“王上还有什么吩咐?”
    景仲敛容正色,问她:“若是一个人没有心,别人再努力,能暖得动她吗?”
    画溪愣了下:“人怎么会没有心呢?”
    “如果。”景仲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如果?”画溪喃喃,她笑笑:“没有心的人,暖她做什么呢?”
    “你们女子,若是将心交给了一个人,那别人还走得进去吗?”景仲问。
    画溪懵了下:“王上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画溪不明白他的意思,道:“女子心给了一个人,应该就……收不回来了吧。”
    心收不回来了,也就不存在暖不暖了。
    景仲蓦地一笑,向她挥挥手,道:“无事了,早些回去吧。”
    画溪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但具体哪儿怪,也说不上来。
    他最近都怪怪的。若是不怪,便也不会大半夜和她游城墙了。
    “好,王上早些回来。”画溪朝他福了福身,往寝殿走去了。
    回到屋里,陈嬷嬷服侍她梳洗完。
    她从枕头下摸出那个荷包,将荷包捧在掌心,细细地看着。
    白日没带着它,总觉得要送这么样东西出去,有些难为情。
    总归他晚上要回来歇息的,到时候再给他,也是一样。
    捧着那荷包,淡淡的熟悉的香气窜入鼻中。
    心不知怎的,就乱想了去。
    她没有睡意,坐在床上,想着刚才马车上发生的事情,心还突突直跳。
    景仲在城墙上,不畏他人的目光,称她是他的妻。
    遥想去年洞房夜,他挑开她的盖头,那夜他便说她是他的妻。
    这许久以来,他护她宠她,天下莫有人能赶得上。
    别人家的丈夫,若是妻子跑了,寻回来定是打骂不断。
    可他没有,他非但没有打自己骂自己,还耐着性儿哄自己。
    这份心便鲜有人能及。
    而自己待他的心呢?
    从最初的惧怕,到如今……
    人非草木,岂会无心。
    到底也有真心。
    她愿做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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