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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前往苍山行宫休养,临行前留下命令,让皇后监国。
李悦姝心里念叨着他之前遇刺的事,到底是不放心,加派了许多禁军侍卫,护在他身边保护。同时让人每日来往于行宫与皇宫之间,彼此传信。
站在热气腾腾的池边,长顺小心翼翼地为元承披上外衫,道:“皇后殿下的人又过来了。”
元承嗯了一声,眉心微蹙,在长顺的搀扶下走到桌边,拿起了笔。
长顺连忙为他摊开信纸,为他磨墨。
长顺眼观鼻鼻观心,等皇帝写完今天的信,晾干,塞入信封,然后才交给他,由他送出去拿给皇后的人。
转身时看见汪善正与计神医交谈,叹了一声,迎上去问:“陛下身体如何了?”
计神医刚刚已经与汪善说过,此时还忙着要去熬药,摇了摇头:“你问他吧。”
汪善看着计神医走远,神色有些悲苦,道:“不太好。”
长顺急道:“怎么说?”
汪善道:“按照计神医的说法,陛下身子原本就弱,能坚持这么些年,已经是不错了。若保持下去,还能有两三年的寿数。但陛下最近显出疲态,又不想让皇后殿下担心,就问计神医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他精神一些,别让皇后殿下看出来。”
“可这……人身体虚弱到一定程度,行将就木,”汪善也不怕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了,低头擦了擦眼泪,“哪儿能看不出来?陛下不愿意经受那个衰弱的过程。”
长顺似乎有些明白:“所以陛下宁愿来到行宫,不让皇后殿下看见。”
汪善道:“是,也不全是。陛下想让计神医对他用猛药,可那药岂敢乱用?若真是用了,虽说一时半会儿的,看着精神,甚至还比从前都好,但这药性烈,一旦用了,就是催命的呀!”
“汪善,”元承不知何时出现在殿门口,看着他们,眉头紧皱,“你乱说什么。”
两人慌忙跪下,汪善哭道:“陛下三思,皇后殿下若知晓您的情况,也是一定不愿意您用猛药的!”
元承背过手,目视远方,淡淡道:“朕知道。”
“但与其拖着一副病弱的身躯,还得累她照顾,到最后甚至不能起身,这样的几年,有什么意思?
“朕宁愿少活些年月,也不愿最后留给她的印象,是那样不堪的模样。
“朕心意已决,你们两个,管好自己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病弱人设不能崩(狗头,绝对he
☆、射礼
楚王府内。
元祺刚刚出孝, 正冷眼看着仆婢小厮们把屋中素淡的摆设通通换掉。
身侧跟着的一个小厮问:“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回庆州去?”
元祺不甚在意道:“帝后都没有催我启程, 急什么。”
小厮便垂下头。
元祺守孝这一年,闭门不出, 未曾见人。也就去年刚回京的时候, 激起了不大的水花。现在一年过去, 京城权贵们, 再次把他忘了个干干净净——包括帝后。
因此出孝这么多天, 也没有人来王府打扰他。
元祺就每日上午坐在窗边看书,下午练练刀法,习武健身。
入夜的时候, 漆黑一片的寝室内,突然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元祺看不清他的脸, 只看得到他身上裹了一层披风,头上戴着帷帽, 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那人道:“皇帝去苍山行宫了。”
元祺嗯了一声:“这怎么了?”
那人道:“皇帝身边有许多守卫,都是皇后的人。看来帝后不和,皇后已经架空了皇帝。”
元祺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嘲弄的笑意。
这人一年多前就见过他, 那时候就说,朝政大权尽数被揽在皇后的手里, 皇帝恐怕早就成了摆设。
元祺却并不相信,因为那时候帝后还在未央宫同起同卧,皇帝只是管的少了,并不是完全不管。
后来他入京, 再入宫,面见帝后,与他们同桌而坐,看着他们一家人气氛融洽,和和美美,他就知道了,这种传言一定是假的。
元祺抬头,借着月光,打量着来人身上模糊的轮廓,淡淡道:“所以呢?”
……
九月初七,帝王御驾回到皇宫。
李悦姝亲自到承天门去接他,看到他自车中下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身姿挺拔,神态从容,与从前一般无二。
李悦姝笑着迎上去,道:“瞧着精神不错,看来计神医果然高明。”
元承含笑不语,握住她的手,与她一同上了接他们去未央宫的御辇。
身后跟着的长顺与汪善面色复杂,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心中有些发愁。
元承问:“嵇奴、齐奴、馨馨可好?”
李悦姝道:“都好着呢,你每天的信,嵇奴总要我拿给他看,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