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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随即反应过来,站起身又走了出去。
景仲低着头,捏了捏画溪的踝骨。
“错位严重,有点疼,忍着。”他冷冷地说。
画溪“嗯”了声。
景仲指头捏着错位的骨头,刚加气力,画溪就痛呼了声,下意识就要抽回脚。
她脚小小的,细白光滑,不过他巴掌大小,他手指一握,就又收回掌心。
画溪窘得脚趾紧紧蜷着。
她低下头小心翼翼看了眼景仲的脸色,又别开眼睛。
“那个小白脸最近没来找你?”景仲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画溪脸颊绯红,口齿含糊:“什么小白脸?”
“还有几个?”景仲挑眉。
画溪摆摆手:“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景仲蹲在她身前,仰起脸看了她片刻。如此胆小柔弱,同他断了,还能干什么呢?
他唇角微扯,扬起个讥讽的笑,笑她的异想天开,笑她的天真烂漫。
他眉梢动了一下,趁画溪不注意,手上用力一捏。
画溪“啊”一声,只听踝关节处传来“咔擦”一声,骨头正回去了。
她额角疼出细汗。
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样隐隐颤抖。
景仲问:“疼吗?”
她眉心紧紧皱着,声音软糯:“疼。”
景仲嫌弃地把手放进铜盆,拿一块香夷反复搓手,嗓音沉沉地:“活该。”
语气不善。
画溪自知理亏,并不着急分辨,只垂着头,细若蚊呐地说:“多谢王上。”
景仲冷嗤一声:“孤受不起。”
说罢,扯了扯衣袍,大步走了。
身影如同一道影魅,一闪就不见了。
桃青打了热水,飞快跑来,一进房门,只见画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她跑过去:“姐姐,王上他……”
画溪抬起脚,揉了揉脚踝。疼痛感慢慢散去,只余一阵被他揉捏过的酥麻,她摇摇头:“无事,今日在路上遇到赵三顺了,幸亏王上经过,出手相助。”
桃青后怕,赵三顺是地痞流氓,景仲是雷霆霹雳。
一个个,没一个好惹的。
“王上现在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真的不追究咱们逃出王宫了吗?”桃青愁得眼底堆着浓浓的愁绪。
画溪摇摇头,她哪里看得穿景仲的心思。
桃青看着她脸上的疲惫,不再说别的了,道:“你累了吧?我已经烧好了水,先去沐浴吧。”
奔波了大半天,又被赵三顺那么一吓,身上背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衣衫湿哒哒地贴在肌肤上,的确不怎么舒服。她点了点头。
脚还没好利索,她一瘸一拐走到净室,褪下衣裙,赤足踏入水中。
泡在温热的水中,一日的疲倦才散去些许。
满室水汽氤氲,她低头看了眼肩膀。方才景仲是拎着她回来的,看上去粗鲁,实际上他没怎么用劲,肩膀上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红色指痕。
她靠在浴池的壁上,舒服地闭上眼睛。
遥记得当年在大邯,那会儿她是龙洢云身旁最得宠爱的大宫女,照顾她的起居。有一日选了不合她心意的鞋,她气得一巴掌呼过来。
那几道指痕都比如今她肩上的指痕更深。
现在一回想起来,那些日子就像梦一样。
想到这,画溪叹了一口气。
那个传言中如魔如鬼的暴君,却是一直护着她的人。
*
日暮将至,景仲坐在叶宅最高的观景阁上,右臂□□,扎了不少细密的银针,在暮光下显得有几分可怖。
有怀小跑着跑了上来,这几日这位爷连大门都没出过,他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他怎么不去爬王后家的墙了?
“滚过来,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景仲眼睛都没睁,躺在一张躺椅上,脚翘在脚蹬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摇椅。
有怀跑上来,搓了搓手,讪讪笑道:“公子,外头有情况。”
景仲双眉一蹙:“嗯?”
“这几日我发现有人在咱们府前,鬼鬼祟祟徘徊,都好几天了。”有怀说道。
“什么人?查了吗?”
“查了。”有怀说:“叫什么赵三顺,是本地有名的土霸王,听说他舅舅还是叔父在江丘王宫里当差,背后有几分背景。只是不知道咱们怎么惹了他,这几天他都派人盯着。我不敢擅自处置,所以来请你拿个主意定夺。”
景仲翘着脚,问:“他们想怎么样?”
有怀道:“我听他们议论,说是赵三顺打算烧了咱们的宅子。”
“烧宅子?”景仲喃喃。
有怀点头:“我寻思着咱们也没得罪他,怎么出手这么狠戾?公子,是不是要我带人先给他们一点教训?”
景仲摇开扇子,又慢慢悠悠收了起来,突然有了主意,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