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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许怀衣笑容淡了些, 可能觉得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些漫不经心的意味, “是吗?孤倒真不知晓此事,兴许是杨川擅自做主了。”
近侍杨川是许怀衣的心腹, 二人同年出生, 一块长大。这么多年来, 杨川就像是他的影子一般, 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若是没他的命令,杨川怎么可能自作主张多管闲事。
沈未凉又是一阵嗤笑,而后不依不挠道,“既然如此,那便请殿下让杨川进来与我当面对质。”
似是没料到女人会在这种小事儿上较起真来,许怀衣登时敛了笑, 面上一派清清冷冷地唤来了杨川。
来人自是在门口听见了几句,一进营帐就半跪下来冲沈未凉叩头,语气却没几分悔改的意思,“属下私自传令,请将军责罚。”
听那理直气壮的声音,仿佛捏准了她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样。跟他主子一个德性。
沈未凉实在气不过,一脚将跪在身前的人踢开,双眸冷冷睨着许怀衣开口,“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本将军便不同你深究。来人,把杨侍卫拉下去杖责八十。”
男人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就连回视过来的目光也照旧漠然,瞧不出喜怒。等到杨川一声不吭被带下去后,沈未凉也行了个礼,转身朝外走去。
步子还没迈开,手腕便被许怀衣捏住。
他的掌心冰凉,扣住女人的手掌稍使了几份力,叫她一时间有些吃痛地转过脸来。
“许久未见,你倒长大了。”许怀衣笑意很浅,浮在面上,让那张清润的脸庞看上去没那么冷肃。可沈未凉知道,他通常笑意达不到眼底,却还非要笑的时候,代表他不悦至极。
男人顿了顿,平静地又道,“你若是因为孤在雪山中丢下你,大可直接冲孤发脾气,这样拐弯抹角地置气,一点儿都不像你。”
沈未凉火气已然蹿到了头顶上,恨不得同他打上一架方能解气。她一把甩开男人的手掌,揉着腕子不屑道,“殿下当真是与我许久未见,久的快要忘记我是什么性子了。莫说那日被困在雪山里的是太子您,就算是军中的无名将士,我也会尽力护他们周全。”
“若是连公私都分不清,我这扬威将军也别做了。儿女情长,对我沈未凉来说,还没那么重要。”
女人说着说着,自嘲般笑了笑。为他散去女儿身,为他从戎赴征程,可他自始至终从来没对的起过她的信任。
许怀衣意识到自个话说重了些,倒也没再纠缠此事,而是微微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拉住沈未凉的手,无可奈何道,“孤不是这个意思。这么多年,是你一直陪在孤的身边,此番迫不得已丢下你,孤也很害怕,害怕会失去你。”
男人温柔缱绻着握住她的肩头,眉眼深寂,“你知道的,孤只有你。”
沈未凉避开他的视线,心下没半点感动。她算认清了许怀衣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招数,不过重生这么几回,惺惺作态这一点她倒是学会了十成十。
巴掌是以前打的,她没法还。但枣子既然递过来了,那她便吃掉,然后再把枣核吐他脸上,哪怕膈应他几分也是好的。
念此,沈未凉也扯出个顺从柔和的笑意来,假惺惺道,“殿下放心,就算微臣不在您的身边,您也定能事事如意。”
如意料之外。
见过自己的结局后再重生回到东燕,难免让人有些压抑。
沈未凉不出所料又失眠了,便扯了件厚实的金红羽缎披风,裹得严严实实朝外走去。刚出了帐子,便瞧见军营口不知是谁搭了个小棚子,风雪呼呼往里钻,但抵不住篝火熊熊燃起,隔老远都能感受到一股暖意。
女人快步走去,绕到棚子前,发现札乌勒正坐在火堆旁烤着羊肉,羊肉滋滋冒油不说,浓烈的肉香扑面而来,直往鼻子里钻。一旁的宋勉正与高申倒着马奶酒,嘻嘻哈哈声在见到她后戛然而止。
宋勉立刻站起身,捏着碗沿局促道,“将军,你怎么来了?我们,我们喝点酒暖暖身子……”
话未说完,沈未凉已经夺了他手中的酒碗,仰脖子一口饮尽,而后赞叹,“再给我来一碗,你们尽兴,我就是来蹭口肉吃的。”
高申一听,放松了神态,笑眯眯拍着宋勉的后背,“正好这小子嘴馋,把札乌勒喊来给咱们烤肉吃,将军一道吧。”
沈未凉大大咧咧席地而坐,接过札乌勒递过来的一块略带讨好意味的羊腿,同他说,“你往后若无处可去,就跟着太子殿下吧。”
札乌勒戳柴火的木棍因吃惊猛地断成两截,火光映得他的面容有些虚晃,男子着急地开口,“将军,是您救了我,我要跟着您。”
沈未凉咬了一大口肉,慢悠悠道,“明面儿上跟着他,私下里跟我定时汇报情况,懂吗?”
札乌勒愣了片刻,笑着反应过来,忙不迭点点头,“懂了!我去给您做奸细。”
宋勉被他逗笑了,骂骂咧咧接口,“你懂个屁,在军中啊这叫内应。”
札乌勒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