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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出事了,我过来保护王后。”
桃青脸儿都白了,身子略僵:“怎么会?”
“没什么,不过是围观的百姓太多,踩伤了几个人。”
桃青神情这才一舒,小声说:“温将军辛苦了。”
温青整队,队伍继续前行。
画溪听桃青转述温青所言,心头却觉得纳闷。刚才离开陵宫,温青为了安全起见,分两拨离开。一拨由人伪装成画溪,走明道;画溪则由温青亲自护卫,走的秘密小道。来的时候她见柔丹百姓虽激动亢奋,但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又有大批侍卫随行护驾。怎么会发生踩踏?
她累得不行,无暇深思。
及至梵海寺,一众僧人列队将画溪迎进早已预备好的精舍。
禅寺宁静,桃青伺候她用膳梳洗,又服侍她睡下后,这才走出房屋,守在门外。
*
景仲转动轮椅,慢慢转动方向,从书桌后出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赫连汝培,眼前浮起一抹墨色。那墨色越来越浓,衬得眼神都凌厉起来。
“明家人胆儿没这么肥。”景仲漫不经心地开口。
至少眼下他们还不敢公然对那大邯纤腰如细柳的“公主”动手。
赫连汝培脸偏到一侧,顿了顿,这才迎上景仲的目光,道:“依属下所见,今日袭击王后舆驾的并非大娘娘的人。”
景仲侧目,眉心蹙了下:“是什么来路,查清楚了吗?”
赫连汝培道:“属下倒觉得他们的身手有点像大邯那边的人。不过是谁派出来的,暂时没有眉目。”
景仲将目光落在赫连汝培身上,他忙道:“属下马上去查。”
说完,又暗中观察了下景仲的脸色,见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这才松了口气。
“去吧。”景仲挥挥手。赫连汝培起身,疾步走了出去,边走心里还在边骂——哪个缺了眼的王八羔子,竟然在新王后第一次祭扫时搞事,害得他险些落个渎职罪名。
书房里又恢复宁静。
景仲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侧眸看向影壁上挂着的画像。女子安安静静地站在荼蘼花丛下,石青的襦裙,暗白的上衣,裙摆逶迤于地,风吹起碎雪一样的花瓣,落在她的裙摆上。
纤腰如柳,不堪一折。
景仲瞧着,眉目沉沉——这娇小柔弱的蠢东西,说她无父无母无根基,可在她新年去陵宫祭扫时,有人悄咪咪潜进陵宫,还煽动人群,差点引起混乱。
☆、第 20 章
这夜画溪眠浅,一晚上都在做光怪陆离的梦。次日一早便醒了,窗外雪无声飘下,又积了厚厚一层。
她梳洗后在桃青的陪伴下去正殿拜了佛,老主持毕恭毕敬,为她做了简单的驱邪法事。
法事做完,宫人来报,回宫的舆驾已经备好,她再度登上舆驾,回王宫。
回王宫的路上,画溪微微侧着头,手托在腮下,随着舆驾缓缓前行,鬓边的毓珠轻轻晃动。可她浑若不觉,想着方才登车的事。方才她登车时,发觉今日的侍卫比起昨日来时,多了不少,但又少了几个眼熟的。
昨夜她睡着之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桃青。”画溪侧眸,看向她。
桃青诧异地问:“公主,怎么了?”
画溪勾着她的手臂,问:“昨儿夜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画溪略沉吟,忽的想到昨夜四更天左右,她听到精舍前院有动静,披了衣裳出去看,正好碰到温青带着一队侍卫匆匆走过,他们神色慌张,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她不懂柔丹话,一句也听不懂。恰好这时,温青也看到她了,两步走过来,沉声道:“回去,闹贼了。守好王后,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出来。”
然后把门一关,就又走了。桃青本就怕温青,听说闹贼,更是惶恐。忙钻回屋里,裹紧被子,一动不敢动。
后来不知怎地睡着了。早起怕画溪担心,她也就没说。
此时她问起,也就不瞒了:“昨夜梵海寺闹贼,动静还不少,我看到温将军带人捉贼呢。”
画溪眼皮子一直跳,梵海寺可是国寺,昨夜她又入住寺里,柔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一般小毛贼避犹不及,哪敢近前。敢揣着胆子冒犯的,又怎会在意寺中那点金银法器?
多半是冲着她来的。
画溪拉了拉狐氅的领口,身子微微蜷着。是谁在针对她呢?
画溪十分忐忑,她担心自己的前路,不仅荆棘遍布,还坎坷丛生,可眼下的情况她也没有退路,披着绮丽的落日回了宫。
舆驾在西殿停下,她还未下轿,远远看到殿前让宫人侍卫脚步匆匆。
来往的人里,除了西殿本身的人之外,还有很多大娘娘那边的人。画溪心一沉,下了舆驾,快步往殿内走。
“哟,这不是王嫂吗?去陵宫祭扫,就去了两日一夜,如今也晓得回来?”明罗从门内走出来,身披鸦青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