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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笑意一绽,道:“不用。让他们烧,开了门让他们进来烧。”
顿了顿,又说:“去千丝庄传话,就说明日我要亲自见李蛮蛮,地点他们安排。”
有怀一头雾水,哪有开门让人来烧房子的?
王上不会是被王后气糊涂了吧?
他小心翼翼觑了景仲一眼,见他心情大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敢再给他添堵,忙点头答应了。
*
景仲没有撤销订单,那件荒唐的祭礼衣服还是要继续绣的。
画溪在屋里忙碌着,苗儿在旁边帮忙穿针引线,忽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苗儿放下手中的丝线,“腾”的站起来跑去开门,来的是千丝庄的伙计。
传了话,人就又走了。
苗儿回到屋里,喝了口水,对画溪说:“李姐姐,庄上来人了,好像是说叶公子对绣作有新的要求,要你明日去一趟。”
画溪心头一紧:“去叶府吗?”
苗儿摇头:“东家说是让你去庄里。”
“好,我知道了。”画溪坐回绣架前,继续低头手里的活。
实际上心里却乱如泥淖。
这个时候景仲突然找她做什么?
是夜风轻云淡,画溪一夜辗转难眠,翌日一早,熹微的晨光从窗棂照进来,映在她眼皮上,唤醒沉睡中的人。
她起来换了衣裳,收拾妥当,又做了一会儿事,便到了同景仲约定的时间。
到了千丝庄,姜老板迎出来:“李姑娘来了?叶公子马上就到,你先坐坐。”
画溪在会客厅坐下。
厅室正对姜怀泽的茶室。
里面空空如也。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她已经快二十天没有见过姜怀泽。
他到府上去过几次,每回画溪都让苗儿寻理由打发了他。
景仲并非有雅量的人,他能饶姜怀泽一次,不代表他能忍两次。
再同他来往,只会害了他。
没等一会儿,景仲就来了。姜老板亲自引他进来的,画溪忙站起来,小心翼翼迎上去,喊了声:“叶公子。”
头低着,不敢看他。
景仲淡淡“嗯”了声,就径直走进内侍,往椅子上一坐:“那批货,我改主意了。”
姜老板闻言,讪讪:“叶公子的意思是?”
景仲端起几上的茶盏,小小的啜了一口,说:“最近我新得了一批金丝银线,质地上乘,想着用那种线为亡妻做祭礼上的祭品,方有排面。”
他目光朝画溪一扫,语调拖得长长的:“李姑娘觉得呢?”
画溪头皮发麻,他这话一出,不禁让画溪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
“是。”画溪硬着头皮点头。
景仲看着她这幅样子,胸口的闷火不由消了大半。
“已经绣了的就不必改了,余下的部分都用新的线来绣。明日我就差人将东西送到李姑娘府上。”景仲疏离地说,态度冷漠得仿佛他们从来都不认识一样。
画溪一一答应,景仲又取来底稿,跟她重新商量换线的事情。
三人正商量着,有怀急匆匆跑来,因为跑得太急,气都喘不过来:“公子,不好了。”
他如此神色匆匆,画溪惊得眼睛都圆了。
景仲身边的人,自有一种处惊不乱的本领。
他这么着急是不是真的遇上什么事了?
“何事?”景仲放下手中的画轴,目光转过去。
“咱们宅子被人纵火烧了。”有怀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画溪。
可怜的王后,又要被王上捉弄了。
景仲放下手中的画轴:“哦?什么人干的?”
“叫什么赵三顺。”有怀说:“幸亏家丁反应快,将人给逮住了,这会儿已经报了官,扭送去衙门了。”
赵三顺?画溪愣了一下。
那日景仲断了他的手指,像他这么睚眦必报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放了他?
“宅子里可有伤亡?”情急之下,画溪脱口而出。
等真说出口了,恨不得把舌头给咬断。
她是叶公子什么人?凭什么过问别人内宅的事情?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景仲转头打量了她一下,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问:“现在宅子如何了?”
“火势已经控制了。”有怀说:“不过这赵三顺心肠歹毒,往几处重要的院子纵了火。尤其是公子你住的院子,被烧得面目全非。几处能住人的院子也都遭了火。万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
景仲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看向画溪。
画溪心中有愧,景仲是为了帮她才得罪赵三顺的。
“走,回去看看。”景仲“啪嗒”一声,把画轴拍在桌案上,起身回去。
他走了,画溪也出了千丝庄。
赵三顺放火烧了景仲的宅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