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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不给他看,他还恼。”
元承唇角微勾。
李悦姝稍稍侧身,靠近他耳边,低声道:“你说你,写那么露骨的话做什么?我还怎么给嵇奴看?”
元承一本正经道:“本就不是写给他看的。”
李悦姝轻轻地掐了一下他右手的虎口,半嗔半笑:“半个月不见,孩子们都想你了,一会儿见到齐奴和馨馨,不知道还认不认得你。”
元承诧异:“不至于吧?”
李悦姝道:“才三岁呢,忘性正大着,你得多哄哄。”
元承便嗯了一声,默了片刻,又侧目轻声:“那你想我没有?”
李悦姝斜他一眼,回身看向前方,嘀咕道:“信上不都问过了吗?”
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跟那些刚成婚的小年轻似的。
元承便开始笑,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当时他刚做完针灸,出了一身的汗,却收到了她的回信。
她又与他絮絮叨叨说了些琐事,在信的末尾道:我亦想你。
秀气工整的簪花小楷,那么美,那么好看。仿佛是她在他身边,用那双温柔的手,抚慰他的病痛。
元承忍不住想,孩子们都还小,以后对他的印象,恐怕都模糊得差不多了,只她还记得。
余生漫漫,只要她还能每年想起他几次,他也就满足了。
回到未央宫时,太子元祯还在弘文馆读书,没有下学,元承便先去东殿看齐奴与馨馨。
两个小孩子坐在榻上,呆呆地看着他走来,果然是有些陌生了。
李悦姝坐到他们身边,温声哄道:“这是父皇呀,不认得了吗?”
齐奴眨了下眼,馨馨咬着小拳头,目光中有些好奇。
元承俯下身来,含笑道:“叫父皇。”
馨馨这才张了张嘴,稚嫩的童音喊道:“父皇……”
瞧见妹妹喊了,齐奴才跟着也喊了一声。
李悦姝拿过帕子,把馨馨的小手从她嘴边拿开,给她擦了擦上面的口水。
元承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与李悦姝回到正殿。
晚膳两人照旧是与太子元祯一起用的,元承随口问起他的功课,元祯一一答了,元承才满意地点点头。
小别胜新婚,半月未见的夫妻,夜里自是一番云雨。
李悦姝侧躺着,头枕着他的胳膊,一臂搭在他劲瘦的腰上,与他闲话。
“元祺昨天入宫见我了,说收拾一下,等重阳过了便回庆州,我还没同意。”
元承问:“怎么?”
李悦姝道:“如今陈州、舒州正遭兵祸,路途遥远,恐怕出什么意外。”
元承道:“去庆州的路与陈州、舒州并不相通,倒不至于。”
李悦姝道:“我是看他似乎有些害怕,犹犹豫豫地问我,我便让他再等等,看看兵祸平息了再让人送他回去。”
元承道:“也好。现在正是敏感时候,各地藩王急于站队,向朝廷表忠。他留在京城,反而是最稳妥的。”
李悦姝嗯了一声:“就是这个意思。”
……
重阳这日,在御花园举办了盛大的宴席,文武百官与朝廷命妇都到了。
以暖阁前的一条石子小径为界,一侧是皇帝与百官,一侧是皇后与命妇。
宴席过半,百官那边大都起身,往前头的靶场里去。
历来传统,重阳节这日,百官们要比试箭法,拔得头筹者,能得到皇帝的丰厚赏赐。
李悦姝笑着起身,与众命妇道:“我们也去瞧瞧。”
命妇们躬身应是。
这次宴席是新阳长公主张罗主办的,靶场两边各扎了几个棚子,里头摆着桌椅,供大臣、命妇们坐着观看。而皇后李悦姝,却走到了场地正前方的棚下,坐在了皇帝专属的御座上。
她一手支颔,含笑看着场地中央站立的男人。
奏乐、行酒,由皇帝率先开弓,连射四箭,千牛卫将军小跑过去,把箭矢□□,再跑回来,呈到皇帝身前,跪地禀道:“四箭皆获!”
大臣们立时赞道:“陛下英武。”
元承把弓递给身侧侍立的守卫,回身来到棚下,与李悦姝并肩而坐。
大臣们之间的比试,便开始了。
各家夫人们开始猜测,不知谁能拔得头筹。
有夫人道:“前几年都是辅国大将军赢,他府上那柄剑,都是四年前重阳宴上,赢了射礼才得的。”
另一人道:“只云麾将军也不差,前年那场比试,不是只比辅国大将军差了一点么?”
有人点头附和:“是,去年云麾将军带兵剿匪去了,才错过了重阳宴,要不然估计成绩也不错。”
各家夫人把参与比试的几个武将的出身,挨个捋了一遍,最后最看好的,还是风头最盛的辅国大将军和云麾将军。
只是辅国大将军家的曹六去年冒犯太子,紧接着云麾将军就得到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