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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各个脚落钻出来,手上拎着摇晃的水,等他们跑到火边,房子早就烧得只剩下枯木。
火越汪越大,目瞪口呆的宫人们反应过来,扬起手膀子往火里浇水。
几十个水条围绕火堆往里面洒去,就像是在红色的画布上挥下透明的泼墨。
但水花只不过是在火花里跳跃了一下,很快就被吞得干干净净,宫人们继续往里面泼水,来来往往走了好几趟。
火团吃了个水饱,打了个‘噼里啪啦’的嗝,往外大力蔓延,天都被热浪烧红。
华火躺在我肩上装死。
我把他推起来,他眯着眼,学着软骨虾一样重新坠落下来,而我分明看见他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小火花,你自己闯的火,自己去灭了。”
“师父…”他的声音闷闷地从我的肩上传来,“你明明知道我只能烧火,不能灭火,你这样做,你就是为难我…”
他说得占理。
“狂澜姑娘,这火怎么灭不了?”
四王爷一脸淡然的模样,仿佛烧得不是他家,而是别人家的房子。
“他的火不是凡间的火,凡间的水自然灭不了。”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华火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自己的灵力运用的如此精深。
遥想我当年在黎的手下学习唤水,学了整整一年,这才能在掌心造出一个小水球。
如此对比,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出于水而寒于水。
我当年要是有他半分聪慧,也不至于被黎骂得满山找头。
“狂澜姑娘,既然凡间的水灭不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法子能灭这火?”王爷的脸被火光烧得通红,苍白的唇也开始充上血色。
“王爷若是不心疼庭院,就让火多烧会儿。”
我将计就计,不想让火白白起烧。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四王爷是所有皇子里最聪慧的,所以从小便受皇帝宠爱,只不过母妃所出非名门,这才没排得上太子之位。”
“姑娘什么都知道。”
“现如今的太子即位,你装病三年想要打消他对你的堤防,也是想韬光养晦,奈何太子过于敏感,所以对你是处处监视,处处限制,四王爷不如就趁着这把火,搬出王府,脱离眼线。”
说了这么多口舌,只是想为孽徒开脱罪罚。
结果说完后,不仅仅四王爷相信了,连我这个胡编乱造的始作俑者都开始觉得这是个妙计。
四王爷看着我的眼神逐渐变质,犹如刘备看向诸葛亮,曹操看向郭奉孝。
看来是真把我当成什么卧龙凤雏之辈。
“姑娘说的是。”
他这句话落下来,华火也直起身子,不再在我肩上装死。“不好,他们三个人还在火里。”
“你还知道我们在火里…”
从塌陷的屋子里,爬出一个高挺的黑炭,左边拖着肥润的陆审言,右边拎着纤瘦的宦游。
惊物候匍匐在地上,后背上的皮被烧蹭掉好大一块,身子在地上拖曳出焦色的长痕。
爬出火堆后,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翻身,躺在地上大喘气。
“师父,小师弟实在是…”
千言万语,全都凝咽在他哆嗦的焦黑嘴唇中。
当天晚上,王爷带府中几个信得过的仆人连夜搬走,趁着夜色迁入边郊的小宅。
宅子与王府不同,十分素净,没有雕梁画柱,只有竹屋和木桌。
宅子的地下是四王爷用来圈养死侍的地方,虽然他没有说,但夜半地底传来的悄悄话声,总是萦绕在我枕旁。
修为太好,有时候也是个累赘。
谁他娘的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准备刺杀,刺杀失败后要怎样咬掉嘴里的毒液。
隔了一天后,琴瑟带着三师姐悄悄搬来,还往地下送了不少白衣弟子,同死侍一起训练。
我惊异于琴瑟真得是一点都不心疼洛阳派的子弟,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她竟然动用自己那群娇生惯养的白豆腐皮。
不过这番举动,这恰恰说明琴瑟已然知道了四王爷的一切。
谋权篡位的泥水堂子,琴瑟是真想用力踩上一脚了。
四王爷是个疑心病比山厚重的,跟书苑里教《论语》的老腐朽们学,每天都要把我们召集过去,商量事。
我还以为他要跟我讲什么大事,结果也只不过是拿出一幅地图来,用毛笔圈圈,给我们讲解哪里哪里是要关,哪里哪里是密道。
如果南将军能成功归城,该埋伏在哪里,兵要分几路,多少人走水道,到少人走山道,还有多少人要留在边塞。
如果南将军的行踪被暴露,我们又该怎么逃出京城。
四王爷甚至心思缜密到连装馊饭的桶都准备好了,专门教人量身打造的,到时候如果实在是东窗事发,时运不济,他就往这不大不小的桶里一钻,悄悄混出城外。
不仅如此,死侍里有整整一